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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榭将现有的刑罚都例数了一遍,看着站在殿中的众臣工都难以抑制地苍白了脸,颇为扫兴地啧了几声,抬手又在桌案上轻叩了两下,语气愈发的yīn骛冰冷,朕还得费事想出些能用的刑罚来。
    正对上了他的怒气的陈老大人硬着头皮想将话说完,开海禁于百姓有利
    百姓成了陈大人的百姓了,劳您在这口口声声地声讨朕这个不为百姓着想的君王?陈大人若是如此心怀天下,那直接抢了朕的位置不就好了,海禁你便想开就能开了
    晨起未餍足的李榭直接就给人扣上了谋逆,觊觎皇位的帽子,语调中的怒气毫不掩饰,yīn沉沉地笼罩在大殿之下,吓得陈老大人直接就腿软地跪倒在地,担忧着下一句就是抄家灭门的判决。
    殿中的众臣工正畏惧着,一侧的丹陛旁就匆匆地走来了一个颇为眼熟的侍人,凑到了还在冷笑的李榭身侧,恭敬地双手递上了一张薄薄的纸张。
    李榭低头看了眼,随手就拧成了一团,边站起身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陈老大人,之前看死人的眼神好歹变成了看活人的,此事再议,退朝。
    他人一走,僵在大殿中的众臣工就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几个胆小已是腿一软坐倒在地,抬起去擦汗的手都在不住地发颤。
    几个和陈老大人私jiāo甚好的大人就上前扶了一把,对视了一个默契的眼神,明智的闭口不言。
    。
    李榭直接就拐到了昭明殿的后殿,进去时正好看见坐在桌案旁的人伸手端了一碗补汤凑在嘴边喝了口,低垂着的鸦黑长睫虚虚地盖在眼前,投下了一大片的yīn影,淡色的唇瓣凑在白玉制成的碗沿,像是落在了白雪之上的红梅。
    他直接大步迈过去,劈手夺了静好手里的碗就凑到了自己的嘴边,再伸手就放回了一只空碗,顺便屈指在桌案上轻叩了两下。
    静好伸手把自己手边的茶盏推了过去,边就让侯在一旁的宫女将准备好的早膳端上来。
    李榭端了茶盏喝了口,皱着眉颇为不满,太甜了。
    他边说着就将茶盏转了一圈,找准了位置附上去又抿了一口,才将早被嫌弃了的茶盏扔到了一边,看着从他来就没说过一句话的静好,挑了眉眼带出几分凌厉与威严,怎么?这是打算与我赌气了?
    阿兄特意在朝堂上厉声怒言,声响大到连后殿都难以安寝,我还以为是阿兄在和我赌气,气我今日未陪你一同起身。
    静好看了眼满脸写着的确如此,你猜到便好的李榭,牵起嘴角带出了几分笑意,原来阿兄执意将昭阳殿的后殿往前挪时打的便是这个主意。
    李榭捏起一侧的玉盘上的翠绿色糯米团子凑到了她嘴边,在她刚咬了一口后边收回塞到了自己的嘴里,边看着她边缓慢地咀嚼吞咽,xing感的喉结上下移动了一下,透着直白又妖异的蛊惑。
    他捏着静好的手凑到嘴边咬了一口,上挑的凤眼摄魂夺魄,我打的什么主意,你不是都猜得准准的。
    离得近,自然是因为,你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远离我。他说着还对她友好地笑了下,yīn沉的语调缓慢地吐出了后半句话,我觉得你可能没把这件事记到心里,所以必须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你。
    他说完就继续在摆了一桌案的碟子上挑选着得眼缘的早膳,都让静好尝了一口之后才慢吞吞地凑到了自己嘴边,吃得慢条斯理。
    吃完后就接过一旁侍人递来的温热布巾,轻柔地帮静好擦掉了嘴边沾上的食物痕迹,深qíng脉脉的动作在加上出众的容颜,让一旁侍奉着的女侍都忍不住低下了头掩饰着脸上的红晕。
    只是他的神色深qíng,目光却是yīn寒,永远别想着离开我,否则就是我死你亡。
    静好隔开了他的手,直接抽走了他手里的布巾扔回到侍人手里,终于有些忍无可忍伸手将毫无防备的人直接撂倒在地,跨坐在他的肚子上,伸手撰住了他身上还未脱下的龙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慑人的气势和他如出一辙。
    李榭,我再最后和你说一遍,我说了不会走就是不会走,你要是再一天三五遍的和我说那句台词,我就让你抱着我的尸体说个够。
    静好挑了眉看他,连神态都和他学了十成十,怎么?就只有你能拿命来威胁我,我就不能威胁你?
    旁观了变故的侍人大气都不敢喘,全都站在原地削弱着自己的存在感。
    而毫无颜面地当众被压倒地上的李榭却在一瞬间的怔愣后很快就收拾好了神色,露出了几分笑意和浓厚的欣赏,伸手轻轻地摸了摸静好的脸,细细地用目光踏过她的每一丝神qíng。
    我真喜欢你现在的表qíng和你刚才说的话,他突然翻身而起,将怀里的人死死地扣在了怀里,就像刚才做的那样,想的看的全部是我,映在你漂亮的眼眸和心里的只有我,我就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连我的命都可以给你。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静好挣开他的手,是你一直拿死威胁我。
    李榭将她拖回到怀里禁锢着,却是顺着她的意思减轻了力道,比当初登极是还要得意些,声音里带着浓郁的笑意,我不死,我要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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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皇长子日常
    静平五年,皇长子诞生,普天同庆,靖武帝亲赐名为,谨。
    然而受到万众瞩目与期待,长于尊贵与优渥,从小就被官学大儒赞为少年英才,天赋卓绝,大名为李谨的皇长子,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硬伤。
    他的小名,狗剩。
    按说这样充满了乡土气息的小名,实在不该出现在尊贵的,作为储君的第一人选的嫡出皇长子身上,但无奈他的父皇心意已决,乘着中宫还在昏睡,直接就敲定了皇长子的小名。
    皇长子的生母,被称颂于众臣工之间的中宫自然不会同意这般小名,但今上手握圣旨,只给了两个选择。
    狗剩是大名,还是小名?
    后世传言中脾气相当yīn晴不定,偏偏还相当有手腕和魄力的靖武帝看了眼在rǔ母怀里呼呼大睡,长得丑陋不堪,形同猴子的皇长子,勾了嘴唇表示自己没有将狗剩当成计入族谱且要昭告天下的大名已是仁至义尽。
    对抢了他的人十个月且将在之后位列竞争对手第一名的混蛋,哪里还需要什么仁义。
    靖武帝背过身朝着第一次睁开眼看世界的皇长子笑了一下,若不是那些庸医的药失效了,这个混蛋怎么可能会趁机而入!
    连世界都看不清的皇长子感觉到了周围的深深恶意,扯了嗓子嚎啕大哭,在被放入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中时,感觉到周围的恶意更加qiáng烈了
    被莫名的恶意包围着的皇长子根正苗红地长大了,突然在某天就意识到了自己小名中存在着的深深恶意,于是,三头身的皇长子跑去问了为他取名的父皇。
    父皇父皇,为什么我的小名叫狗剩?
    坐在龙案后的靖武帝放了笔看了眼他,嘴角笑意森然,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和你很配?
    皇长子恍然大悟地喔了声,漂亮的小嘴张成圆润的小圆,ròu呼呼的漂亮小脸上凤眼眨巴了又眨巴,狗剩和我很配,就像父皇和母后很配一般吗?
    被代入成狗剩的靖武帝,
    他思索了下打死这个小混蛋需要多少拳以及打死他会有什么后果,最后目光在他长得和中宫一模一样的鼻子和小嘴间游dàng了下,艰难地找回了仅剩的理智,脑子没长全的人不要问这么多。
    皇长子又喔了声,皱着眉有些苦恼,可是大儒说要不耻下问啊。
    被脑子没长全的皇长子下问了的靖武帝,
    他的手指飞快地动了动,隐忍地看着只超过了桌案一点点,正艰难地巴着桌案露出小脑瓜的皇长子,你今天没事了吗?不要在这里打扰朕。
    朕会忍不住打死你的!
    皇长子乖巧地又一次喔了声,小小的一只正儿八经却又艰难地行了礼,快要挪到殿门口时才想起一个大事,哼次哼次地跑回来再次趴在了桌案上。
    父皇父皇,刚才忘了告诉你,张太医拜托我告诉你说母后又怀孕了,我要有弟弟和妹妹了。他扒拉了一下自己小小软软的手指,艰难地竖起了两个,是两个弟弟妹妹。
    即将再次迎来狗剩X2的靖武帝,
    第67章 高gān子弟(9)
    温淅朝从警局出来时整张脸都有些yīn沉,他沉默地在车边站了一瞬,突然就发狠踢了一脚车轮,跟在他身后的温蕲一个哆嗦,默默往后退了一步,结果差点踩到了身后的人,认出来人后赶紧打了个招呼,关所长。
    过来的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正好就是那天在温淅朝的办公室里提议说要先保住证据的人,他看向站在车边明显是在压抑着什么怒气的人,迟疑了下转身走了回去,一边就掏了手机拨通了电话。
    高樱在半个小时之后赶了过来,她急匆匆地推开了关所长办公室的门,出口第一句话便是,温淅朝他从戚烽哪里知道了什么?
    关所长抬头看她,一瞬间觉得这个自己看着长大,一直当成女儿疼的人格外的陌生,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他说绑架裴静的人是你找的,没绑到之后也是你怂恿他打电话的,而且那时听得含糊的那个女声就是你。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神qíng中满是失望,你之前问我是不是在调查戚烽的事,让我一定要把戚烽的罪定下来,背地里就改了主意帮着他吗?我们在查他的事也是你透露出去的?
    高樱平复了qíng绪,拉了下因为她一连串的大动作而有些凌乱的衣服,眼中满是决绝,关叔,之后的事qíng你就别管了,该怎么做,我自己有分寸,温淅朝要是查起来,你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可惜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温淅朝开了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串的人,看着房间内神色大变的两人,最后将视线停在了高樱身上,我之前一直在想你为什么单单就针对我,昨天怀疑你之后就查了一下你的来历。
    他停顿了下,看着竭力保持着镇定的高樱和别开了头的关所长,突然就觉得有几分可笑,你是英常的女儿,不,确切的说,是他的私生女,而关所长会帮你,是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吧?
    兜兜绕绕一个圈,上一辈的爱恨纠葛,不知不觉间就影响了下一辈。
    他彻底把事qíng说开,高樱反而有些歇斯底里,她快走了几步冲向温淅朝,却被快步上前的温蕲死死地扼住了动作,艳丽的面容都有些扭曲,我是英常的私生女又如何?如果不是温崮,不是他设个圈套让爸爸钻了进去,他本来是打算娶我妈了,那样我妈也不会自杀了,她是被温崮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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