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风疲惫地回到宿舍,他仍去买了一大捧香槟玫瑰,可敲门的手抬起又放下,他犹豫了许久,还是无声地把花放在了沈凉月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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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
贪污账目曝光,议会高官落马,牵连党羽数十人!”
顾云深看着报纸的头条打了个响指,笑得合不拢嘴,“小月亮真是来旺我的!”
他拨通了沈凉月的通讯器,嬉笑地开口:“亲爱的表弟,你过得怎样?”
“...还好。”
“怎么无精打采的?”顾云深拿起报纸,“我问你,你们那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为什么这么问?”
“议会激进派的高官被人告发,牵连很广,不是我们的人干的,我猜是军部的人下的手。贺明风没理由主动来趟浑水,我就想着,是不是我们的元帅大人,冲冠一怒为红颜呢?”
沈凉月从床上坐了起来,“我来的第一天,就被人下了药,险些当众发情,幸亏贴了你给我的阻隔贴。之后就一直住在营区,没再遇到危险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追究那件事,他...也没有和我说过。”
“看来八九不离十了,有这种能力的人没几个。”顾云深突然压低声音问:“阻隔贴可阻止不了发情症状,你有没有记得用上我给你的另一样东西?”
沈凉月起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了一口才道:“是的,我用上了抑制剂。”
“我说的是安全套!”顾云深恨铁不成钢地跺了一下脚,“贺明风是不是alpha啊?这也忍得住!”
“alpha不是禽兽,好吗...我们并没有上床的理由。”
“你情我愿,一起快活一下,怎么就不是理由?”顾云深忽然有些激动,语速很快地说:“何必把这件事看得这么严重?omega的观念真该改变一下,上床不代表什么,做好安全措施、你就把他当成按/摩/棒,还不用打抑制剂受罪,多好?!”
“干嘛这么激动?”沈凉月挑了挑眉,“表哥,现在轮我问你,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顾云深沉默了半晌,而后叹了口气,“我是遇到一些事,你再给我讲讲寻偶症的具体症状......”
“...你想多了,你是不可能得这个病的。”
“我不需要真的得病,只要让一个人相信我为他病了,就行了。懂?”
“你可太渣了!”沈凉月“啪”地挂断通讯器,“我绝不助纣为虐!”
屋里安静下来,他一个人捧着茶杯坐在客厅,有点冷清。热茶渐渐也
冷了下来,接近午夜的时候,沈凉月听见外面的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军靴利落有力的回响停止在他的门口。
沈凉月轻轻走到门前,用额头抵着门板。隔着一扇门,他们眷恋而沉默地对立,可一个人不敢抬手敲门,另一个不愿迈步走出去。
他们的距离分明那么近,这一扇门却又把他们隔得好远,仿佛门里是天涯、门外是海角,怎么也无法跨越。
时间就这样静静地消磨流逝,贺明风用手摸了摸那扇门,触碰的地方恰好是沈凉月倚靠的位置。他放下花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那里和沈凉月的屋里一样的冷清寂寞。
过了五分钟,一只白皙的手从门缝里伸了出来,把那束香槟玫瑰偷偷拿进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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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他选择了他
陪着沈凉月出席各种场合的人变成了参谋长,其实这样才是适当的,事事皆由元帅亲自陪同,反倒奇怪。参谋长的级别够高、为人也好相处,倒让很多人都悄悄松了一口气,唯一觉得失望的恐怕只有负责宣传的摄影师,他深深遗憾于照片的画面没有以前好看。
沈凉月每天都会收到一束放在门口的香槟玫瑰,他们住得这么近,他却很多天都没有和贺明风打过照面,大约是贺明风怕自己碍眼、有意回避,玫瑰的一送一收是他们仅有的联系。无论有多晚,贺明风一定会回到宿舍,不再像以前一样大半个月都凑合住在指挥室,沈凉月则会在每天午夜的时候坐在客厅等着他的脚步声响起,然后再去睡觉——这仿佛他们之间一种无需约定的默契。
公爵大人和参谋长的绯闻甚嚣尘上,而作战计划在元帅的亲自加持下快速地推进。忽而有一天,整个驻军基地都紧绷起来,巡逻的卫兵增加了一倍,无数飞船军舰在天空上成编制的飞起降落。
又过了几天,沈凉月在睡梦中被突如其来的炮击声震醒,那声响远远传来、好像是史前巨兽的咆哮,他披着睡袍打开窗户向远处眺望,虽看不见作战的地方,却几乎能感觉到爆破的起浪在空气中引发的震颤。
连续的爆炸声和在空中摇摆冒烟的飞船让沈凉月捂住了“突突”乱跳的心口,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近距离地面对残酷的战争。小巧精致的喉结来回滚动,沈凉月紧紧关上窗户,想给自己道一杯热茶缓解焦虑的情绪,这时,远处又是“轰隆”一声,他的指尖一抖,茶壶的盖子“哗啦啦”滚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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