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意脸上没什么表情。
陈回来了,脸上带着歉意:“不好意思,我刚才弄错了,其实电台跟李先生合作愉快,很乐于续约。”
方雨元:“弄错?”
李全意说:“不是弄错,是连宵拒绝了主持人的邀请才对吧。”
陈有些尴尬:“谁能想到一个星期的时间能产生这么大的变化,连宵可能觉得我们已经高攀不起他了,行吧,但我们的合同还是可以和和美美地继续下去,你们说呢?”他露出非常和和美美的笑容。
“不了。”李全意站起来,“我不走小可怜路线。”
录音室的一天。
早上七点按停闹钟,洗漱,打招呼,一边打呵欠一边吃早餐,喝杯咖啡,八点开始一天紧张刺激的写歌。下午刘思源去了一趟公司。十二点前上床睡觉。
录音室新的一天。
早上七点按停闹钟,在床上艰难地蠕动,洗漱,打招呼,没什么胃口吃早餐,喝杯咖啡,八点开始一天紧张刺激的写歌。一点上床睡觉。
录音室新的一天。
早上七点按停闹钟,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匆忙洗漱吃早餐,对着琴键发愣。两点还不困。
……
录音室新的一天。
简成渊打开录音室所有的灯,造成的效果非常可怕,堪比夏日里日光直晒,对暗夜生物的打击可以说是毁灭性的。接着他在两张单人床边走了一圈,用力掀开被子。
连宵和刘思源瞬间惊醒,眯着眼睛,在强光的照射下发出迷茫无助又脆弱。
“简哥,我要瞎了。”连宵往枕头下面拱,痛苦不已。
简成渊把他抓出来:“现在是白天,你再不起床就连午餐都赶不上了。”
他眼睁睁看着录音室从一开始充满朝气和规律作息快速堕落,变成每次路过都昏黑幽邃的黑暗巢穴,在强大的通风设计下仍能时刻充斥一股咖啡的气味,总能看到地上有很多纸团,还有到处乱扔的不知道是已经当垃圾扔掉还是只是粗心搁在那的东西。
连宵使劲揉眼睛,痛苦不已:“我完了,还没大红大紫就江郎才尽了,有段旋律怎么调都不合适。”
简成渊:“继续调,但不能不睡觉。”
“不睡觉也拯救不了我了。”连宵陷入人生的低谷,大绝望!
两个人好不容易清醒地差不多,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我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餐桌上,连宵用筷子捅着碗里的米饭,叹道:“这首歌怎么这么磨人……感觉换成钢琴来演奏比较好,思源,你觉得呢?”
刘思源说:“如果你都没有头绪,那我更没有,我完全没有创作歌曲的能力,只是帮你修饰一下歌词而已。”
连宵:“?”
“有什么好疑问的,多的是像我这样的歌手,只会唱别人的歌。”刘思源不好意思地说:“不过我很想做一首自己的歌,起码有一首吧,我正在学习的路上。”
简成渊微微颌首,对这种态度表示赞同。
“我觉得我们配合得不错,我的编曲,你的作词。”连宵说:“我待会试试用钢琴演奏那部分,不过可能太行,我的钢琴水平不怎么样。”
“我也是,帮不了你。”刘思源:“我下午得去某个酒店,有个不错的通告,希望我能拿下它。”
连宵:“祝福你。”
市五星级酒店。
刘思源跟经纪人会合,来到酒店的31层洗浴中心,然后很意外地看到李全意和另一个人先自己一步走进那扇门,后者显然没注意到他。
“那不是李全意吗。”他吃惊道。
经纪人小凯:“李全意?咱公司那个奇葩?”
刘思源:“我刚看到他走进那儿,按摩区A12室。”
小凯瞪大眼睛:“别是要抢我们的通告吧?快,我们也快点进去。”
小凯对这次的通告非常看重,搞得刘思源也紧张起来,倒不是说他之前不看重,只是他习惯了努力争取却无功而返。这次的通告质量颇高,对方也很有诚意,副总亲自过来,也许他不应该再像以前一样,事情还在谈判阶段就先立于失败的心境,不是说要改正心态,从新开始吗。
刘思源深呼吸一口气,跟小凯并肩走进A12室。
这里是洗浴中心的按摩包厢,通常谈通告的地点会更正经严肃些,不过在洗浴中心谈事情也不算稀奇,在任何地方谈都不算稀奇。A12室很宽敞,有三张功能床,中间那张床上躺着的就是王总,是个皮肉已经开始变得松弛的中年男人,正闭着眼睛享受技师的技术。李全意在左边那张床上,他只是坐在那儿,旁边应该是他的经纪人。
“不必这么拘谨。”王总没有抬头看一眼谁进来了,随意地说:“虽然是商务洽谈,也犯不着时时刻刻顶着张绷紧的脸,这儿的技师很不错,你们随意,不用操心费用。”
“免了,我从不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李全意开口道:“我们现在开始谈正事吧,首先我想问为什么还有别人在这里?”看向刘思源。
小凯和善地微笑:“李全意你好,我是和你同公司的经纪人小凯,我们跟王总约好这个时间在这里商量《明星与农乐》节目的嘉宾人选。”
方雨元说:“你好,我叫方雨元,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弄错了?我们来的目的也是为这个节目的嘉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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