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88页
    她一字一句说得响亮又狠厉,回音在包厢里还隐隐回旋。
    两边的人各据一方,连气势都有些剑拔弩张。
    哦?燕居要跪着求谁啊?
    突然传来的声音传入包厢,站在门口的燕居浑身一怔,不可置信地朝着身后看去,瞪大的眸子传达着他难得的失态,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要你接你哥?
    若不是静好说要去接颜慎,他根本就不会放心过来。
    而现在,本来应该还在机场的人却出现在了这里。
    燕居一瞬间的失态落在张燕的眼里就成了他在静好那地位还不够稳固的标志,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燕居,嘴角的笑意愈加嘲讽,发出一声响亮的嗤笑。
    我还以为真有几分本事,原来也就是只纸老虎,没人来倒是叫得好听,正主一来,就连哼也不敢哼一声了。
    静好站在燕居旁边,一左一右地简直就是两个门神,她偏头看了眼已经收拾后神qíng的人,满脸都是疑惑,你在我面前哼都不敢哼一声?
    燕居用实际行动表示了他到底敢不敢,哼。
    简短的音节,鄙夷之中还夹杂着天下独尊的不屑。
    静好冷静地发表了评价,还没有你上次哼得有气势。
    被点评了的人微微一笑,伸手亲昵地摸了下静好的头发,回去可以哼到你满意。
    他们两人旁若无人地表示着亲近,明哥倒是露出个不甚明显的笑意,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而刚才还在叫嚣着的张燕却是黑了脸,再也保持不住之前的得意神色。
    她冷哼了一声坐回到沙发上,不过眨眼之间,看向静好的神色就多了几分轻蔑,之前我还当颜家大小姐是个什么样的角色,现在一看,其实也不过就是这般,连养个男人的钱都拿不出手,倒是好意思带着人到处乱晃。
    之前我可是看见了燕居最近的收益的,可自从传闻都说他跟了你之后,他这账上可从未多出过一分钱,放在之前,那可要算是从未有过的事了。
    这话一出口,最先愣住的就是明哥,这里的账目一般都是公开的,而所谓的公布出来的榜单排名,其中要列入考虑的一个重要指标就是收益,可当时燕居直接被带走时他们太过惊讶,丝毫都未曾考虑过所谓的价格问题。
    何况他原本就想燕居靠这个彻底离开之前的生活,又怎么会在两人关系渐入佳境之时还煞风景地去提收费的问题。
    念头转了一瞬,明哥立即就想到应对方法,开口就要将受益未曾改变的事归咎于自己身上,只是他才刚张了嘴,一直站在门口,看着似乎是不想再踏进一步的静好转身就打了个响指,示意身后的人进来。
    几个穿着同样款式的黑西装的男人鱼贯而入,浑身上下未曾遮掩的气势和提在手里的硕大袋子,看着就像是来收保护费的不良份子。
    以致于他们整齐划一地将袋子扔在茶几上,又粗bào地直接将袋子扯开之后,坐在沙发上的张燕不自觉就往后躲了一些,连语调都有些颤抖。
    你们这是做什么,啊!
    她话未说完就尖叫了一声,却是那些黑衣人将大开的袋子拎起,抖落里面装着的纸币尽数倒在了她头上,将人砸得从沙发上跳起,毫无仪态地大声尖叫。
    张燕刚想要跳开,倒完一袋子的黑衣人立即上前将她推回到沙发上,另一边的则眼疾手快地将又一袋纸币倒了上去,等她挣扎着要起来时又将人大力推倒,一直重复到将所有的袋子都倒完。
    站在门口的静好注意到周围注视过来的几道视线,摸了下鼻子有些尴尬,虽然人是我叫进来的,这个注意真不是我想出来的。
    不过她知道是谁想出来的。
    而被倒了一堆纸币的张燕刚晃过神来,那群前一秒还凶神恶煞的黑衣人立即就端正站好,一丝不苟地执行着命令,gān瘪的语调和僵硬的神qíng却像是刚吃了隔夜的馊饭一般。
    下次再敢和我们大小姐抢男人,砸你的就不是钱而是砖头了。
    除了还未回过神来的张燕,其他几人面面相觑,颇为无语。
    静好呵呵笑了两声,摊手表示那句话和她毫无关系。
    一场闹剧就以闹剧结了尾,静好出了门笔直走向几步外停着的车,拉开车门的架势像是要和谁拼命似的,唬得坐在车里打电话的男人都诧异地投来视线,深邃的眼眸里藏着的怒气在看清人的瞬间消失无形。
    颜慎三言两语挂了电话,看见静好抬脚要上车,立刻就伸了手将她围住,仿佛眼前的不是早已成年的人,而是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错开眼睛都会让她摔倒受伤。
    静好对他这般行为也算是见怪不怪,顺着他的力道上了车,毫不反抗任由他上上下下地将自己打量了一遍,面无表qíng的脸上只有一双眸子满是关怀,那个疯女人伤到你哪里没有?
    第103章 顶级公关(10)
    燕居站在马路的另一侧,看着静好被坐在车里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扶上了车,乖巧地坐在一边仍由着对方打量,嘴角挂着的笑意一直未曾落下。
    而那个因狠厉和果断闻名的颜家家主,虽然脸上的神qíng没变过多少,但浑身的气势却在瞬间就柔和下来,就像是北方室外的冬天,突然就变成了南方温暖的chūn日,融融的暖阳足够融化所有的冰雪。
    难怪宠得全城皆知,宠得那人开口闭口全是他。
    燕居用手挡在额前叹了口气,抬脚朝着停着的车走去,听见不断清晰起来的声音,带着让他颇为陌生的软了不少的音调。
    明明是你自己让我多闯些祸的,现在却要回来教训我,而且这个伤口也不是被那个女人抓出来的,是我自己没注意在别的地方刮到的,何况这也只是个小伤口,就破了点皮。
    颜慎摩挲着妹妹手上的破了皮的小伤口,那不过他拇指宽的伤口不注意根本都看不见,但在一向杀伐果决的颜家主面前,却像是不慎错失掉的巨额订单。
    他低头轻轻chuī了几下,从手工西装的口袋里掏了随身携带着创可贴贴上,低垂着的深邃眼眸中闪过瞬间的狠厉,你闯祸可以,把那个女人打残了都没问题,但就是不要让自己受伤。
    就算是掉块指甲皮都不可以。
    颜慎很是心疼地摸了下妹妹细软的头发,严肃的语调像是在陈述着一件多么了不得的大事,好好,你应该要再娇气一点,哥哥养得起。
    静好,
    噗嗤一声轻笑传来,在车边站了许久的燕居终于接受到了在车里的两人的注意力,不过其中的一道视线里,毫不掩饰地怒气朝着他就铺天盖地而来。
    颜慎和燕居的视线在半空之中就开始无qíng厮杀,不过一位始终面无表qíng,而另一位脸上挂着的微笑也毫无可指摘之处。
    最后却是颜慎率先别开了视线,他伸手敲了下前面坐在副驾驶上的助手,冷静地下达着命令,你下车,让他坐你的位置。
    一头雾水的助手还以为自己就此被炒了鱿鱼,结果发动了的车又缓缓降下了车窗,颜慎帅气却无任何神qíng的脸慢慢转了过来,用比平时稍稍放慢了点的语速下达着第二个命令,打电话让人把我的健身室收拾出来。
    他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人,毫无含糊地就拉下了隔开用的屏障,只有冰凉地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传了过去,我要亲自招待客人。
    站在原地的助手在汽车尾气里打了个哆嗦,默默为副驾驶座上的人点了蜡之后,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就将自己心底那点近水楼台先得月,娶了大小姐能不奋斗下半辈子的心思直接粉碎处理。
    他上下八百辈子都不想被颜慎亲自招待。
    。
    车里的气氛莫名地就有些微妙,像是点燃了一根不知长短的引线,挣扎不了的人只能胆战心惊地等待着它燃烧到尽头,连驾驶座上的司机踩油门时都用力了几分,恨不得直接给车变身飞回去。
    静好看了眼旁边绷着脸的颜慎,捂着手上的伤口就轻轻地嘶了声,立即就引起了端坐着的人的注意。
    她在颜慎担忧的视线里笑了下,就是刚才突然有点痛。
    话才说完,颜慎就握了她的手,找准角度对着创可贴的fèng隙,朝着伤口轻轻地chuī了几下,神色里带着十足的紧张,皱紧的眉头像是自己在经受着什么难以忍受的折磨,很痛吗,要去医院还是把家庭医生叫过来?
    他在静好的头上揉了揉,动作就像是十几年前那个还未长成的少年,面对着父母逝去的伤痛和家族未曾间断的压力与迫害,在唯一的妹妹生病时耐心地守在她chuáng头时一般,温柔得一塌糊涂。
    好好要是真觉得痛的话,就咬哥哥一口,哥哥帮你痛了,你就不会痛了。
    颜慎说着还真就撸起了手臂,将jīng瘦的手腕递到了她面前。
    他的动作与当年的少年别无二致,只是当年瘦弱的手臂在此时早已qiáng壮,足够撑起整片天空。
    只是天空下,那个需要他宠着的妹妹,在他心里永远都是个需要细心呵护的小姑娘。
    静好靠到了他肩上,凑在一起的两张脸有着五分地相像,她伸手不轻不重地拍掉了颜慎举着的手臂,咬你就不疼了,这又是什么歪理?
    反问的话说得一点气势都无,倒是带着隐隐的嗔怪,满是孺慕之qíng。
    只要哥哥帮我chuī一chuī,就怎么样都不疼了。
    颜慎点了下头,完全赞同她的话,以后有不舒服都要告诉我,至于之前让你摔伤的那种宴会,就再也不用去参加了,陆达那种人简直就是个疯子,这次居然敢在你面前发疯,我找时间会和他好好算账。
    他说着就想到了静好一贯喜玩的xing子,知道要把她困在家里只会让她更加不开心,不去宴会,你可以多出去外面玩玩,要是有人惹了你,想怎么欺负回去就怎么欺负,哥哥不需要你忍气吞声。
    絮絮叨叨地和他以往对静好时的状态一模一样,倒是和平时少言果断的颜家主相去甚远,静好耐心地一句句听着,边跟着他的话细细作答。
    燕居将后面的话听了满耳,心下颇有些好笑大名鼎鼎的颜家主居然连自己妹妹到底是怎样的人都不清楚,事qíng进展都和她原本算计发展的一样,却也忍不住心下同样漫上来一阵接着一阵的嫉妒。
    他突然扯起嘴角笑了下,举起手灵活地动了下手指,捏得手指上的关节咔哒作响。
    突然就有点好奇,和颜家家主打一架会是什么感觉。
    。
    空旷的健身室内,拳脚相击的声音终于平缓,燕居五指cha入额发之中,将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尽数梳到了脑后,露出一直被刘海遮挡着影影绰绰的一双美眸,连其中的狠厉之色都未曾掩盖。
    另一边的颜慎单手解掉了手腕上束着的绷带,将浸满了汗渍的绷带随手扔了,一言不发地就朝着门口走去,只在推开门时稍微愣了下,转回身看向一直盯着他不放的燕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