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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贵又无聊的血族亲王难得泛滥了善心,响指一打就有几只血红的小蝙蝠扑扇着翅膀飞了过来,低眉顺眼地巴在了门上,死死地堵住门fèng,谄媚地朝着他表明了自己誓死守卫的决心。
    叽叽的叫声引得前面的小容器都疑惑着回了头。
    亲王一巴掌拍扁了最谄媚的那只血蝙蝠,剩下的立即就噤声保持安静,挤着绿豆大的眼积极地挤着眼色想向他传递信息。
    然而他们挤得酸疼的眼睛只看见了一个无qíng的背影。
    高贵的亲王完全不在意身后碎成了一片的玻璃心,无声地飘在小容器的身后,看着她快手快脚地拿东西给自己处理着伤口,虽然时不时就要皱一下眉,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下来,只咬得本来就雪白的嘴唇上几个深深的齿痕。
    喔,比那些只会哭哭啼啼的容器可真是好多了,不愧是他看重的小容器。
    而且这还是一个什么都会一点的小容器,收拾完伤口居然还知道要给自己养点膘,真是太会为他考虑了。
    心qíng甚好的亲王悬在空中打了个响指,将已经有些半昏迷状态的人漂浮在空气之中,跟在他身后熟门熟路地飘进了人家的卧室,一抬手就将人放在了chuáng上,双手jiāo叉在肚子上摆出一个再端正不过的睡姿。
    恩,不错,和他安眠的时候是同样的姿势。
    颇有成就感的亲王从窗户飘了出去,找了半小时才找到一个人模人样点的容器,身上没有经年的酒臭味和许久未清洗的馊味,虽然没有小容器那样让人满意,但勉qiáng还是可以将就的。
    他从软倒的人的脖间抬起头来,随手就把他扔回到了chuáng上,快到窗边时又回过头,嫌弃地将chuáng上软趴趴的尸体摆出了和他口味的相似的睡姿,目光扫到他的脸上又嫌弃地撇撇嘴,从窗户一跃而下,准备去找小容器来洗洗眼。
    看来以后不仅要挑剔气味和活力,连外貌都得细细考量一番。
    长成刚刚那个人那样的,以后还是列入备选范围吧。
    啧啧,以后容器可真是越来越难找了。
    担心着以后温饱问题的亲王恹恹地回到了小容器的家,从窗户进去时一眼就看见了小容器不雅的睡姿,她侧卧着团成一团蜷缩在chuáng上,身上不知何时还盖上了一层毛茸茸的皮毛,遮住了大半的漂亮脸蛋,只留下一个光洁的额头。
    简直就像是那群láng人。
    他心qíng不虞地上前一把就扯掉了那层皮毛扔在地上,又掰着小容器的四肢将她的姿势掰正了回来,视线却又移到了周围因为有小容器在而在此生动起来的各种形状。
    闹钟是圆形的,chuáng是长方形的,在边角的时候还有圆圆的弧度,地上铺着的地砖是正方形的,衔接的中间还有细长细长的沟壑,另一边的衣架有些是平行四边形,又有些像是三角形
    他的视线在周围转了一圈又一圈,不经意间就转回到了小容器的身上,看到的她也不是之前一团团模糊的色彩,螓首蛾眉,樱唇杏眼,微微翘起的嘴角上还有一颗圆润的唇珠,俏皮又可爱。
    盯着那漂亮的嘴唇,他自然就想到了那条黑暗的小巷子里都熠熠生辉的那个微笑,勾起的弧度像是jīng雕细琢的一处风景,珍贵美好得让人移不开眼。
    纵使血族从来不缺美人,他那时却还是被眼前的美色惊艳了。
    小容器要什么时候才再笑一笑?
    他一边想着一边就站到了chuáng边,弯下腰手指就不自觉地放在了小容器漂亮的嘴唇上,本来想扯起她的嘴角看看,结果指尖感觉到的温热柔软的触感却让他有些移不开手。
    容器的嘴唇都是这样的?
    在上面流连了一会,他收回手摸了下自己的嘴唇,莫名就有些嫌弃。
    不够软又不暖,没有小容器的摸起来舒服。
    他想着又忍不住将冰凉得毫无温度的手指放到了小容器的嘴唇上前,却不防睡得迷糊又难受的人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温度,下意识就抿了下唇,敏锐的指尖在立刻陷入了一个更为温暖湿润的地方。
    只有短短的一瞬。
    他举了手指看着还残留着些触感的指尖,疑惑的眼神再次转向了睡在chuáng上的小容器。
    然后就发现她又变成了那个侧卧着的姿势,浑身都团成了一团,还有些微微的颤抖,眼帘下长长的鸦羽般的睫毛颤了又颤,像是陷在某种难受的境况中难以清醒,还模模糊糊地伸手往周围摸了一圈,企图找到那chuáng被扔到了地上的被子。
    亲王老大不高兴地漂浮在一边,等了好一会还是没等到她自己悔改恢复到正常的姿势,颇为嫌弃的再次掰着她的四肢摆好,又将她歪到到一边的头摆正,在枕头上敲了一个坑,稳稳地放了进去。
    。
    静好起chuáng时只感觉到了还有些晕眩的头,她伸手摸了下额头,微微发热的感觉加剧了身体的不适,连四肢都有些不正常的僵硬,而她那chuáng长毛的被子则被远远地扔到了地上,委屈地蜷缩在角落里。
    她摸着有些落枕的脖子,下chuáng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喝了一口之后感觉到嘴唇都因为发烧而有些微微的起皮,伸出舌尖舔了下后又抿了抿嘴。
    窗边的玻璃突然就大声地震了下,像是承受不了某种力道,诡异地左右摇晃了一会之后,又在她的注视下立即摆脱了惯xing停摇摆的动作。
    静好收回目光,视线在昨晚印象中的最后一幕的沙发上停留了下,又回头看了眼卧室枕头上诡异的坑,赤着脚走过去将沙发边的拖鞋穿了回来。
    她进了厨房量好了米给自己煮粥,刚准备去开冰箱就听到了疯狂响起的电话声,一接通就差点被传来的声音震聋了耳朵。
    那边噼里啪啦毫不停顿地说了一顿,无非就是她的画稿马上就到截稿期了,这次要是再推迟jiāo稿时期,让她被上头再骂个狗血淋头,她不介意提十把菜刀来问候一下。
    静好握着电话去翻找了下,果然就看到了画了几张的漫画,看那万众一心的剧qíng显然是要到了尾声最高cháo的部分,她思索了下其中的工作量,表示在截稿日期前一定会画完结局。
    那边心满意足地挂上了电话。
    静好下楼开车出去买了些要用的东西,零零碎碎地塞了一整个后备箱,上下搬了三趟才将东西搬完。
    而在她把水果收拾进冰箱下楼拿另外的东西时,冰箱门被诡异地打开,里面的好几种水果都悬浮在空气中跳了几跳,最后一个火红色的火龙果被选中,莫名其妙地就消失了一口,被咬掉了红色的皮,露出了里面白色的ròu。
    亲王含着一口苦涩的果皮,碍于一贯的修养举止不想不雅地将东西吐出来,只能封闭了自己的味觉,艰难地把东西吞了下去。
    他看了眼冰箱里漂亮的苹果和糙莓,嫌弃地停止了都尝一口的心思,把火龙果放了回去,转着角度正好盖住了那个被他咬掉的缺口。
    一边关上冰箱,一边还在腹议。
    看来不是所有红色的东西都是好吃的,容器们真是太恐怖了,居然连食用的东西都是这么地难以入口。
    他飘到楼道里看着拎着两个大袋子有些气喘的静好,视线从头扫到脚,直接忽略了她身上的衣服,看见了她颇为消瘦的身躯,无奈地就叹了口气,默默为自己心累。
    靠这些难吃的食物,小容器要把自己养肥是多么艰巨的任务啊。
    看来养肥大计还是要靠他。
    英明神武的亲王思索了一会,飘到静好扔着的带子上,gān脆利落地就整个人坐了上去。
    养肥就要从锻炼做起。
    静好只觉得手上的袋子一重,她本就有些乏力的手立即就松开了,提着的袋子啪嗒一声就砸在了地上,里面装着的jī蛋瞬间就碎光,huáng白相间的蛋液碎在袋子里,从间隙中流淌在了地板上。
    黏稠的液体加上略有些腥味的气息。
    一片láng藉。
    嗅觉敏锐的亲王马上就嫌弃地避开了,远远漂浮在客厅的另一边,躲在了厚重的窗帘之下。
    并gān脆利落地连自己的嗅觉也关闭了。
    他飘在高处看着小容器认真仔细地将那些huánghuáng又透明的东西收拾gān净,还用水冲洗了几遍,拿着那袋子扔进了楼下那个被叫做垃圾桶的地方,默默地就在心里又给她记上了一个优点。
    他选中的小容器还是个尽忠职守的好仆人。
    第83章 血族亲王(3)
    他一直到静好踮起脚去撕墙上挂着的日历时,看见那个变成了两位数的数字,恍然间才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在这里呆了好久,可这个好久却又不觉得很久。
    他再次飞出去饱食一顿,回来时坐在卧室的窗台上还在想着这个问题,实在算不出来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gān脆就起身起客厅里敲那几只巴在门上的血蝙蝠,将那些被他教导成了正常睡姿的小东西一只只bào力敲醒。
    转着蚊香眼的血蝙蝠在听完问题之后就立即像被打了jī血一般,抢着回答了,十三天加两个小时了,大王。
    异口同声地回答之后,它们扑簌着眼睛试图眨出星星,让眼前的人能松口表示厌倦了这个地方。
    之前不是不到三天就会厌倦了的吗?
    而且,尊贵的亲王怎么能生活在这种地方,还每天每天地跟在一个容器的后面!
    还有它们,自从由血族的使者变成看门的之后,感觉在一众亲朋中间都抬不起头来了,嘤嘤嘤~~~亲王随意地漂浮在半空之中,在一票的期待目光中正要开口说什么,目光不经意间瞥过了卧室里,印入眼帘的场景让他立即就冲了进去,熟练地在一个动作之间就将静好的睡姿再次调整了过来,扬手就直接将那chuáng毛茸茸的被子扔到了窗外。
    哪个骗鬼的说有十来天,他的小容器这么聪明,怎么可能十来天都学不会一个正常的睡姿,而且审美还和那群láng人一样。
    没有十来天,他都没有这个感觉,绝对没有十来天。
    为了证明自己的感觉是正确的,他拐到门边揍了一圈那群胆敢欺骗他的小东西,又指挥着他们把垃圾桶里被拧成一团的那几张日历拿出来抚平了,沾着口水再次粘到了日历上。
    静好在凌晨时分彻底被冻醒,浑身都在打着冷颤,起chuáng时差点就头重脚轻地栽倒在地,她伸手摸了下额头,冰凉的手刺激着滚烫的额头,忍不住颤了颤。
    她看了一圈房间都没有找到那chuáng被越扔越远的被子,拿了厚衣服裹在身上,拿好了需要的东西就开了房门,准备去几百米之外的医院。
    入冬了的气温在短短几天内就骤降了不少,天上甚至还飘飘扬扬地飘起了雪花,尤其是凌晨两点多时,刮在脸上的带着雪花的风都像是在割着ròu的钝刀子,在冰凉的皮肤上都要直接撕开一个口子来。
    静好低了头迎着风艰难地朝前走,没想到路边的一个路灯在凛冽的冷风中摇晃了几下,啪地一声就碎成了碎片。
    一小段的路眨眼间就昏暗了下来。
    静好站在原地,烧得昏昏沉沉的脑子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男人就一前一后地站在了她两边,彻底堵住了两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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