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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下一个问题就来了:“你喜欢的人是谁?”
    段衍嚯的一下站起来道:“我喝酒去得了。”
    陆朝生却在这时候轻轻牵了一下他的手,他将他拉着坐了下来,随后对众人轻笑道:“小段空腹不能喝酒,我替他喝了。”
    众人眼对眼,起哄的声音更大了。
    段衍满脸通红,想拦住陆朝生,陆朝生却按住他的肩膀,在他耳畔道:“乖,别动。”
    陆朝生身材修长,身上还有些许少年的青涩意味,但一举一动中都带着无法言说的魅力,更不用提此时他面上难得的化冰,眉眼间尽是难以言说的温柔与和煦,众人不由得觉得自己被强行塞了一口狗粮。
    艹啊,本来还以为他们坑到了段衍,结果这他妈就是骗狗进来杀啊啊啊!
    陆朝生用扳子拧开瓶盖,仰头喝了起来,他仰头喝酒的姿势实在是又帅又欲,偶尔一些酒液洒了出来,浸湿了他的下颌,顺着优美紧绷的颈线滑下。
    段衍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他忽然觉得,陆哥今天怎么能他妈的这么帅。
    祝连在少年的身侧看着他专注的看着旁人的模样,心口的温热像是一丝丝的被抽离,只余下了冰凉的灰烬。
    心口像是被刀尖划开了一般,冷风窜在残破的伤口之中。
    是啊,段衍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挺长
    我最近摸鱼上瘾了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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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猫毛~ 5瓶;
    第103章
    ‘祝连, 你就只会自怨自艾,躲在暗处窥伺么?’
    眼前的画面开始变化,祝连仿佛看见了自己喜欢的少年仰头对着另一个面容模糊的人笑的灿烂又幸福。
    可这样的幸福却是让祝连痛苦的根源。
    ‘我们都是喜欢的他的, 祝连, 你不必防范我们。’
    祝连蜷缩在黑暗的房间内, 莹莹的机器红光照亮了墙面上密密麻麻的照片。
    整个空间就像是一头黑色的深渊巨兽, 而这诡异的红光, 便是那巨兽腥臭血红的口舌。
    祝连微微垂着头, 稍长的刘海软软的搭在额前,他漂亮苍白的眉眼被掩藏在阴影之中,莫名的显出几分阴郁森冷的感觉。
    他一动也不动, 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雕像一般。
    耳畔的声音仍然在继续。
    ‘你也很想他, 对吧?我们去找他怎么样?’
    ‘星期六就是你的生日了, 小连,我们不想生日那天还见不到他。’
    祝连微微动了动僵硬的眸子, 他干涸的唇有很重的裂纹,像是寸草不生的旱地一般。
    祝连持续这个状态已经很久了,他自从那天参加了段衍的生日派对以后便请了病假,一直窝在这个房间里, 每天就凭借着少年以前送给他的糖果和牛奶存活。
    但这只是他,他的人格变动越来越大, 甚至偶尔相隔一个小时就会转换一种人格。
    这些人格中有的渴望暴食,在饱餐一顿后祝连控制身体的时候就会呕吐、腹泻。
    有的又极度厌恶食物, 这个人格控制身体的时间相对长一些,他曾经两天不进食不喝水,祝连接管身体的时候差一点没彻底晕死过去。
    有的性情暴戾,有的渴望鲜血。
    性情暴戾的那个人格疯起来会将整个房间砸的乱七八糟, 甚至试图攻击仆人。而渴望鲜血的那个人格却自认为自己是个文艺的画家,只可惜却喜欢用血如画,‘他’认为血液才是世界上所有颜色中最美妙的颜色。
    也是这个‘画家’人格让祝连生出恐惧的类似于‘怪物’的感觉。
    这个人格画了许多色彩诡异的画作,内容几乎全部都是段衍的肖像与赤·裸的身体。
    他是所有人格中性·冲动最强烈的一个。
    因为,他是祝连渴望段衍而产生的人格。
    ‘画家’即是祝连掩藏在心中的欲·望。
    祝连一直无法面对这样的自己,所以他选择逃避,他选择将自己困死在房间里,他不想自己丑陋的模样被段衍看见。
    其实一开始他压制的很好,但是自从那天他模模糊糊中得知段衍喜欢陆朝生以后,心中的猛兽便再也压制不住了。
    各人格都开始躁动起来,而他又没有祝舟的绝对掌控,祝连每天都要很辛苦的压制自己,即使他知道少年不可能喜欢自己,却依然在苦苦坚持。
    他不想自己会有朝一日会伤害自己小心翼翼爱慕着的人。
    祝连能够苦苦支撑到如今已是不易了,脑海中那些声音不停歇的蛊惑着他,祝连感觉到自己的脑海传来一阵熟悉的眩晕感。
    人格又要开始更替了。
    他绝对不能放出这些怪物,祝连狠狠的一口咬在自己的胳膊上,试图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
    眼前的世界如同被揉皱在掌心的纸团一般扭曲变形。
    恍惚间,祝连仿若听到了祝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那些嘈杂的声音都消失了个干净。
    那道声音说:“小连,你看,离开了我你变成了什么样。你不该拒绝我的,我们是一体的。”
    “世界上不会有比我还爱着你的人,也不会有比你还爱着我的人。”
    “我们合该融为一体。”
    祝连双拳握紧,精神却微微放松了下来,被咬伤的胳膊流淌着秾艳的血液,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的,浓密纤长的眼睫如同被蛛网缚住的蝶儿一般,他声音微颤,像是妥协,又像是绝望:“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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