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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本来应该留在楼下,客厅里坐坐,随便几分钟都好。
    可白散是只小乌龟,胆子没核桃大,遇见陌生人就缩起来了。也正好,午后,江岸让他回房间睡一会儿。
    躺在江岸的床上,枕着江岸的枕头,盖着江岸的被子,呼吸间都是江岸身上的味道。
    白散觉得自己不可能睡着,然而,就是在这样仿佛微醺感的环境中,白散合上眼,不知不觉睡去,再睁眼,窗外天色已暗。
    一盏桔黄色的灯光中,江岸坐在桌前处理手中的文件。
    “醒了?”
    白散点点头,还有些懵,鼻音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在床上打了两个滚,直接翻到江岸身旁,脑袋靠在肩上,蹭了蹭衣领,静静的,也不说话。
    一觉太长,他望着窗外的夜色,迷迷糊糊,竟恍然觉得现在已经到了第二天晚上。再一看挂钟,才缓慢地意识到并没有错过一整天,也并没有错过和江岸父母的见面,现在还是刚到江岸家的第一天,不过是睡了一整个下午,眨眼间夜晚到来。
    江岸专注地处理着文件,都是一堆白散看不懂的字,翻页时间或长或短,最后在字迹末尾处留下一串同样难辨的字,以及签名。
    看不懂,白散也没什么兴趣,他百无聊赖地趴在江岸身上,找到了新的赖床乐趣。听着江岸落笔时发出的沙沙声,看他写下娴熟地一段又一段称得上印刷体的字。
    仿佛趣味无穷,怎么听都听不够,怎么看也看不够。
    岁月无声。
    乐意度日如年,乐意一晃眼几十年。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哼哼唧唧碎觉觉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潇姑娘不容易 7瓶;sonnet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天色渐暗, 苍蓝色的云层温温柔柔伏在窗边,玻璃上倒映着江岸和白散的身影,连在一起, 像个正在啃竹子的大熊猫。
    白散被自己偶然闪过的想法逗笑, 弯着眼睛又侧头观察江岸垂下的睫毛, 偏长,带着轻微的小弧度,似乎能立火柴棍。
    就在他仔细端详的时候, 江岸忽然歇下笔,视线还停留在纸上,微微偏了偏下颌。
    “醒了?”
    早就醒了。
    白散不说话,睡觉时自己滚得头发毛绒绒, 用脑袋拱着他衣领蹭了蹭。
    不过,真正清醒过来, 是在江岸开口的瞬间,那一点留连不舍的睡意彻底消散。
    江岸了然,修长手指拿起笔帽, 合在钢笔上, “下楼吃饭?”
    午餐到现在已经过去七八个小时, 但白散吃完便躺下睡了很长一觉,连散散步消消食都没有。
    他耷拉着脑袋, 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还是鼓鼓的。他下巴枕在江岸肩膀上缓缓摇了摇,感觉一口水都喝不下,中午吃得太多了。
    关于这一点,大概小奶狗也深有体会。
    白散望了望小奶狗,它瘫在房间一角, 大大咧咧地露着圆滚滚的小肚皮,依旧睡得很沉,仿佛天崩地裂都醒不过来。
    同样比平时多吃了两倍的食物,吃过便躺下休息,但它真的好能睡哦,从天明到天暗,现在都没起。
    这样想着,他也趴在江岸耳边小声吐槽着。
    不管人类还是动物,年纪小就是了不起。三四岁的小宝宝除了喝奶,在床上慢腾腾地翻个身,爬一会儿,可以每天从早睡到晚。
    但是他就不行了,有时候早上不想起,多睡一会儿都算赖床,真是不讲道理。
    江岸抬手捏了他后脖颈肉,把一直埋在肩上并不安分的小脑袋推开,勾着唇角。
    “你可以想睡多久睡多久,在这里没有人会叫人早起。”
    白散缩着脖子,扭过脑袋小小地哼了一声,鼓了鼓脸颊没说话。他还有好多试卷要刷,还有好多知识点要复习,才不会赖床睡很久。
    晚餐的时间里,白散是一脸喜大普奔地叫醒小白狗,在院子里遛狗扑花中度过的。
    到晚上,临睡觉,午时不知足地眠了一整个下午的坏处就显露出来了。
    白散侧身躺在江岸的床上,边放缓呼吸催眠自己,边盯住浅灰色的墙纸一角发着呆。一会儿想想顺着书架旁的木梯走到尽头,打开门,房间里到底会出现什么。一会儿努力回忆着自己睡着后有没有什么坏习惯。
    梦游不太可能,那么打呼噜呢,说梦话呢,磨牙呢。
    白散心中一梗,紧紧咬着牙,半张小脸埋进被窝里,忽而想起老院长曾经开玩笑似的说,和他住在同一间宿舍的人悄悄吐槽过。
    有次半夜醒来听见他小小的磨牙声,被吓了一跳,以为还没睡,正想着什么很恼火的事,结果走近一看,他睡得正香。
    因为这件事,以至于他后来吃了很多次奇形怪状、味道也是一言难尽的药,尽管老院长屡次三番强调是糖。
    不过,那些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白散并不在知道自己现在还会不会有睡着后磨牙的小习惯。
    然而,他忽略了一点,首先是要能睡得着。
    挂钟缓缓划到十点,江岸合上书,放到一旁的小矮桌上,关了壁灯,准备睡觉。在这样安静的夜里,一切声音都会比平时大很多倍。
    白散耳尖抖了抖,缩在被子里,听着江岸发出来一阵细碎的响动,最终归于平静,连呼吸声都轻到微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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