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跃狐疑地说,“这片儿不是除了我们就没别的活人吗?”
梁小颂很烦他疑神疑鬼的样子,“管他呢,可能是鸟或者别的动物吧……下个雨小电驴都容易叫唤……一会儿就好了,先别理了……”
“不行,这可是我借过来的车,我先下去看看吧,可别是小偷给我撬了电瓶。”林跃不顾梁小颂的阻拦,赶忙放下手中东西,匆匆开门,又重重甩上,往楼下跑去。
梁小颂百无聊赖地点了根烟抽起来,看着阮衿因为因为晕眩而眯起的眼睛,觉得暂时也没有下药的必要了。
他是在抽完半根之后,发现还没有人上来,才开始觉得事情变得不对的。
作者有话说:
虽然努力搏斗了,但还是需要鱼鱼子登场。(下章写完就切。)我还得再写一章,没搞完的感觉很不爽
第73章 restarted
梁小颂听到门“笃笃”地被敲响了一下,模糊的声音隔着薄薄的门板传过来,“开门。”那声音听起来明显不是林跃,但镇定,冷静,也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那剩下半根烟被梁小颂灭在脚底,他躬身捡起地上的一块红砖,一边说着“来了”,一边在手中掂量几下试试重量,这才紧贴着墙根过去开门。
他刚把锁轻轻压着打开,就被人迅速撞开了。那砖头还没重重落到来人的后脑勺上上,自己的眼前就已经倏地暗了下去。
还没来得及伸手摸到那是什么东西,眼前只是晃动着一片模糊的红与白,梁小颂感觉自己侧脸被狠狠地揍了几拳,即使隔着布料,拳头从嘴角刮蹭至耳根的疼痛也是火辣辣的。然后又是太阳穴被击中了,这下打得极精准,压在那根筋上,他有那么几秒眼前全黑了下去。
那块砖被他胡乱投掷出去,也不知道打中没。一切瞬息万变,而那件罩在他脸上的是一块布料,他扒拉下来低头定睛一看,正是林跃穿的那件衬衫。
而上面那部分鲜红湿润的,摸起来仍然残存着温度,不是血还能是什么?一股巨大的不安霎时袭来,他再起抬头,还没看那道影子,胸口中央就被踢中了。那股巨大的惯性让他的后背猛地撞向了金属架上,后脊上酸痛炸裂开来,而那架子上搁着的一些瓶瓶罐罐也全都震下来,噼里啪啦砸到他的肩头和脑袋上。
灰尘扑扑,头晕目眩,他暂时瘫在地上爬不起来。
阮衿的头昏昏沉沉的,侧着的脸贴在铁丝床上喘气,感官仍然都保留着,那耳朵听到的声音很喧闹,那眼睛也能看到晃动的人影,可是都很迟钝。难道是因为他之前挣扎得太厉害,所以精力都用光了?以至于视力,听力居然也都先被透支了些。
他感觉有人的手指在轻触他的脸颊,还以为是林跃或者梁小颂,下意识就先挣扎着往后躲开。
“是我。”
李隅的声音。
真奇怪,本来感觉什么都看不清听不见,但是就这么简简单单地两个字,就像是破开迷雾毒瘴的阳光,亦或是分开红海的摩西的权杖。忽然之间,一切都变得极其灵敏和清晰,他像是从残障人士变回了健康人,还以为自己是在凭空发梦。
阮衿只是怔怔地睁着眼睛,看着蹲在自己面前凭空出现的李隅。看他低头动作迅速用钥匙帮自己解开手铐,又拿小刀划开那些绑缚着他的绳子,把他从这个钢丝床上扶起来。
他看着李隅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听他轻微的喘气声,解绳子的修长手指上沾着红色的血,指甲盖,指缝里都是干涸的红。循着动作,鼻尖和鬓角的发梢的汗水往下像星星般一颗颗抖落下去,更多的是混着不知道从哪来的灰尘一起流淌,在侧脸上重新冲刷出了几道白皙的沟壑,领口上一圈都渍着深色的湿迹。
阮衿从来没有见过李隅这么狼狈过的样子,汗水,灰尘,血迹,这些东西好像都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阮衿本来不想哭的,他从不想为自己掉一滴眼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李隅这副样子,忽然却觉得胸腔中如同被一只手生生撕裂般的难受起来。
李隅像只大猫般蹲着,然后仰起脸,眼睛里是平整而无褶皱的黑色湖面,反倒映照出自己一身的狼狈来,口红,裙子,五彩斑斓的脸,看上去不伦不类。
“不哭。”李隅抚了一下他的眼角,握着他的手腕,“先跟我走。”
阮衿吸了一下鼻子,正点头准备站起来,余光却忽然瞥到旁边举着一张椅子朝李隅后背砸过来的梁小颂。
他一瞬间心脏都快停跳了,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把李隅往一边推。李隅反应也很快,两个人抱着滚到一边去,那只本就稀烂的椅子在他们耳边顷刻间砸得四分五裂。
李隅垫在阮衿身下,极小声地闷哼了一下,阮衿觉得他抱着自己的手臂都收紧了些。他忙不迭从李隅身上爬下来,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却见李隅几乎是一跃而起,像离弦的箭,去按住要趁机溜走的梁小颂。
李隅一只手把梁小颂双手反剪,让他整个人像一道拱桥,整张脸抵在门板上挤扁成一团。
梁小颂脖子被掐着,梗出鼓起的青筋,唇角沾着喷溅的血沫子,仍在艰难说话,“你他妈护着阮衿这个女表子……你是被骗了,根本就不知道他……”
李隅根本不想听他废话,按着他的头往门板上磕得直响,“我知不知道需要你告诉?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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