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行迟纠结了一会,到底在她憋着嘴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表qíng里投降,伸直了胳膊过去服务,幸好,你这么做又是不对的,又哪个女生会让男人给她脱衣服的?以后有男人敢这么做,你先一个巴掌扇过去,用力就踩他两腿之间
他絮絮叨叨地念着,根本听不懂又困的幸好一下下点着脑袋,没等他说完就彻底睡了过去。
幸行迟花了半小时才搞定那五六层衣服,在心里又把那个把女儿当成蚕茧裹的烂女人骂了一通,把热乎乎的小身体往里面移了移,要躺下时又起来打了水拧了毛巾,捂在手心里感觉到毛巾不再冰凉后才轻轻地帮她擦了脸和手。
两个人头并头一觉睡到了天亮。
醒来是因为感觉到在他身上游移着的一双小手,摸了摸他的胸膛,又像是不相信一样拍了两下。
睁开眼就看见一脸疑惑的幸好。
幸好!幸行迟颇有些咬牙切齿,到底是谁教你对一个男人还动手动脚的?
他正要接着训,小小软软的身体一下子滚到了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软绵绵地叫了声爸爸,大大的眼睛里倒映着的都是他,爸爸!
在他脸色缓和了些之后,幸好又伸手用力地拍了下他的胸膛,爸爸这里是平的,和别的爸爸一样,不是妈妈假装的。
我做什么假装!幸行迟话说到一半突然抓到了另一个重点,什么叫和别的爸爸一样?!你小小年纪就去摸别的男人的胸了!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那些想要拱白菜的猪,必须全部离五步远。
他边说着就边去捏还在他怀里蜷着的幸好,却正好挠到了小姑娘的痒痒xué,清脆的笑声一路飘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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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好在病房里守了两天,第三天清晨时幸行迟终于清醒了过来,因为后背的伤口只能趴在chuáng上,抬头看了眼她之后,又转头在房间里接着找,好几天没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好好呢?
他这几天一直在和小姑娘玩这个游戏,下一秒小姑娘应该就从房间的某个角落里钻出来,扑到他怀里抱着他的大腿说好好在这里。
等了好几分钟没等到反应,他才恍然回神,将脸埋在了枕头里。
他的动作实在有些奇怪,静好凑到chuáng边弯下腰,爸爸?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把医生叫过来?
医生叫来也没有用,幸行迟居然颇为哀伤地看了眼她,医生也没办法把你变小。
静好被他说得一头雾水,还没开口问,幸行迟就突然间又抬起头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你到底在哪里?跟你说话的那个男生又是谁?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叹了口气,我可是从小就教你要离那些拱白菜的猪远一点了。
第151章 上古战神(1)
被烈焰焚烧后翻出焦灼的颜色的战场上,除了风声的嘶吼,就是濒死的生灵的挣扎,细微的声音零碎地出现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之上,几处稍稍起伏着的沙丘却像是失去了活力一般,疾风过境,却未扬起一粒沙尘。
半空中的风声在瞬间被集聚,夹杂着巨大的威压撕裂出一道深紫色的fèng隙,穿着兵甲的天兵从fèng隙中冲袭而出,握着手上的兵器,直直地就朝着地上匍匐着的沙丘击去,痛苦的嚎叫刹那间响彻天际。
原本沉睡着的沙丘都在瞬间跃起,挥舞着兵器和面前的敌人决一死战。
然而他们早已力竭,以几百人之力对抗数千天兵,原本就是以卵击石。
族内最后一个勇士也倒下,力竭的族长看了眼穿胸而过,带着他温热的血液滴滴答答落在沙尘上的长戟,半跪在地上,抬头看向那个丝毫都未曾紊乱的fèng隙。
重泽,他呕出一整口血,血红的眼盯着那边,突然就笑了,满嘴的鲜红,说什么大慈大悲,你连命都不懂。
刷地一声,原本将他刺穿的长戟收回,鲜血喷涌而出,焦huáng的沙地上又多了具连死也未曾闭上眼的尸体。
拔了长戟的天兵上前踹了脚尚有余温的尸体,狠狠地朝着地上唾了一口,死都要死了,还敢和重泽帝君叫板,不自量力。
他还想再补上一脚,旁边站着的天兵就拉了他一把,将他拖着往fèng隙走,行了,和死人计较什么,重泽帝君赢一战便有人出来说闲话,你要是个个都去计较,哪还不得把自己烦死?
握着长戟的天兵骂骂咧咧了几句,反正我只知帝君,只认帝君这个战神,也只听帝君的话,那些上不了战场又爱碎嘴的人,就是欺负我们帝君不计较!
他指了下定在半空中未曾有过波动的fèng隙,别的不说,天界能轻易撕开空间裂fèng的,除了那些天生占便宜的龙族,也就只有我们帝君了!
他接着又念叨了一大堆重泽帝君的丰功伟绩,被听得有些烦躁的同僚们在后脑勺上打了一巴掌才收敛了些,没人回头看见后面荒凉的沙地上,一条硕大的银白色龙尾摆啊摆,颇有些无聊地啪啪敲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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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搭建着的大帐内,穿着银白色盔甲的帝君端坐在桌案前,满头的青丝被一丝不苟地束在高高的发冠中,连垂下时都是笔直而内敛,没有任何一根纤弱的发丝试图攀扯到寒光慑人的盔甲上。
重泽确认那些前去的天兵都从fèng隙中出来之后才罢了手看向站在帐内的人,镇定自若的姿态让人不由自主就镇定下来,何事?
在他手底下亲近的几人早就习惯了他言简意赅的习xing,回话时也都是最简单明确地回答,豺族千人来战,就在东荒七里之外。
原本驻守于此地的兵将早就去了南荒支援,而重泽帝君带来的那寥寥百人,经过空间细fèng之后再勉力一战,怕是死伤都要过半。
能战的只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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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重陷荒寂,几千人绝了声息躺倒在地,从伤口中蔓延出来的血液将整块地都染成了暗沉的红色,泛在空气中的是浓郁得让人几yù作呕的浓重血腥味。
重泽闭了下眼平复心底几乎燎原的杀yù,将巨剑上沾染的血迹从旁边掉落着的战旗擦gān,弯腰去捡刚才因为一时不查掉落在地上的头盔。
手刚握上时他就感觉到了身侧突然骤起的杀气,而后比他动作更快的力道突袭而来,在他抬眼看过去的当口,狰狞的脸上瞪大了的眼在刹那间失去了蓬勃的杀气,灼热的鲜血浇了他一头一脸。
糊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叮,目标人物已锁定,请再次确认人物信息】
【重泽,天地初分时自然孕育的灵识,聚四海八荒戾气而生,好战且善战,曾以一己之力dàng平妖族的bào动,力压人界动乱,大败魔族,在天界开宫后于九重天上新辟十重天,除战事外闭门不出,在天界备受推崇,其斩尸而成的微弱灵识在魔泽历经千年,成初代魔尊,与天界分庭抗礼;先灵识已亡,魔界支离破碎,分裂割据,难成气候】【任务内容:堕神成魔】
喂,你就是重泽?带着还未长成的清澈声音响在他面前,所有人都和我说你有多厉害,但我看起来,你也没有那么厉害,人还没有杀光就去捡帽子,你是在帽子里藏了什么宝贝?
而且你不是大名鼎鼎的战神吗?为什么出来旁边连个随侍的人都无?
重泽把没有粘上血迹的头盔戴好,遮住沾了血之后更加凌乱的头发,又给自己施了个净身咒,转身就要走。
喂,你一个字都不说就要走?身后的声音喋喋不休地追了上来,在gān燥焦huáng的东荒中,清澈冰凉得像是他每一寸发肤都在疯狂叫嚣着渴望的清泉,轻易就盖过了之前还汹涌的杀yù。
远走的脚步一丝未乱,像是根本没有听见她在说话。
静好快走几步跟上去,双手展开挡住了他的路,直截了当地懒得再来一句多余的铺垫,重泽,我要和你打架。
被拦住的重泽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深紫到发黑的眼眸平静得像是屹立了千万年不倒的高山看着偶然间路过的一阵清风,我只杀人,不打架。
他的声音有点gān涩,却更透出了那无可挑剔的音色,直接的,gān脆的,致命的,对灵魂的勾引。
每一个音节都是战鼓,全身的血液沸腾,快速跳动的心脏简直要扑到他面前。
求他多看一眼,或者再多说一句。
静好快速地深呼吸了下,忍住去摸苏麻的耳朵的念头,飞快地抛弃了之前的要求,那你什么时候要练功?我可以陪你。
重泽连看也未曾看她一眼,手上施法就打算撕开空间fèng隙,整个人都在表达着明确又qiáng硬的拒绝的信息。
静好快步上前,手上一动就截了他刚撕出来的空间fèng隙,重泽,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周围有些不对吗?她踮起脚尖越过他的肩膀朝后面看了眼,两个人之间还隔着几步距离,从身后看着却像是在亲密地拥抱。
重泽往旁边移开几步,避开与任何人的牵扯,但在空旷的荒野中,那个像清泉一般的嗓音,还是毫无阻碍地流入了他耳中。
混沌阵。
几乎是在她话音刚落的一瞬,浑身被抽走力量的感觉就验证了她的话。
混沌阵,上古七大迷阵之一,其有灵xing而善移,喜好突然之间出现在战斗激烈之处,凡是在阵中的生灵,战时愈用力,在阵中所被吸食走的能量愈多。
他刚才斩杀了数千人,又差点撕裂了空间fèng隙。
重泽后退了一步,在静好看过去时又站稳了身体,脸上无一丝一毫的láng狈。
而在静好转过去的瞬间,他浑身一软就晕倒在地,最后朦胧间看见的就是腾空而起的一条白龙,银白的鳞片覆盖全身,昂扬的龙头带着种奇异的美,那双硕大的龙眼定定地看着他,藏着几分惊讶。
而那个硕大的龙爪子则伸过来,准确地踩到了他的胸膛上,腰侧的暗扣被她尖利的爪子扯开,原本整洁得随时可以拿来展览的战甲砸在了地上,溅起一地的huáng沙,也露出了他里面薄薄的一层里衣。
重泽彻底地晕了过去。
静好呆呆地举着爪子看着自己gān的好事,她刚才只是想要给硬撑着一直没表现出什么来的某帝君搭个脉,毕竟混沌阵再厉害也不可能撂倒声名显赫的战神,他之前受的内伤定是不轻。
可是爪子伸过去,却没有估计好爪子的大小和锋利程度,造成了眼前的窘境。
静好瞄了眼,想了想还是变回人身帮他把战甲重新穿好,捏了几根糙灵活地编了个牢固的辫子,代替了之前被割断的暗扣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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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泽清醒过来时,一眼看见的就是漫天的璀璨星辰,他飞快地坐起身来,摸了下脖子上严严实实地按着他的习惯扣好的战甲,恍然间差点以为刚才昏迷前所见的都只是他的梦境。
只是周围一滩鲜红中带着暗暗的金色的血液太过显眼,而那其中传出来的浓郁的,独属于龙族的味道也让人难以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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