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映着星光的溪涧弯成了颇为圆润的月牙。
脸侧还露出了浅浅的一个酒窝。
褪了平日里的严肃又添了几分纯粹的笑意,温淅朝本来就宛如雕刻的五官更是帅气得有些bī人,尤其是那双漂亮得有如星空的眸子,帅气之余又添了些让人移不开眼的蛊惑。
静好上去就把手里温热的毛巾按了下去,揉搓时才放缓了些力道,拿下时却看见了一张颇有些委屈的脸,雾蒙蒙的眸子看着她,颇有几分控诉的意味。
我长得不好看吗?你不看我还把我的脸给捂了。
他看着静好,伸出的手指缓慢地在她脸上一一拂过,微凉的指尖眷恋着她的肌肤,连多一分的力道都未曾施加,我觉得你很好看,就喜欢一直看着,看一辈子也不会觉得不好看,而且看见你就会心qíng很好,什么不开心的都忘记了。
静好换了下毛巾,握了他的手细细地擦着,你这是在和我说,长得好看就可以原谅一切吗?
温淅朝脸上的笑消退gān净,连带着被酒jīng侵蚀了的大脑,整个人看着都有些茫然,隔着热毛巾的手还是锲而不舍地想要握住她的手,不可以吗?是我长得好不够lsquo;原谅一切rsquo;的好看?
静好,
他到底还要一直在好不好看这个问题上纠结多久?
她低了头在还有话要说的温市长唇上轻轻地亲了一口,完美地堵住了他还未出口的话,也让不甚清醒的人瞬间就忘了自己本来打算要说什么,连一直作乱的手都停滞了动作。
静好把热毛巾收拾好,又去泡了杯蜂蜜水递给还坐在chuáng上的人,看着他乖乖地喝完之后又乖巧地躺回到了被窝里。
她低了头奖励xing地在他额上亲了一口,笑意盎然,虽然说你长得的确可以让人原谅你,但下次要是再接着犯这样的错,那就不是喝醉酒卖个萌还找人来给你说好话可以解决的了。
温淅朝竭力撑着眼皮,听她说完后就摇了摇头,下次不会再错了。
静好点头,那就好。
。
次日,坚守着司机岗位的温蕲纠结了又纠结,到底没忍住,瞥了眼坐在后座上的人,纠结着开了口,昨天你们和好了吗?
他总觉得嫂子已经识破了他们之间的诡计了!
温淅朝揉按着宿醉后又被工作得愈发生疼的眉心,他昨天的确是完全把自己灌醉了,但在那之后的发生的事qíng到底还是记得的,他伸手摸了下眉心又滑过嘴唇,上面似乎都还停留着那种熟悉的触感。
自然是和好了,他看了眼温蕲,语气就有些嫌弃,不过就是让你背几句好话,你真是能背得磕磕巴巴,丢脸都丢尽了。
温蕲悻悻地别过视线,他从初中起语文就在及格线上徘徊的好吧。
温淅朝倒也没在和他多计较这个问题,直接就指了路,再开去昨天的那个花店。
而当他捧着一束洁白的玫瑰回家时,转了一大圈却仍旧未看见人影,忍着心下突突冒起的不良预感,拿了手机就给静好拨了电话。
那边倒是接起的很是及时,却是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焦急,你在哪里?
。
静好挂了电话看着眼前的高樱,她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像是在看着一个天大的笑话,你难道真以为温淅朝是爱你的吗?你们不过是逢场作戏,你我都心知肚明,不用再显摆出来恶心人。
她笑得讥讽,不过是占了门当户对的便宜,还在这里装成是天作之合。
静好丝毫没被她激怒,倒是露出了几分笑意,高樱,我记得你想接近他是为了报仇的吧?为什么现在的语气不像是报仇未成的遗憾,倒像是喜欢的人被抢走了的嫉妒?
高樱的脸色刹那间一白,嫉妒?我嫉妒什么?他温淅朝的感qíng有多脏,我要是拥有了才觉得是玷污
你真的这么觉得吗?静好猝然打断了她的话。
你报仇不去找温崮,却去找温淅朝,说到底还是心虚吧?静好盯着她,锐利的目光像是剥开了她的伪装看到了她最想要掩藏住的东西,你要是真觉得你父亲是冤枉的,觉得你母亲和你说的一切都是对的,你坚持的也是值得的,大可去找你父亲清白的证据来和温崮对峙,而不是拿他的儿子出气,想欺骗了别人的感qíng还觉得别人肮脏得罪有应得。
静好拿了放在一侧的厚厚文件袋推给她,我今天会答应来看你,只是想顺便给你带这些,她看着被隔在玻璃的另一侧连手指都悬在那个文件袋上颤抖着的高樱,真相就在里面,你自己决定要不要看。
她站起身拿起放在一边的衣服,最后看了眼高樱,你不看应该也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人的感qíng不是用来欺骗和报复的,玷污了它的人,是你。
高樱一动不动,对她的话完全没了反应。
静好出了门,正抬头看了眼路边掉光了叶子的梧桐树,一辆车就停在了她的面前,温淅朝从车上下来,身上的风衣被秋风扬起,鼓起个大大的怀抱,映照着他身后的落日晚霞,美得像是一副油画。
他越走越近,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怀抱温暖又包容,让人眷恋。
第69章 高gān子弟
和静好的感qíng渐入佳境之后,温市长看着chuáng上多出来的那chuáng被子就愈发的不顺眼,两个已婚男女躺在chuáng上,窗外良辰夜正好,衾寒chuáng凉可相拥,实在是某种活动不可多得的好时机。
可惜
他转头看了眼躺在一臂之外裹着被子睡得香甜的人,怨念的目光自然就停在了两chuáng被割开来形成两个小宇宙的被子之上,恨不得用眼神开发出某种异能,盯着就把其中一chuáng被子就盯没了。
两个人一chuáng被子,就算不能那啥,抱着人在怀里也是好的呀。
他深夜难眠,睁着眼就开始思索着去掉chuáng上一chuáng被子的妙计。
蹬掉自己的,然后假装被冻得钻到她的杯子里去?不行,好歹也已经睡了这么多天,他一贯的睡相都好到无可指摘,又怎么会不幼稚地就蹬掉了被子,一看就知道是别有居心。
一向光风霁月,稳稳地站在道德君子的榜单上温市长自然不会让自己成为心思叵测的小人,果断地就抛弃了脑海中的想法,接着再继续想。
不能蹬掉自己的,那就gān脆扒掉她的?
他转头看了眼静好整齐的被角和她安睡着的模样,再次就否决了脑海中的想法,她的睡相也很好,而且睡前都会把被角细细地压好,根本不会蹬掉被子,而且现在气温这么低,冻没十分钟就得冻感冒了。
两chuáng被子的去除方法都被打上了大叉,温市长怨念地转了个身,忿忿不平,好睡相,好睡相有什么用,他现在巴不得自己睡着了能上演全武汉,蹬腿抖胳膊得就把身上盖着的杯子给踹了。
也许是心中的怨念太过深刻,温市长纠结了半夜才睡着,一醒来却发现被子被自己踹到了肚子上方一点的位置,穿着睡衣的上半身就直接bào露在了冰凉的空气里,冻得都有些麻木了。
他居然这样都没被冻醒?
被冻得有些鼻塞的温市长揉着可怜的鼻子从卧室里出来,转了一圈却没看见静好的人,走到门边才发现上面贴了一张便利贴,看着凌乱的字迹就知道人走得相当的匆忙。
案子有了进展,我过去看看,你自己解决一下早饭。
静好三天前结束了休假,一回去就被安排了个大案子,最近几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倒头就能沉入梦乡,连温市长的伙食都被懈怠了不少。
温市长站在原地皱了皱眉,捏着纸条踱步回了卧室,握着手机就搜索了静好他们律所的信息,转了几页觉得有些无聊,正要点击着退出,手上一动就点开了一个相册,刷新出来的正好就是静好在法庭上的照片。
拍的是之前静好刚结束的那个案子的终审,穿着正装的人看着比平时还要凌厉冷冽上几分,带着胸有成竹的自信,还有几分让人移不开眼的魅力。
温市长滑动手指往后翻了几张,拍的都是静好,有的是低头在伏案工作,长长的眼睫垂落下来,像是蹁跹落入人间的飞鸟,手边的窗户旁阳光跳跃,静态的画面却像是一场难得的热闹庆典。
往后翻还有她突然间转头看来的,目光中还残留着一丝迷惘,有的则是主持着什么会议,正偏了头和旁边的人说话,还有一张是站在咖啡机前,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低头露出了一丝丝的笑意,温柔了整个画面。
温市长相当有耐心地从头翻到了尾,最后一张跳出的却是几个放大了的字:这是我们律所姿色第二的裴律师,如果她知道我拿了偷拍她的照片来诱惑你们来工作或者是咨询,她一定会把我告到倾家dàng产的︿( ̄︶ ̄)︿的确是该倾家dàng产。
温市长一边点头,一边就快速动作着将几张照片都下载收藏在文件夹里,暗自决定了之后家里也要常备一个相机准备好随时偷拍。
关于她的一切,毕竟都值得珍藏。
。
静好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和证人死磕了两天才好不容易得到了关键的证据,告了一段落空下来,结果刚回家就发现温市长倚在沙发上,脸色有些诡异的酡红,看着就是有气无力的模样。
连听见动静都只是眯着眼看了下她的方向。
静好放了手里的东西就赶紧走了过去,伸手探了下他的额头,只是有些微微的发热,烧得也不太严重。
她蹲在沙发前,看着有些蔫吧的温市长,不自觉就有些心疼,温柔了语调问他,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嗓子疼还是鼻塞?头很疼吗?
她一连串的提问显然让温市长心qíng好了不少,伸手拉了她的手让她坐到沙发上,语调虽有些沙哑,却也不是看上去那般的有气无力,没事,只是冻到了有点感冒,温度也只是偏高了一点。
本来冻一冻,照他的体格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只是最近的事qíng也有些多,原本规律的饮食被打乱,再加之晚上休息不好,心绪难平,自然也就扩大了身体的不适,症状就比平时明显了不少。
静好看着他jiāo杂着苍白和酡红的脸色,推了推又要闭上眼睛的人,不要在这里睡觉,去chuáng上。
她牵着温市长走到了chuáng边,转去帮他拿了睡衣却看见他还在慢吞吞地解着衣扣,深秋的凉风一点点从窗户中渗透进来,他却像是毫无所觉一般,动作慢得像是被特意放慢了多倍的镜头。
静好扒掉他的手帮他换了睡衣,伸向裤子时到底还有些下不去手,将他的手放回到皮带上,自己换了裤子,进被窝睡觉。
她出去转了一圈,在电饭锅里煮了粥,再进来时温市长已经安静地躺在了被窝里,身上的被子好好地盖着,呼吸绵长。
只是还是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静好看了一圈,终于发现了不对之处,温市长盖着的那chuáng湛蓝色的被子,貌似是她一直盖着的那chuáng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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