薛炀很快就模拟出了他和“程静蕤”对着桌一起学习的场景,疲乏的时候逗逗那个人,直到他气愤愤地拍开自己的手,唔,这想象中的早恋滋味该死的美妙。
可这话、这神态,印到小林子眼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主要是校花、班花联络时间也太近了,总不能说校花离得远,咱们就先用班花垫垫肚子,对吧?
“那个……炀哥,咱们是新社会新时代好青年,不……不带劈腿的。”
这句话成功把薛炀一负心渣男的形象深入人心。
徐锦年进教室就听到了这句话,那张脸更惨不忍睹了,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的风干老橘子皮一样。
“薛炀你……你怎么能这样!”他几乎是怒火直冲脑门,平日里对薛炀退避三舍的行动方针在有一就有二后,好像显得也没那么重要,“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你就不怕报应吗?”
“我怎么就吃碗里看锅里了了?能报应什么?少胳膊还是少腿,不然还是让我这张脸直接报废?”
薛炀烦透他了,和烦徐庆霞一样烦,因此说话就跟连环珠子一样,叭叭叭直说,“你不是喜欢人林卿云?喜欢就去追啊,别告诉你连追女孩子的勇气都没有?”
“长这么大吃的米面粮油转化的热量都进脸上了叭,天天守着书,还指望班主任给你做恋爱指导?”
“对了,找我没用,别学我,学不来。”
薛炀朝着天翻了个白眼,完全不能理解他的身边为什么会充斥着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流言。
徐锦年几乎是落荒而逃的,他对薛炀的怨愤就像按了播放键的黑盒,一旦开始,停都停不下来。
耳朵边清静以后,薛炀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去看程静蕤的消息。
他刚刚约了“程静蕤”周六下午见面,他已经做好了所有的见面准备,只等“程静蕤”答应。
虽然直接去找人更符合他的行事方式,而且还能给个惊喜,但是鉴于第一面两人都不是太愉快,还是知会一声比较好。
毕竟程静蕤那么懂!礼!貌!
“程静蕤”答应了,不仅答应了时间,还特意说明了那天他会穿什么打扮,说是会背着书包,手里拉着Rimowa拉杆箱,玫瑰金的那个,别认错了。
薛炀心想程静蕤长得那么显眼,怎么可能认错,他又不是个瞎子。
有了期盼的心思,那时间过得真是嗖嗖快,薛炀都觉得自己没写几张卷子就周六了。
基本上H城高中的作息时间都差不多,周六上午自习,下午给学生放假,尤其住校生得回家拿换洗衣服和整理宿舍,周日下午继续,错开的一天一夜既能让学生有充分的放松,又能和家人团聚,实在是一项别出心裁的休假措施……
哦,对问题学生不是。
什么网吧啦、酒吧啦、迪厅啦,反正年轻么,有资本。
高三的老师们除了要教学,还要和这帮兔崽子们斗智斗勇,尤其是这里头还包含着些叛逆又金贵的好学生。
老彭从周五晚上就开始挨个班级巡视,半小时一趟,跟游魂一样,一班是重点对象。
可以说,薛炀真是给他的脑袋上的光亮贡献了不少光。
但是薛炀这个星期没有!
他安安静静地坐在教室里,一边写卷子,一边对照着手机,看样子应该是对照答案。
唉,不闹腾的时候,这兔崽子确实是个赏心悦目的存在。
老彭多看了两眼才走,还拿手机拍了张照片才走,他还需要给徐庆霞宽宽心,让她多看看薛炀好的时候,为了化解这两人的矛盾,老彭真是操碎了心。
薛炀确实安分,安分到了周六中午,下课铃一响,他就挂着收拾的整整齐齐的书包飞快往宿舍跑,他得换件衣服。
这校服外套他穿了好几天了,绝对不能出去见人。
回到宿舍,薛炀飞快地冲了澡,把校服和换洗的衣服全部泡在大盆里放到阳台上,等着晚上回来洗。
然后挑挑选选找衣服。
他最喜欢的那条阔腿裤被老彭变成了破布条,穿是不能穿了,不过他没扔,而是洗好收藏了起来。
虽然有心想要就穿这个,不过思索一阵以后,他还是换了。
他要是穿这个,那程静蕤不得穿那件破烂的上衣了?
薛炀想到那个画面就觉得鼻子发痒,所以坚决不能穿。
最后他换了一件军绿色的紧身T恤,还有一条破洞低腰牛仔裤,蹬上一双阿迪限量运动鞋,腰胯的紧韧细削一览无余。
头发也被打理了一通,层次的碎发还带着水雾的气息,好像蒙上一层柔和的光板,即衬的人神采奕奕,又把薛炀自身那种凌厉的气势中和,整个人就好像一个邻家的大男孩。
之后他去地下车库踩着自己的土拨鼠,飞一般地过去附中了。
约定的时间是两点,薛炀中途先快后慢,中途去把怀表配了根链子花了点时间,一点五十的时候他到了附中校门口。
端庄沉重的大理石纂刻着附中的全名,白墙平顶的教学楼外铺着黑色的钢化玻璃,在烈阳下闪耀着耀眼的光泽。
薛炀一手扶着单车的把手,胯部斜倚着坐垫上,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好像被光芒同化。
这个点人很少,附中也不例外,学生当中要回家的急匆匆回家,不回家的,回去洗漱睡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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