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你母亲不会再信任我,但她还是会找别人来矫正你。”
时年后退几步,拉开与彭炜阳之间的距离,没说话。
“其实我成立育彰学院这么多年,你的母亲并不是我见过最坚持的人,有太多像她这样认为孩子不正常的家长了,越偏僻越落后越没有接受过教育的人越是这样,你看你当年,她不是觉得矫正你的性向比高考更重要吗?他们没有做错,他们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正常起来,他们也是在爱自己的孩子。”
“只是你,太不乖了,竟然跑了。”
“你是我学校里跑的第一个学生,也是唯一一个没有被矫正过来的,我既然收了你母亲的钱,就要对她负责。”
“唯一一个没有被矫正过来的?”时年看着彭炜阳:“你确定他们是被成功矫正了吗?还是说,在你的虐/待下不得已的屈服?”
彭炜阳笑笑:“重要吗?那些家长也并不在乎我是用什么方法让他们孩子听话的,他们要我做的,就是把他们的孩子变得听话,我做到了,我完成了,他们得到了一个听话的,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孩子,他们已经很满意了,你不是去过我的办公室吗?你应该看见了里面有多少的锦旗,那些都是家长送来的,他们都感谢我。”
“你不在的这十年里,我收到了更多。”彭炜阳向时年迈出一步:“我想带你去看看。”
时年看着他,一滴汗顺着鬓角缓缓下滑,从下颌骨流至下巴,彭炜阳看到了,只觉得性感,他也满意了:
“你在害怕。”
“没有人不害怕恶魔。”时年说:“我以前很怕你,想杀你,甚至想过和你一起死,但我现在不怕了,我一点都不怕你,我只是觉得恶心,为自己,也为那些在你手下承受虐/待的孩子恶心。”
“你能做什么呢?”彭炜阳说:“十年前你就报过警,答案你比我清楚,十年过去了,我比之前更强了。”
“时年,我没有一天不想你,想你看着我的眼神。”彭炜阳又靠近一步:“这些年,不知道孩子都更娇贵了还是怎么,送来的孩子都没什么挑战性,有的连森田疗法都抗不过,再倔强的也三个月就脱胎换骨了,我再也没有遇到像你这样的。”
“我想看你对我屈服,我想看你被我控制拼命挣扎却无可奈何,我想看你被我改造成一条听话的狗,我想看你见到我就发抖,也想听你在电击床上的尖叫声。”彭炜阳的脸上是阴森的,令人胆寒的笑,这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
时年直面于他对自己的这些想象,胃里翻涌,随时都能吐出来,他像是突然被彭炜阳扯进了一个叫十年前的旋涡而越陷越深,就在他承受不住这样的痛苦,想要结束,又一次看向床头柜上那把刀子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时年,你是我遇见最好的人。”
是乔遇安。
他不能留下乔遇安一个人,于是他强迫自己抽身清醒过来,虽然全身近乎虚脱,却还是无畏的,看着彭炜阳:
“你也只能想想了。”
“我会带你走的。”彭炜阳笑看着时年:“你的那个小医生没多少本事,他能保护你什么呢?我看多了他那样的人,良好的家庭,良好的教育,但这种家庭的人是最有规则的,你觉得他们又能把我怎么样呢?他救不了你的。”
“你不懂。”时年说:“他早就救了我,我逃离了那个学校,逃离了你,却从来没有逃离过你给我的地狱,是乔遇安带我重返人间,他已经救活了我,我已经不是鬼了,但彭炜阳,你还是鬼,做鬼我可能伤不了你,但鬼是怕见光的,我在光里,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门在这一刻被猛然推开,乔遇安和姜橙闯进来,彭炜阳下意识的看过去,可乔遇安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将已经坚持不住,虚脱的时年抱在了怀里。
“乔遇安。”时年看着他,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又一滴汗水缓缓流下的时候,时年缓缓笑了:“没事了,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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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早晨,但巫岳的直播却还是在网上掀起了轩然大波,当然这离不开展图在背后的推波助澜,但又有什么关系?他们不过是在以牙还牙。
从未在公众面前露过脸的巫岳本身就具有一定的话题度,加上这么劲爆的话题,又关联上了前两天白锦书和乔平生的事情,短短几个小时,热度就已经爆了,热搜上有关于这场直播的话题就有好几个。
#巫岳直播#
#白锦书乔平生被人诬陷#
#彭炜阳#
#育彰学院#
展图趁着热度,将时年提前一天录好的视频,发布出去。
视频里的时年穿着黑色的毛衣,面对镜头有些不自然,抬了七八次头才唯唯诺诺的敢于直视了,却又过了快一分钟的时间才调整好呼吸,缓缓出声,他的声音很轻,但却很清楚,很坚定:
“大家好,我是巫岳,也是时年。”
“这条视频我要以时年的身份实名举报,举报湛西市育彰学院以及育彰学院校长彭炜阳,副校长章树杰,苟胜利,教务处主任汪力存,以矫正网瘾,叛逆,内向,早恋,同性恋等名义实施非法拘/禁,虐/待,性/侵。”
“十年前我被我母亲以矫正性向的理由送入育彰学院,企图纠正我喜欢男人的事实,我在校时间173天,实施非法拘/禁41天,鞭打129次,电击37次,彭炜阳带我进办公室猥/亵我2次,带我回家1次,强行对我注射肌肉松弛剂,企图强/奸,被我用水果刀捅入腹部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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