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样都不用你管。”肖辞挣开江朝,转身往楼下大门走。
江朝猛地上前一步,扯住肖辞胳膊,狠狠把人拽到身边。肖辞扭头不看他,江朝就用大手掰着下巴强逼肖辞直视自己。江朝冷笑道:“我不管你?我不管你你又要到什么地方浪?又去网吧打游戏一打就是几天几夜?”
“别忘了,你可是年级第一,你知道这几天你没来学校,他们都怎么传你么?谁能想到堂堂的花中学神肖辞,竟然整天跟一群地痞流氓混在一起?”
这句话仿佛戳到了肖辞痛脚,他眼睛发红,咬牙道:“如果真论成绩,你跟地痞流氓又有什么区别?”
“你!”江朝没想到自己在肖辞眼里居然是这样,脑子一空,手下就没了把门,一下子把肖辞推到了床上。
肖辞这么一摔,脑子也清醒了,意识到刚刚自己说的话好像是有些过分了,嘴上却仍不肯服软:“你凭什么管我?”
“我凭什么管你?”江朝喘着粗气,双眼血红,“就凭他妈六天前,你这条命是老子救的!”
“老子为了救你连命都不要了,你现在这条命是老子给的,老子还他妈真就是管到底了!”
“好、好…”肖辞听着,身子不住发抖,他猛地冲进厨房,抄起一把削水果的尖刀,指向自己的心脏:“你这么想要我这条命,那我还给你总行了吧!”
看着灯光下明晃晃的刀尖指向最爱的人心口,江朝一瞬间清醒了,恨不得抽刚刚的自己一巴掌,他声音一下就软了,带着几不可查的颤,“别闹,听话啊,乖,把刀扔了,咱不闹了行不行?”
江朝小心翼翼地朝肖辞靠近,在肖辞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夺过他手上的尖刀,扔得远远的。他不顾肖辞的挣扎,大手将怀中人儿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他紧紧地抱着他,不管他怎么闹腾他都不放开他。
“肖辞,咱好好的,再也不闹了,行吗?”
江朝喘着粗气,竟是隐隐有了怯意,他撕扯开肖辞的衬衣扣子,“你去洗澡,我帮你把衣服洗干净。”
肖辞不知道是累坏了还是怎么地,没再反抗,由着江朝把他带进了浴室。
温水淋湿头发的时候,肖辞眼底一片迷茫,身上还带着酒气,看样子是又醉又累,脑子不大清醒。
肖辞此刻坐在浴缸里,下面搭着一条宽大的浴巾。江朝一点也不敢看他,把淋浴喷头递给他:“给,拿着,自己洗。”
肖辞不接。
江朝万般无奈,开口道:“你是不是嫌我打了那个黄毛?”
肖辞不出声。
江朝自顾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跟他呆着一定比跟我呆在一起爽对不对?”他伸手揉了揉肖辞润湿的头发,大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黄毛那种人就像手机游戏,跟他相处是很快乐。但长时间呆在一起,就只会害了你。你是聪明人,这一点,应该能想明白吧?”
肖辞的脑袋低了低,像是在点头,又像是困得睡着了,所以脑袋才耷拉到了胸前。
江朝见不是时候,便不再跟他将大道理。想着不能让他这样脏着睡觉,只得自己上手,给他打香皂。肖辞的皮肤就好像是水做的,江朝指尖一触,就微微漾出粉红。搞得江朝都不敢下手了。
江朝蹲下身,压住砰砰狂跳的心脏,他拍拍肖辞的脸,尽量平稳自己的气息道:“小川仔,别睡,小川仔。”
肖辞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还能坚持吗?”江朝大手捧着肖辞的小脸蛋。
肖辞又“嗯”了声,脑袋继续往下耷拉。
江朝把淋浴喷头递到他手里,像教小孩那样引导他:“来,试试看,能不能自己洗。”
肖辞便扬起淋浴喷头,冲了冲身子。
也只能这样了,江朝心想,由着肖辞在里面半梦半醒地慢慢洗澡,自己则关上门退了出去。
江朝打开衣帽间的灯,眼前的房间宽敞,光线柔和。地上铺着绣工繁复的白色羊绒地毯,中间是一张巨大的沙发床,两侧墙上镶满了衣柜。右手边的衣柜里整整齐齐地挂满了上衣,各色各牌的T恤、卫衣、运动衫应有尽有。左手边的衣柜里则是裤子和鞋。衣柜内置明亮的白炽灯,能照亮衣柜的每一个角落,不留下任何藏污纳垢之地。正对门的这面墙是一个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广州城寂静的夜,贴近还能隐隐听到珠江水的澎湃。
每个星期都会有管家定期来为他的衣帽间添置新衣,这些新衣绝大多数都是国际时装周上最新发布的一线品牌,从设计,到面料,都完美舒适到无可挑剔。这样的衣服,价格自然不菲,随便一双袜子,一条内裤,都至少是千元往上。
江朝身材比例极好,不管穿什么衣服,都是男模一样的效果。但他其实对这些衣服不太感冒,基本上每天起床都是随便挑身顺眼的穿上。穿上一天,不舒服的话就直接扔掉。舒服的话,会把衣服放在一个地方。管家会帮他洗净吹干,方面他下次再穿。
江朝穿衣服的速度远远比不上管家添置新衣的速度。这就导致这些衣柜里的衣服绝大多数都是新的,江朝一次也没有穿过。甚至有些他连见都没见过。可惜,徒有这么多的衣服,却都是按照他的尺码量身定做的。这就导致他为肖辞找衣服时,压根找不到合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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