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白无奈:“师叔祖,现在才七点,你就要睡了?”
禾辰子已经走到门口打开门,假装耳背听不到走了。
“桂珍师叔,这个地方你还能发展出客户?”
桂珍将自己的包背起来,掸掸袖子,一捋胡子,好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瑞和不得不承认,桂珍师兄之所以在征东那么吃得开,这份得天独厚的“仙气”气质帮了大忙了。
只见他露出专业的笑容:“当然了,这里怎么说也是嶙云海嘛,虽然被我们道门中人挤满了,还是有一些来度假的普通人嘛。”
“您请慢走,路上小心吧。”鹤白无奈地说,将目光落到虹阚和瑞和身上,严肃着说:“两位师叔应该不困,也没有业务需要去完成吧?没有的话,就来帮忙吧。”
就这样,瑞和二人帮忙修改竞选稿写到十二点,鹤白才稍微满意地将第三版稿子归拢归拢好,说:“明天继续,虹阚师叔明天早上轮到你休息对吧?下午是虹臻师叔对吧?”将稿子塞给虹阚,“那就拜托你们明天继续修改吧。”
虹阚简直欲哭无泪,他进特调处好几年了,深受体制内有事写报告,没事写报告的苦,章部长虽然不来办公室,发下来的任务却一点都不少,不止一案一报告,还有一周工作报告,月度工作报告,季度、年度工作报告,能把人写疯。
“那我去睡啦,你么也睡吧。哦对了记得给桂珍师叔留门,别反锁。”
瑞和见状忍不住笑:“我来写吧。”
虹阚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把稿子反塞给瑞和:“那我去刷牙了。”
第二天,瑞和拿着稿子边听会议边修改,间隙休息的时候他不经意地往前方看去,意外发现翟家那一片好像空了不少。
“是换位置了还是?”瑞和跟鹤白打听。
“哦,昨天下午开着会呢,忽然翟家那个少主就离场了,带走了好多人。”鹤白看了看,“好像没有回来的样子,可能有什么急事吧。”
晚上,瑞和就把稿子彻底完善好了,鹤白抓时间赶紧熟悉,就在这天晚上,瑞和睡觉的时候忽然心悸而醒。
他翻身坐起,揉着心口皱紧眉头。这种心悸来得莫名其妙,好像是有什么关联自己的大事发生了,他为自己掐算了一下,果然涉及己身什么都算不出来。
最后瑞和倒头继续睡,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桂珍道长盯着瑞和看了好几眼,瑞和问:“师兄怎么总是看我?”
“我觉得……你的父母宫好像有一些变化。”桂珍微微皱眉,将筷子放下,对禾辰子说,“师叔你看看,来来观主和虹阚也看看。”
瑞和被几个人围着看,最后禾辰子缓缓点头:“没错,左边日角黑暗,父重疾或性命有危。”
鹤白眼神一凛,虹阚笑着说:“虹臻一直是孤儿,父母宫再怎么变化,虹臻也管不到啊,谁知道他们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将话题岔过去。
早餐后,瑞和自己拿镜子看自己额头上的父母宫,果然如禾辰子所说,代表父亲的左边日角有异。
“可能翟溯天出事了,虹臻你昨天还问我为什么翟家那一片怎么空了,如果是翟溯天出事,翟家代表团离开会场也能解释了。”鹤白摸摸下巴,“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翟溯天还没六十岁吧,前阵子还给二胎办了百日宴,虽然听说生病了不能来嶙云海会,但应该也不至于突然就病危吧?”
“不清楚。”瑞和搓搓脸,“别说他了,观主,快来背竞选稿,我来监督你。”
鹤白:“……”
私底下,瑞和查看了翟溯天的生死簿。
人的寿命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也许你今天走了一条新路,也许是多吃了一碗饭——这么说好像有些夸张,但人漫长的一生就是由这样一些看起来渺小普通的小事堆积起来的,一分一秒,每一次回头,每一次转身,都会造成不一样的因果。
“所以说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不要轻视人生路上的每一次决定,怀着虔诚认真的态度走好每一步,才能为你的未来负责。”这是当年采宁子教导瑞和说的话。
翟溯天的生死簿信息果然发生了变化,原先的死亡日期变成了灰字,下面多了一条新的死亡日期,正好和昨晚瑞和梦中惊醒的时间差不多。
“原来已经死了……”瑞和低声呢喃,脑子里浮现出这两天会场上属于翟家的区域那空旷的场景,现在翟家是什么情况?
翟溯天就这么死了?
他怎么觉得有些荒谬?
翟溯天对自己的死亡也觉得荒谬至极,他汲汲营营这么些年,打败了多少明里暗里的敌手?在家主的位子上经营数十年,早就根深蒂固无人可挡。这一次生病在他意料之外,不过医生说得也对,年纪上来之后,身体机能不可避免地会有一定程度的下降,他需要调整以后的工作强度,好好养生。
对未来的计划,翟溯天还有至少四十年的心理预期。首先,他得有一个自己的儿子,一个从小培养起来的,长在自己身边的亲生儿子。到了这个时候,他倒也没那么高要求了,只要不是像木头那样愚钝,不是先天经络闭塞的废柴体质,他都能接受。
妻子五十多岁高龄怀二胎,对外还能用意外怀孕来遮羞,再生三胎,真的会被人笑死。而且妻子蔻丹是真的不能再生了,这个女儿已经是倾尽全力生出来的,到现在孩子百日宴都办过了,她的身体还没养好,根本不可能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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