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元六年六月,贤王任参军前往水患严重的楚地赈灾。
在江南停留了两个月有余,还京那天,李颜扶腰站在王府外,焦急踱步。
她只听到消息,在贤王的回程中了一群水匪的埋伏,那群收钱办事的亡命之徒,目标直取贤王首级。
听说贤王在行刺中受了伤,却不知真假,或是伤得重不重。
终于见到军容整肃的军队,李颜翘首望去,见到一贯喜欢骑马的韩在野,这次是乘着轿子回来。
李颜不由抓紧了饮月的手,心中只道不要伤得严重。
马车停稳,从掀开的帘子后走出来的赫然是两个多月不见的韩在野,箭袖轻甲,整个人丰神俊朗,眉目有些许变化,更凌厉含威。
而他怀里抱着的,是脸色惨白,昏迷不醒的闻如许。
虽然知道是闻如许替他挡了一箭,但亲眼见到韩在野专注又心疼不已的神情,李颜还是心中一颤。
因为那势如破竹的一箭,闻如许差一点就没命了。
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才真的清醒。
过了两日,在韩在野上朝时,李颜竟然来看他。闻如许急忙下床,“王妃。”
李颜让人去扶起他,不动神色看了眼,这个贤王一直住的地方。
果然和饮月说的一样,不管王府置办什么,王爷都会让人送一份到这里,王爷的东西也随处可见。
李颜坐下,又看床边坐立不安的闻如许,瘦削虚弱,便温声到:“王爷日夜守在你左右,终于是好了。”
突然李颜瞧到锦被上的一把折扇,看着十分精巧,想来是她来前,正在被人把玩。
不知为何,她突然说:“那是什么?”
“在江南买的一把折扇。”
“给我瞧瞧。”
十二骨素面无工的雅扇,湘妃竹,红线坠玉扣,展开一面绘着横斜的桃花,并有四句笔力苍劲的题词。
李颜抚摸过扇面,“好生漂亮,送与我可好?”
闻如许忙说:“只是在那边买的不值钱小玩意,小人给王妃准备别的心意。”他急忙从柜子里拿出两只木盒,“怕打扰了王妃,才一直没送过去。”
闻如许仍无血色的脸上都是笑,拿出来给李颜看时,用手帕包着,“这是给王妃的玉镯,这个是给小世子的长命锁,都是江南的能工巧匠造的,我看着好漂亮。不知道王妃会不会喜欢。”
他递过去,李颜却没有接,仍旧看着手里的扇子。
闻如许无错地站住,在贴身大丫鬟的目光下,反应过来,跪下去,双手呈给李颜。
李颜把手里的扇子放在桌上,走出去前,示意饮月收下。
“你好生休息吧。”
离开时李颜走得飞快,克制许久,等到回房她呼吸都乱了,被人扶住才稍微站稳。
饮月大慌:“王妃,可是哪里不舒服?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李颜满是冷汗的手抓紧了自己的婢女,“饮月你看到那把扇子了吗?”
“唔,唯看到‘卿卿’二字。”饮月惊疑道,“难道是王爷亲自提的?”
李颜苦笑,不止。
她看得清楚,藏头的四个字,“当不负卿”。
说是大度,可是哪个女人能逃过心爱之人的妒意?
李颜牙齿打颤,含恨的目光扫到桌上的不值钱的玩意,一把扫落了。
愿随君去(五)
庆元十月,西滁反,十一月,边疆告急。
仁宗重启威烈军,帝始任司府,与翼都督镇守。
战四月,威烈军大捷,春三月还京。
有了上回,韩在野出征前,让闻如许留在长安。
晚间下了秋末的最后一场冷雨,夜雨潇潇,韩在野亲他胸口的箭伤,闻如许有些痒,但没躲,也没有像往常昏倦地睡。
躺在韩在野的臂弯,和他讲着夜话。
“我把玄留给你,别让人欺负,也别被人骗走,好好的等我回来。”
“可是我第一次与王爷分开。”闻如许已经想到了以后一个人,就已经觉得不舍,“王爷不是说要我一直在你身边吗?”
边关凶险,可能日进日退数十里,不能让闻如许跟他奔波,留在和风细雨的长安才好。
“想不想给我生个孩子?”
闻如许脸上又白又红,“我怎么可能……唔……”
粗糙的指腹在阴阜抚摸打滑,猝不及防地捅了进去,还作恶地搅动,“怎么不能?嗯?”
闻如许捂着脸,又被拉开手,让人看清他现在满面近乎靡艳的情态。
“我们今晚试试。”
闻如许一提气,故作镇定地回答:“不可能,都这么多年了。”
韩在野没答,心里却微微一动,本来是逗他的话,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这个年头就在他心里瞬间生根发芽,密密实实挤满心间的都是一个和闻如许很像的稚童。
闻如许木木地说:“……而且时间来不及,若是可以,小孩子会不会来不及出生?术士不是说,十八后……”
韩在野突然把他的肩头咬痛,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闻如许痛得止住了声音。
他转过身,看韩在野阴沉的眼,稍稍分开腿,忍着羞意去摩擦那根又红又烫,用湿红嫩软的穴口去容纳,“王爷要是想,那我把药停一停,或许就可以了。”
他去亲韩在野的脸,头一次的主动让声音都在发抖:“和王爷试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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