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正要说话,门就被推开了。
是个男人,还挺熟悉。
穿着家居服,干净又规整,没有平时痞痞的样子。
“佘禧堂?你怎么在这儿?”祈无病暗自感叹这地方也太小了点。
佘禧堂倒是很淡定,慢悠悠的打招呼,“你就是新租客?巧了,以后方便互相照顾了。”
祈无病:“……好巧。”
发现两人认识,林阳表情怪怪的,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佘禧堂把身体侧了侧,友善地邀请,“进来坐坐?”
祈无病也没跟他客气,刚踏进去一步就惊了,一间单人住房满满当当的全是画。
墙上地上,连窗台上都摆满了。
画纸上都是些色彩单调的图案,还有各种扭曲的线条,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你这是画室?”祈无病环顾一圈都没看见床的踪迹。
佘禧堂“嗯”了一声,“我不在这儿睡。”
“那你睡哪?”祈无病一边看那些完全欣赏不动的话一边随口问了句。
佘禧堂给他拿了瓶罐酒,淡定的回答,“睡你那儿。”
祈无病愣了一下,“啊?哪儿?”
佘禧堂指了指门的位置,“对面,你马上要住的地方。”
祈无病无语的看他,“你跟那位老婆婆还有林阳很熟?这么照顾你。”
“还好吧,我付了钱的,林阳是房东,我不仅交房费,还帮她买违|禁|药,感激之情没法儿回报,这一层就全给我用了。”
佘禧堂无所谓的往地上一坐,开始跟他唠内幕。
祈无病打开啤酒喝了一口,“违|禁|药?该不会又是什么迷|幻药吧。”
佘禧堂看了他一眼,“你真聪明。”
祈无病:“……这药在这儿这么流行吗?”
“她婆婆精神方面有问题,不吃那种药就发疯,没办法的。”佘禧堂随手拿起了一个画板,开始在上面画,“啊,对了,她婆婆还是你认识那个闻医生的病人呢。”
祈无病愣了一下,低声问,“她的腿,是怎么回事?”
佘禧堂神情专注的画着,“车祸,儿子当场死亡,她的腿没了。”
祈无病皱了皱眉,“原来是这样。”
“她以前是欢瑞孤儿院的院长,腿废了之后,就不在那儿了。”佘禧堂闲聊似的继续说着,“说起来,你侄子霍乱之前还经常去那个孤儿院玩呢,他不是丢了么?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
祈无病一脸奇怪,“我又不是他妈,我急什么。”
佘禧堂笑出了声,“真冷漠。”
祈无病抱着胳膊上下扫视他,“你是不是知道些内情?”
佘禧堂笑意不减,动作潇洒地把画板转了过来,“看看,像不像你?”
画纸上赫然一个速写版祈无病。
寥寥几笔,神韵和气质竟然抓的极好。
眉眼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都画的清晰可见,仿佛一个置身世界之外的路人。
祈无病“啧”了一声,“看着怎么一点都不温柔,凶巴巴的。”
“你对自己还真是不了解。”佘禧堂一点不讲究的把画纸取下来折着塞给了他,“送给你了,回去贴墙上。”
祈无病:“……”
没在他那乱七八糟的小窝里呆多久,他就接到了文琦的电话,让他赶紧去酒吧一趟。
走的时候,祈无病无奈的发现身后跟了个尾巴。
佘禧堂偏要跟着,说要去酒吧消费。
既然能拉着客人,祈无病也没拒绝,两人一起打了个车就去了。
时间还不算太晚。
酒吧里没多少人。
祈无病刚到就被文琦拉走了,佘禧堂没跟着,自己站在酒吧台要了一杯酒,抬眼就看见了贺渡。
他的眼神看起来,一点都不友好。
“你现在怎么跟祈无病走那么近?”
佘禧堂看着酒杯里的墨蓝色,语气愉悦,“他跟以前那个不一样,挺有意思的。”
贺渡不以为意的冷笑,“你还真相信他壳子里换人了?”
佘禧堂把酒一饮而尽,“你也可以认定他还是霍瞑,别靠近他就好。”
贺渡表情更黑了。
祈无病被文琦用拉死猪的力气拽到了酒吧后边儿的一个储藏室,跟秘密会见似的按了个墙上的开关,靠墙的地面就“咣”一声开了个洞门。
出现的是一个往下延长的楼梯。
祈无病:“……地道?”
文琦表情骄傲,“不是地道!你之前不是说你以前的酒吧下边儿有个酒窖,用来制酒存酒嘛,我当时就心动了,立马着手打通了一个。”她眨眨眼睛,“下去看看?”
祈无病叹服的鼓掌喝彩,“您这效率可真高,不过你这一纯蹦迪的地儿,弄什么酒窖?”说是这么说,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往下走,“我当初建那地方,纯粹是为了躲调查局,没半点儿实际意义,你又不做假酒,弄这地儿也没用啊。”
文琦跟在后面“哎哎”叹气,“我要走一段儿时间,去进修学业,家里人逼我逼太狠了,这酒吧实在放不下,就暂时托付给你了。”
她不等祈无病表达惊讶,接着说,“我爸把我资金链也断了,之后就没地儿进货了,估计要倒闭……”
“咳咳,这不,我送你个酒窖,酒吧你就当帮我忙,给我接管几年,干他个红红火火,给你分大头红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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