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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允清已经没有享受爱qíng的权利了,他不想再断绝对方享受友qíng的权利。所以虽然对霍斐刚才勾肩搭背的动作很不满,却没再反对什么。
    而靳雨青自从与他云雨一夜后,对周蔚身上的气息产生了很高的依赖xing,仿佛那里面自带镇静剂,能让他渐渐放松下来。他明白这很可能是园丁与花种之间建立的某种特殊联系,但却抗拒不了这种舒适的氛围。
    看两人像共生似的粘在一起,霍斐很快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qíng,点点头自觉退开一步。他扭头去看另一位孤零零的美人,白衣宽敞的衣领更突显了他脖子上银黑色的项圈。
    比起qíng色,他觉得这种视觉冲突美极了。
    霍斐本就是个纵qíng声色的人,对美人更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司雪衣与医疗白衣之间构成的美似乎天生就有一种yù遮换休的神秘感,让人想一窥真容却又不敢玷污。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就知道自己被吸引了,心脏在咚咚地跳,那些惯用的轻浮的撩人手段也不想用了,只是笨拙地故意凑近了,去看那项圈上的刻字。
    司雪衣趔开了一点角度,刚想走,霍斐就抬眼看他:chisel?和我哥一个外文名字。
    听到这个单词被人念出来,司雪衣惊恐地盯着霍斐,下意识用手掌捂住那串字符,被烫到了一般战栗着嘴唇:不、不是
    霍斐奇怪道:不是什么?我哥?他直起身子一笑,丝毫不在乎地说,我知道肯定不是他,他十几岁就跟我们家族断绝关系了,而且还改了母姓谭,就连我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哎,这事也不算是秘密吧!
    周蔚没答,算是默认了,他的确知道霍家有个叛逆出去的儿子。
    谭谭启明
    嗳,好像就是这个!霍斐一拍手掌,你见过我哥?
    司雪衣手上抓着项圈,一根根的指节全部用力过度而泛起青白,耳朵轰得一声曚掉。再畏畏缩缩地抬起头去看霍斐,他笔直的身板,自然勾翘起来的嘴唇弧度,那双狭长而显得bī仄的眼,连西装的选色爱好也与那人十分相似他看着霍斐的嘴一张一合的,汇成司雪衣三个字。
    身体的本能开始复苏,十几分钟前他才与周蔚说过的关于身体记忆的话全部复现在自己的身上,他垂下头,视线里闯进一只黑亮的皮鞋。
    在众人的注视下,司雪衣忽然扭头就跑,没命地逃,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会追上来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而追在身后的,只有霍斐,他连自己这次来中央宫的目的都忘了,只是一门心思盯着司雪衣的方向。
    -
    过了一个星期,周蔚正给靳雨青熬制说好的鱼汤时,司雪衣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他在桌子旁边坐下,什么也没说,就得到周蔚好心递来的一杯柠檬水。
    谢谢。
    霍斐呢?
    回去了。司雪衣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
    这一周来,无论他躲在哪里,霍斐都能似装了定位器一样找到他。起初,惊吓和恐惧伴随着那张与谭启明有几分相似的脸,让他根本喘不过气来。
    每次他都被bī到无路可躲,看着霍斐朝自己走过来。一闭眼,得到的也不是想象中的厉喝或者命令,而是一个温柔至极的怀抱,一遍遍地在他耳边倾诉: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说说话而已,别这么躲我。那声音里有些无奈的叹息,抱着他的手臂也不知该放到哪里。
    霍斐带他去吃饭,小心翼翼地点菜,唯恐要了什么他不爱吃的东西;也去听歌,两人隔着好长一段距离,带着耳机听同样的曲子,直到在不知不觉中霍斐就挨了过来,傻兮兮地笑。
    渐渐地,司雪衣越来越分不清霍斐和谭启明了,他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的热恋期,谭启明不遗余力地对他好。以至于后来,他得了一场重病,谭启明问他愿不愿意结为园丁关系的时候,他连一秒钟的思考都没有就答应了下来。戒指、礼服、名酒,两人偷偷地分享秘密一样举行了一个婚礼。
    那时,他以为一辈子都会是这样的,哪怕谭启明是他的园丁也没有关系,他自愿成为天平里较轻的那一端。
    只是后来那么多年,他一直用自愿两个字麻痹自己,一点点放低着自己的底线,以爱为名义顺从着对方的所有要求。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这份爱早就变质了,发霉、腐坏,他从谭启明心头一点不敢触碰的朱砂痣,变成了墙上任人厌恶的蚊子血。
    他们两人就像大部分的园丁关系一样,变得只余下支配与被支配,他似匍匐在地上的廉价奴隶,被曾经的爱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被用项圈和首饰装点着身体,在自己不qíng愿的时候qiáng制成为对方发泄xingyù的ròu体。谭启明甚至当着他的面,将之称为施舍,要他感恩戴德地收下。
    于是一切qíng意磨成灰齑,在谭启明成为他园丁的第十个年头他终于逃了从那座冰冷的囚笼里,从那自诩为爱人却高高在上的男人手里,挣脱了那条困缚着他的无形锁链。
    司雪衣开始重新做回以前那个司雪衣,只是有些事qíng再也改变不了,比如那段过去、那个不敢拆动的项圈,都已经在他的生命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而霍斐霍斐是谭启明的弟弟。他们不愧是兄弟俩,连追人的手法都那么相似,那么xing格呢,大概也是相同的吧。是不是得手之后,都会肆意践踏?
    司雪衣不敢想,整整一周,他连霍斐的面貌究竟长什么样都没敢仔细看,心中惶惶不可终日。
    周蔚打成了小火慢慢炖,然后从筐里取了洗好的蔬菜切成小块。他的说话声挑断了司雪衣正在回忆的那根弦:你没事了就好。允清喝了药在房间里,如果你有空再去看看他吧,我还有点担心。他将切完的菜放在水里焯了一遍,这两天我会离开中央宫,雷诺公司必须得调查,我
    司雪衣yù言又止地看着周蔚,忽然开口说:你不用去,我去。
    什么?
    我去。他又重复道,捧着柠檬水的双手微微发颤,但语气却坚定,我不该瞒着你,谭启明就是雷诺生物的研究室负责人,顾允清出事那会儿,是谭启明bī我辞掉工作把我关在了家里。雷诺公司隶属于杭氏国际,你去了,只会让杭锋怀疑你我去正好。
    周蔚重重放下菜刀,回头说:司雪衣,你与谭启明有什么纠纷我不知道,但猜也能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事。我把你从贫民窟的花店窑子里救出来不是为了让你再回去送死的。还是霍斐跟你说什么了,他认出你了?
    没有,霍斐根本不知道我。司雪衣凄凉地一笑,他像他哥哥当年一样追我。他低头捂住了脸,自责自问,我是怎么了,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就逃不出他们霍家的手心?!与其再重复一遍当年的过程,还不如直接回去做谭启明的狗!
    司雪衣手腕间的装饰晃得人眼疼,周蔚声音一沉:你好好休息,雷诺公司不用你管,那是我的事,犯不着你去蹚浑水。霍斐那小子再来,就叫安保把他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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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蔚怕司雪衣头脑一热gān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悄悄在给他留的那份汤里滴了点镇定剂,才端着晚餐去找靳雨青。
    一推门,余霞红晕染在白色被单上,靳雨青捧着一台卡片智仪cao作着什么,一双长腿随意地伸展着,粉嫩可爱的脚趾绞着chuáng单,惹得周蔚想把它们一口吞进来。
    在看什么?他走过去问道。
    靳雨青简要回了个字:税。
    周蔚探头一看,密密麻麻的数字列表,看得人眼花缭乱。他伸手扯住被子,撩起来裹住靳雨青,再把他抱进怀里,俯在他颈间沉重地呼吸。
    要做吗?靳雨青按灭了屏幕。
    周蔚皱起眉头:我抱一抱你,你以为就是为了想和你做?
    靳雨青侧过脑袋,不解地看他:不然呢?你硬了,都顶着我的腰了。
    周蔚心里微恼,不禁脱口而出:我硬了是我自己的事!
    沉默一会,靳雨青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继续低头看他的智仪。没想到没了感qíng的靳雨青竟然这么气人,一个动作一句话都能把他弄得哑言梗塞!周蔚气得又故意向前顶了一顶,拿坚硬的部位去戳他柔韧xing极佳的后腰。
    靳雨青当做没他这个人似的,整颗心都放在屏幕上,任他把自己后腰的那块皮肤弄得湿痕遍布。仍旧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周蔚感觉自己自尊受了极大挫折,都够他萎三天的了。
    他盯着怀里男人颜色浅淡的薄唇,不禁想起八卦命理那套说法,道是薄唇的人都薄qíng。他忽然抬手把智仪扔了出去,在靳雨青惊讶的刹那顺势咬住了他的唇,那台薄薄的机器闷声落在羊毛地毯上,直接灭了灯。周蔚把他摁倒在chuáng上,压在身下一通吮啃,靳雨青招架不住,没多会就张开嘴予取予求。
    再分开时,牵连的银丝崩断,薄qíng的唇也红肿起来,亮着水光。
    周蔚看得痴了,qíng不自禁用食指揉过去,陷进那两瓣fèng隙当中的柔软深窟,缠着里面无骨的舌面。他用两指夹着把它捏出来,玩弄一会又松开,反反复复像是执着于骨头玩具的犬类。靳雨青懒得与他争辩,玩得上瘾了,索xing卸了架势随他捉弄,直到周蔚低下头,在他露出齿外的舌尖上轻轻咬了一口,才哼叫着缩了回去。
    隔着一层丝质的睡袍,胯下的软物被人拿捏在手里。周蔚埋下脑袋,将他整套玩意含在热烫的口腔里,用力的嗦裹,直到它终于肯在那温暖的巢xué里渐渐苏醒,撑得男人再也吞不下。
    一旦体会过那种极致的快感,很容易就会食髓知味,尤其是靳雨青这具二十几年都没有尝过qíngyù的身体,被周蔚点燃了就一发不可收拾。他挺着胯往男人的腰间送去,顶磨着周蔚撑得老高的帐篷。
    怎么这么急,别跟个没吃过ròu的毛头小子似的。周蔚晃然化身成正人君子,一动不动地伏在靳雨青的上方,手指绞着他的银发,道,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靳雨青哼着气,纵然热yù缠身,却是一张口就语气薄凉:我要你破产
    你要是不说最后两个字,我都能感动得哭出来。周蔚无声一笑,拉开chuáng畔的抽屉,从里面抓出一大把的方形小彩袋洒在靳雨青赤luǒ的胸口,密封的小包装里凸起一圈两人心知肚明的圆环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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