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χyǔshǔщǔб.cом 鬼谷十九怒火
    九月初,四处仍然充斥着“知——知——”的蝉鸣,训练场四周茂密青翠的树叶盈出片片阴凉,卫庄和忘机在嘈杂的环境里对峙着,二人屏息,观察着对方的动作,不肯放过丝毫征兆。
    没有破绽,就要制造破绽,卫庄观察了一阵,决定先行动手。
    他用力一蹬,身后激起沙石一片,蓄力向前冲刺,细碎的白发被劲风带向身后,剑锋自下斜劈而上,刚猛迅捷,毫不留情直冲忘机面门。
    哥哥的剑越发刚猛了,她还是不硬接为妙,忘机冷静地看着快要碰到自己的剑锋,顺势向后倒去,纤腰猛地发力,足尖轻点,整个人向后在空中翻转。
    又是这招,妹妹对于剑势的感知着实惊人,永远能以最小的动作躲过他的进攻,卫庄眼神热了热,手腕一翻,没有去追尚在空中无处借力的忘机,硬生生改变了剑尖的方向,朝着她的落地扫去。
    忘机翻身再次抬头看见卫庄时,却发现她的落点已被哥哥看透,不愧是他,应变能力太快了。
    她赞叹着,嘴角一勾,聚气成刃,向下猛地突刺,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略起残影不过两寸余的剑身。
    气刃被弯曲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折起的反冲力让忘机借势跃向卫庄身后。
    竟然能像软剑一样弯曲?卫庄瞳孔微缩,感受着手中陡然增加的重量,他的剑势被迫偏移了原来的方向,身子也被往前带了一分。
    抓住机会,内力凝聚成的气刃从空中自上而下朝卫庄的后背劈去,这样的方式使得忘机的力道可以最大化。
    卫庄的上半身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反扭,剑身横挥格正面挡住气刃,“嗞——”剧烈摩擦的剑身与气刃带起一大片火星。
    卫庄被震退数步,左手按在地上滑过五道长痕,还未稳住身形,忘机不会留给他反应的时间,与光同尘一用,瞬间便出现在卫庄面前。
    凌厉刁钻的气刃挑向卫庄露出空门的左下方,“怦——”的一声,锋刃相接,下一秒剑锋又出现在另一处。
    卫庄提剑想接,却停顿了一刹,怎么动不了?低头一看脚上缠绕着几根奇异的藤蔓。
    他被牵连进忘机的节奏里,强行格挡使他暴露出越来越多细微的破绽,而每一处,都被忘机看在眼里。
    气刃悠悠流转着,剑锋抵在卫庄的脖子上,只差分毫便要刺进洁白的皮肤。
    “我赢了,哥哥。”忘机笑眯眯的收起了气刃,胜利的感觉让她非常愉悦。
    卫庄有些郁闷,但很快正了正色,“你刚才用的是道家术法?”
    忘机颔首,“是的,我也是不久前才研究将两者组合的。”她有些无奈,“为了在实战里与剑术结合,我大量简化了结印,导致威力非常低,刚才的藤蔓最多困住你一瞬间。”
    “也许我需要花更多的时间研究。”但是鬼谷不比在蝴蝶谷有瑶光指点,这两年多以来,忘机道术的进步远及不上剑法。
    卫庄捏了捏她的脸,认真的看着她说,“致命的一招,往往只需要一瞬间,你刚才不是赢了?做得很好。”
    “谢谢哥哥。”忘机轻声说,卫庄盯着说完就发神的女孩,忍不住一把抱起忘机,“蠢丫头,你又在想什么?”
    “你真的会一直都在吗?那如果…不在鬼谷呢。”清澈的眸子里染上忧郁的色彩,忘机握紧了手心。
    卫庄毫不犹豫的回答,“我本来想晚点告诉你的,你问了我就直说了,我要带你回韩国。”
    “韩国,它需要被改变,我会让它成为七国里最强的国家。”卫庄似乎想换话题,他把忘机放下,自己坐在她旁边,“你以前,想过以后离开鬼谷的生活吗?”
    沉默了半晌,“我不知道。”忘机惘然,“师哥也未曾提过,但是,他也希望我能跟他一起。”
    卫庄心中一沉,师哥……看来我们的想法真是不谋而合,他淡淡道,“还早,先别想了,安心。”
    他不会愚蠢的问忘机选谁,反正胜者只有一个,他不会给她选择的权力,她只能去韩国!
    天上的阴云散去,刺目的阳光又充斥了整个训练场,空气中充满燥热,虽然二人都有内力护体,但还未达到冷暖丝毫不知的境界。
    忘机心中烦闷,她忍不住扯开了一点衣襟透气,又将披散的几缕头发缠在发髻上,漏出了一整段纤细的脖颈,以及精致的锁骨。
    她因酷暑胃口不佳,整个人都清减了几分,身量也有些抽条,已经不能用女孩来形容她了,更像一位少女,安静地坐着,旁人看着便如含苞待放的初荷,惹得人想一嗅芬芳。
    卫庄背靠在树上一直看着忘机,表情依旧冷淡,眼里却是藏不住的热意。
    突然,扎眼的红痕映入卫庄眼帘,星星点点的红痕印在肤若凝脂的肩膀上,无端让人觉得有几分暧昧。
    “这里可有蚊虫?”卫庄的声音沉了下来,“大约没有,我随身带着驱虫的药囊,哥哥你被咬了吗?”忘机不解的看向卫庄。
    卫庄扯过忘机,一只手捏住她另一侧的肩膀,一只手拇指来回抚摸着红痕,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还有越多颜色不显,已经很浅的痕迹。
    忘机扭着身子,“痒,好痒,别摸了,哥哥。”语气中带着丝丝媚意。
    卫庄声音压的更低了,“这些红痕哪儿来的。”忘机想了想,“我不知道,什么红痕呀?”
    他强忍怒火,安慰着忘机,“没事,我就是问问。”替忘机理了理衣襟,“休息好了,我们就继续。”忘机乖巧的点点头,“好的。”
    师哥啊,师哥,他竟然没发现盖聂的手居然伸这么长了,盖聂怎么能!怎么敢!卫庄咬牙切齿。
    好不容易挨到晚饭,盖聂心想终于又能看见师妹了,迎面看见那二人,卫庄牵着忘机的手,他的表情冷若冰霜,浓烈的敌意好似要化为实体朝盖聂冲来。
    盖聂皱着眉头,小庄的表情怎么这么奇怪,但是忘机的反应又十分正常,“多吃点,都是你喜欢的,这些日子我不在,你瘦了不少。”心疼之意溢于言表,“小庄,你也是。”相比之下语气敷衍了不少。
    忘机洗了洗手,拿起筷子便开始大朵快颐,“谢谢师哥。”
    卫庄冷冷地瞥了一眼盖聂,没有给出任何回应,走到忘机身旁坐下。盖聂心里一沉,他心思微动,不再说什么,坐在了二人对面。
    卫庄盯着盖聂,冷厉的开口,“我想跟你谈谈。”虽然不解,但盖聂毫不示弱地回望,神色平静,“好。”
    “我可以去吗?”忘机嘴里塞着东西,抬头插嘴说了一句,“你乖乖在房间待着。”“你早点休息就好。”两人同时回答道。
    “噢……”忘机点点头继续吃饭,不一会儿,“吃完了,那我就先走了,师哥,哥哥,明天见!”
    卫庄微微点了下头,盖聂则是回了个笑容,待忘机走后,两人都失去了吃饭的兴致,卫庄拿剑起身,“比一场。”转身就走。
    盖聂沉默着,同样拿起佩剑,二人一前一后来到训练场上。
    没有多说一个字,刹那间,两把剑就紧密碰撞到一起,他们毫无技巧可言地比拼着蛮力,两个人面对面不过十寸之余,谁都不肯放手,又忽然默契的向后退去。
    纵剑,横剑,两人施展着自己多年所学,锋光剑影中,“铮——铮——”兵刃相接的声音越来越快,两人微微喘息着,“小庄,没有结果的,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盖聂先开了口,因为卫庄快输了,他想给二人一个台阶。
    回答他的是卫庄愈发狠厉的剑法,“师哥未免太自信了。”如果是死斗,盖聂最多六成胜算。
    眼看着卫庄有以伤换伤的趋势,盖聂沉声道,“她会伤心,尤其是你受伤。”还有我,但他理智的没有说出来,怕刺激卫庄。
    话音刚落,二人向后跳去,卫庄心里生气,蠢丫头,被人卖了还不知道,还要被用来威胁他,他眉头紧紧皱着。
    “你在她身上做了不该做的事,她还小。”卫庄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盖聂的脸色终于变了变,“我没有做过多的事。”顿了顿,“她能承受。”接着他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卫庄,“你是怎么知道的。”话语里充斥着浓浓的探究。
    “别把我想的跟你一样!留在肩膀上,蠢丫头不懂,旁边的人倒以为是蚊虫咬的。”卫庄几乎是低吼了出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失态过。
    盖聂突然低低地笑了,“她知道不是蚊虫,却没有别的反应,你就没想过为什么?”接着如释重负地说道,“我还以为是她介意了,主动告诉你的。”
    卫庄是何等心机的人物,自然一点就通,心下一震,“不可能!蠢丫头她——”的确,她根本没表现出半分在意。
    盖聂的回答里带着隐秘的满足,“师妹不仅不介意,还很高兴,所以,我跟她之间的关系,小庄不必在意。”
    “如此在意,你究竟是在为师妹打抱不平,还是是在嫉妒可以与她亲密接触的我?”盖聂戳穿了事实,“你在用什么什么质问我?哥哥?是你让她改口的?可惜,你看她的眼神,越发像我了。”
    卫庄捏紧了手中的剑,嘲讽到,“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师哥这么做,不怕违了你的君子之道?”
    “纵横家,谋者,诡道也。与她相比,那些虚名毫无意义。”盖聂淡淡的说道,“小庄,你不也就是想与我争她吗?现在,我是不是走在你前面了?”
    “师哥好算计。”卫庄抛下这句话,深深看了一眼盖聂,带着翻涌的内心,默默想着,师哥,我跟你不一样,他对她,只是当作妹妹罢了……卫庄想到这里,运起轻功向忘机屋子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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