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夏俊弘经常带他出去和谢淮青一起玩,哥哥长得好看,学习还好,他可喜欢了。可是后来很久都没见到谢淮青,问夏俊弘,夏俊弘说哥哥搬去了别的城市。
谢淮青刚转学回来的时候,他们都不知道,后来夏寻认出来,夏俊弘去学校找过几次,不过谢淮青那时不愿意理会他们。
霍珹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这是别人的家事,他没资格说三道四,何况他现在自身难保。
夏寻说:“学长你别等了,他们可能会聊很久,等会儿我爸会送我哥回家。我现在要回去,咱们一起走呗。”
霍珹心不在焉:“你走吧,我再等会儿。”
谢淮青和夏俊弘出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他见霍珹坐在门口的位置,有点吃惊。
霍珹故作镇定地上前打招呼:“叔叔好。”
夏俊弘冲他点头,谢淮青问:“你怎么还没回去?”
霍珹心中忐忑:“我回去了,刚来的,晚上咱们出去玩一会儿呗。”
谢淮青没说话,夏俊弘看看他:“那你和同学去玩儿吧,在外面注意安全。”
夏俊弘先开车走了,霍珹把谢淮青手上装着礼物的袋子接过去拿着。
“我累了,想回家休息。”谢淮青说。
霍珹不肯把东西还他,执拗道:“我送你。”
出租车停在楼下,霍珹像条尾巴一样跟着,一直送到谢淮青家门口。
谢淮青接过袋子想要关门,霍珹撑着门挤了进来。
谢淮青问:“你要干什么?”
霍珹注视着他,眸光闪烁,声音里带着祈求:“你别不理我。我现在真的很害怕。”
谢淮青转身背对霍珹,自顾自换了鞋,“想说什么就说。”
“我……”霍珹开了个头,却不知该怎么继续。
提前准备好的坦白全用不上了,谢淮青已经记起一切,他还能说些什么。
谢淮青冷静到近乎冷漠:“不说你就出去。”
霍珹大着胆子从身后把人抱住:“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不要我。”
谢淮青从他手臂间挣脱出来,神色淡淡:“我们又不是真的,以后别再——”
“怎么不是真的,”霍珹急切地打断,“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在一起那么开心,难道都是假的?”
“你骗我了吗。”
霍珹偃旗息鼓:“骗了。可是我——”
“那我凭什么原谅你?”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霍珹拉着谢淮青的手按在心口,“你看看我,我有多喜欢你,你难道感觉不到么?”
手心下传来有力的心跳,像是有温度,将手掌烤热,谢淮青突然就装不下去了。
“我早就知道。”
“什么意思?”霍珹愣在当场。
谢淮青重复一遍:“我知道你在说谎。你那么傻,以为能瞒得过我么。”
霍珹脑子里乱成一团,难以置信和难堪交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原来这么长时间,谢淮青一直在静静看他表演……
谢淮青一天下来真的累了,自顾自坐在沙发上休息,丢下霍珹一个人站在门口发呆。
霍珹回想他和谢淮青相处的点滴,终于后知后觉对方几次不经意地试探,他不得不承认谢淮青说得对,他的确是傻,以为在隐瞒欺骗别人,实则自己被骗得团团转。
哪怕是今天,谢淮青记起一切,仍然在故意吊着他,看他失魂落魄胆战心惊。
可是抛开所有丢脸和懊恼的情绪,霍珹也无比确信,谢淮青会配合他这么久,一而再再而三纵容他的得寸进尺,原因只有一个。
霍珹扑过去,将人紧紧地箍在怀里,喉咙哽住,委屈得要命:“你就会欺负我。”
典型的恶人先告状。
谢淮青啼笑皆非,怎么反倒他成欺负人的那个了:“所以是我错了?”
霍珹蔫了,小声说:“不是,都是我不好。”只是他脆弱的小心脏承受不住,一整天都在提心吊胆,聚会时险些当场去世。
谢淮青摸摸他的后颈:“你骗我一次,我也骗你一次,我们两清。”
霍珹有些不敢相信,眼里盛着惊喜的光:“真的吗,说好了,不许反悔。”
他没想过会这么轻易得到原谅,可谢淮青又说:“假的,耍你的,哪有那么便宜。”
霍珹表情僵住,在对方憋不住笑出两个小酒窝时才反应过来:“你太坏了,你怎么这么坏。”
可他还是那么喜欢。
他现在才有胆子仔细看一看谢淮青,面前的人眼里盈着一汪水,眼尾泛红,漂亮得生动鲜活。其实刚才霍珹就发现了,只是没心思想那么多,他像只小狗一样凑过去闻闻:“你喝酒了。”
谢淮青:“喝了一点果酒。”
霍珹臭不要脸地亲上去:“让我尝尝。”
谢淮青双手攀着霍珹的肩,霍珹手扣着他的后脑勺,接了一个缠绵湿热的吻。亚索走过来安静地观看,谁也没有理会。
明明果酒度数那么低,谢淮青却有些醉了。他觉得自己曾经什么都没有,可是十七岁的时候,好像拥有了一切。
客厅壁灯发出柔和的光,谢淮青伏在霍珹肩上轻轻喘-息,霍珹抱着他,紧紧地贴着,舍不得松手,一下一下啄他耳后。
谢淮青懒洋洋的:“我以前那么坏,你怎么不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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