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江同彦是个纯情少男,初恋就是要害羞的。
他放开钱小可的手,拖着行李跟这人往外走,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同手同脚了自己都不知道。
钱小可带着江同彦找到了公司的司机,放好行李,俩人都坐在了后排座位上。
江同彦说:“程森有没有告诉你带我去哪儿?”
“他说你知道。”钱小可问,“还是那个酒店吗?”
江同彦呵呵一笑,在手机上打了一排字,递给了司机。
司机了然,开着载着他们朝着市里狂奔。
钱小可看他神神秘秘的,觉得不对劲,问江同彦,江同彦还不说。
他想问的不只这一个问题,还有更重要的——你最近好点儿没。
钱小可一直惦记着这个事情,但碍于司机在,没法直接问出口。
钱小可抓心挠肝的想知道,手指不停地挠自己的牛仔裤。
“这裤子被蚊子叮了吗?”
“啊?”
江同彦说:“不然你为什么一直给它挠痒痒?”
“……”钱小可被江同彦逗笑了。
他发现江同彦说的话越来越蠢,越来越可爱。
跟谁学的啊?
钱小可歪头看着江同彦,欲言又止。
“怎么了?”江同彦没看出他的欲言又止,只发现对方不停地偷瞄自己。
一定是因为太帅了!
他坐直,端着架子,像个正经八百的大帅哥。
看吧,钱小可,你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我更帅的男人了!江同彦如是在心里说。
钱小可看他当然不是因为他长得帅,江同彦给自己加了太多戏。
怎么办?
钱小可瞄了一眼司机的后脑勺,然后突然灵光乍现,掏出了手机。
他给江同彦发微信:江总,你阳痿好了吗?
江同彦收到微信的时候差点儿被空气噎死,这小子什么时候能学会“委婉”这两个字怎么写?
他瞪了一眼钱小可:等会儿就让你知道!
钱小可歪头,然后突然就红了脸。
他明白了。
江同彦这是要办了他!
钱小可抿抿嘴,转向了另一边的窗外。
前几天下过雪,路边还有商户门口堆着雪人,钱小可盯着那雪人看,脑子里想的却是:他一定好了,他一定要带我去酒店,他一定要夺走我剩下那三分之一的贞操了!
钱小可知道这样很不矜持,但他真的有点儿兴奋。
“你脸红什么?”江同彦也不是一直反应迟钝,他看出钱小可脸红了。
毛兔子脸红,就很可爱,可爱得恨不得抓着人车震。
不过江同彦也就是想想,他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脸皮,当然,也不确定会不会再次“中道崩殂”,暂时还不能玩这么刺激的。
“我……车里太热了。”钱小可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还戴着毛线帽子,捂得严严实实的,这个回答倒是挺有说服力。
江同彦笑而不语,心说:行,等会儿会让你更热。
江同彦有点儿紧张,但为了待会儿不失利,他不停地坐着心理建设。
之前那几次失败都是因为他太紧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这种事情要放轻松,要free一点,要用心去享受。
□□就是艺术,搞艺术创作要深入灵魂。
江同彦不停地在那儿自我对话,精神世界丰富得可以。
司机稳稳当当地开着车,开着开着,钱小可觉得好像不太对劲——这路,很眼熟啊!
直到司机大哥靠边停车,钱小可这才突然意识到,这不是他家的小区么!
钱小可心跳特别快,没想到江同彦这人这么无耻,竟然下了车就来他家。
好烦哦。
但是好想笑。
钱小可戳戳他:“干吗?为什么来这里?”
江同彦微微一笑,下车了。
他把行李箱拿出来,跟司机道了谢,然后对钱小可说:“程总跟我说过了,今天你留下任我差遣,跟我过来吧。”
钱小可一听,有点儿心虚,跟司机大哥摆摆手,说了句“王哥再见”,然后像只兔子一样跟着江同彦跑了。
他踩着滑溜溜的地面小跑着追上走在前面的江同彦,眼看着要并肩了,结果一个没站稳,脚底一滑,差点儿就摔倒,还好反应快,直接从后面抱住了江同彦。
江同彦一愣,回头看他:“在大街上就这样,不好吧?”
钱小可抓着他重新站稳,突然想起了江同彦走前那天,那天下雨,他撑着伞追出来,也是没站稳,差点儿摔了个屁墩儿。
钱小可笑:“我只是没站稳。”
他摸摸帽子的兔耳朵,这会儿司机大哥不在了,他可以好好说话了。
“你来我家干吗啊?”钱小可说,“我可没邀请你。”
“谁去你家啊?谁稀罕啊?”江同彦笑,“我回自己家。”
“啊?”钱小可一头雾水。
江同彦不多说,提着行李箱大步往前走。
当江同彦打开隔壁房门的时候,钱小可的嘴巴因为实在太惊讶,张大得可以直接吞下一个鸡蛋去。
江同彦得意地回头看他:“你好啊邻居,以后多多关照。”
“……江同彦!你这个大骗子!”钱小可生气了,这家伙又骗他!
他一跺脚,过去跟人扭打,但钱小可也不是真的要跟他动手,那小粉拳落在江同彦肩膀上,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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