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良秦即便是睡了一夜爬起来,也是光鲜亮丽的,脸蛋那么gān净漂亮,身条那么顺,尤其是穿了短裤,那两条光溜溜的大长腿,实在很好看,屁股是名副其实的翘臀,腰身却很细,通体算是瘦长的,但胳膊腿都算润泽,ròu和骨骼都称得上匀称。
严松伟这样打量着祁良秦,心里想他一向稳重保守的大哥,是如何被蛊惑的。他觉得或许是这个身体迷惑了他。
但是祁良秦并不娘,他身上有一些女xing特质,但外表看起来最多算清秀,那也是个清秀的男人,xing子虽然温和,但是不扭捏。他不觉得祁良秦是通过装女人迷惑了他。
那他大哥是怎么了呢。难道他大哥本来就是弯的?
严松伟为自己心里的这个念头感到震惊。
但是他却越想越觉得合理。他大哥从小早熟,冷静克制,或许是这份克制压抑住了他变弯的趋势,或许只是他以前没有意识到,毕竟他大哥从小循规蹈矩,搞基这件事应该不是在他理解范围之内的事。也因此他和大嫂多年的婚姻生活那么平淡无味,或许他大哥当时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并不喜欢女人,然后在遇到祁良秦的刹那,一下子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严松伟觉得自己想的这些十分有道理。
吃饭的时候,他就一直打量着他大哥看。严柏宗看起来依旧是高冷的,正派的,这个人好像有一种魔力,就是让他为自己早晨的那些猜想感到自惭形秽。他大哥看起来真的是太正经了,高洁如雪山,他想的那些有的没的,都让他觉得这些都是一种亵渎。
严松伟叹了一口气,心qíng复杂地去上班了。
“小秦今天不用去学校了吧?”老太太问。
祁良秦点头:“班里通知,说下雨不用去了。”
“你们学校还算有点人qíng味,我听说有的大学为了训练学生的吃苦耐劳,下雨天也要学生去雨里淋,真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不知道心疼两个字怎么写。”
今天下雨,天气有些凉,所以祁良秦穿了长裤长袖,把手表也戴上了。下雨天也没有地方去,祁良秦便窝在沙发上陪老太太看电影。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喜欢独来独往,年纪大了之后,便喜欢热闹。他们看了一个一个爱qíng文艺片,韩国的,最后两个人都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老太太一边拿纸巾擦眼泪,一边笑着看祁良秦:“你怎么也哭成这样。”
祁良秦尴尬地满脸通红:“就……就很感动啊。”
老太太自己是个女qiáng人,身边男人也都是名副其实的大老爷们,更不用提她的两个儿子,都是轻易不掉眼泪的人。如今看到祁良秦心肠这么软,又是觉得好笑又是觉得怜惜,结果老太太把这当成了一件稀罕事,给每个回到家的人都讲了一遍。
严松伟说:“他就这样,容易被感动。”
严媛说:“说到这个,我还挺羡慕你们这些看个苦qíng片就能掉眼泪的人。我跟赵浩刚开始暧昧那会,去看电影,也是个爱qíng片,最后结局挺惨的,旁边一堆女的哭,我看赵浩眼圈都泛泪光了,心里想我也该小女人一把,可是酝酿了半天,硬是没酝酿出半滴眼泪来。”
祁良秦就是窘迫,心想早知道他就不陪老太太看这个电影了,他应该跟严柏宗一起看。
好像谈恋爱的心都是一样的,像严媛那种,想要借着看电影的机会扑倒在男友怀里的剧qíng,大概每个女人或者小受心里都会有。可能唯一的不同就是女人可以随时随地哭,但是祁良秦只愿意在严柏宗面前哭。大概看电影被感动哭这件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还是很尴尬的,会显得娘娘腔,矫qíng脆弱,他从前从不去电影院看文艺片,就是因为怕看哭了显得丢人,因为心里有这个避忌,反而没办法全身心地投入到电影当中去。但是他却也经常幻想他如果谈了恋爱,有了男人,他要看恐怖片,要看爱qíng片,可以略有些矫qíng地稍微放大自己的害怕和感动,投入在爱人的怀里面。
严柏宗对他这个心理作了总结。当老太太把这件事告诉严柏宗的时候,严柏宗笑着说:“他这是少女心。”
简直一语中的。
少女心,是不是直男也会有他不知道,但就他个人的观察和经验而言,应该每一个受都会有。
受之所以是受,心理上就渴望被男人征服,臣服不会让他们觉得屈rǔ,反而会让他们兴奋难耐。这种心qíng,和女人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祁良秦原来看**小说,经常看到腐女吐槽qiáng攻弱受这样的设定,“换个xing别直接代入女人无压力”、“这个受跟个女人似的”、“我要看的是两个爷们,不是个平胸”。但其实一个受的心理很女xing化,细腻缠绵,未必就表示他这个人就是个娘娘腔,只是这心理铺陈出来,就显得太细腻柔弱。基佬大概都要比直男细腻很多,心思细腻,qíng感也细腻。qiáng攻qiáng受,大概只有所谓的0.5才更合理,但有些读者爱看qiáng攻qiáng受,却又接受不了互攻。而一个纯受的心里面,哪个不是住着个灰姑娘或者小公主呢。
严柏宗看到了他的少女心,却并没有因此嫌弃他,反而依然喜欢这样的他。这叫祁良秦心里很高兴。他想他要不要把自己憋在心里多年的少女心全释放出来。
少女心这个东西,其实从某个角度来说,是非常宝贵的。就像它的名字,是少女的时候,单纯天真的年纪对爱qíng抱有的一切合实际以及不合实际的美好幻想。这种心理大概每个女人都会有,但不会长久。少女心大概是属于初恋的,一个历经千帆的女人不会有少女心。祁良秦心想,或许他要感谢他曾经的孤独寂寞,他虽然年纪不小,但依然保留着这份初心,如今他完完整整的,都给了严柏宗。
祁良秦chūn心泛滥。
这是严松伟在整个晚饭期间通过偷偷观察得出的结论。
他觉得祁良秦的chūn心都泛滥了一地,眼梢眉角都是chūn意,怎么他以前就是没发现。而叫他郁闷的是,如今也只有他发现了而已,严家其他人显然都还蒙在鼓里。
“我们公司新招个部门主管,”严松伟对祁良秦说:“出柜的,单身,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要不要我帮你介绍?”
祁良秦刷着牙摇头:“不要。”
严松伟笑着问:“为什么,你就一点都不想谈恋爱?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帮你物色。”
“这问题你好像不止问过一次了吧?”祁良秦问。
严松伟说:“我都不记得了。你是比较喜欢我这样的,王泽那样的,还是……大哥那样的?”
祁良秦果然立即扭头看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却掩饰不住他的心虚。严松伟说:“你看我们三个,也代表三种不同类型的了吧。我就不说了,王泽是那种温柔绅士的知识分子,我大哥是稳重大气的类型,我们三个,你比较偏向哪一个?”
祁良秦隐约记得严松伟已经问过他这个问题,他也回答过,只是他记不清了,怕自己说的与之前的矛盾。于是他便用闪躲的眼神看着严松伟,严松伟忽然笑了,说:“我觉得你应该喜欢大哥那样的。你不是常常觉得我不稳重?”
祁良秦就gān笑,扭过头不再看,而是低着头刷牙。
祁良秦洗漱完之后就出去“睡觉”了,严松伟看着他对自己撒谎,心里忽然特别生气,想要戳穿他,最后还是忍住了。他也是焦躁的,无所适从的,祁良秦和他大哥搞到一起,这是大事,会叫严家大乱的,他又不敢轻举妄动,却也因此憋了一肚子气。他在chuáng上躺不住,就又去了客房看,果然还和昨天一样,客房里空空的。他走到窗边,又往对面看,这一次却没有上一次那么幸运了,对面的窗帘拉的更严实,他什么都看不见。
看不见让他更加焦躁,他回到卧室,辗转反侧都无法入眠。他其实今天一整天都在想着这件事,喉咙有点疼,有点上火了。
祁良秦并不知道他和严柏宗的秘密已经被严松伟dòng悉。在严松伟躺在chuáng上辗转反侧的时候,他在心中谋划一件大事。
他要施行第二波勾引计划。
他觉得他现在和严柏宗的关系,需要添一把火。这把火严柏宗迟迟没有添,那就他自己来。他今天洗澡的时候非常细致地洗了洗下半部分,誓要再攻下一城。
他躺在chuáng上,看着严柏宗在地上铺被子。
祁良秦发现自己有一种非常奇怪的心理,就是他不能盯着严柏宗看,否则的话他越看越喜欢,有时候会有一种qíng难自己的感觉。他觉得严柏宗的脸是好的,胳膊腿也是好的,手指头是好的,就是头发丝都是合他心意的。明明是这样充满了男人味和荷尔蒙气息的男人,却偏偏又这么正经,他这么想着,伸出脚丫子蹬了一下严柏宗的小腿。
严柏宗立即回头看他,却看到祁良秦侧躺着红着脸在那伸舌头,小巧圆润的舌尖舔着嘴唇,又立即缩了回去。严柏宗回过头,说:“别闹。”
祁良秦就不好意思了。他把腿收回来,却听严柏宗说:“你正经点。”
祁良秦红着脸说:“我哪有不正经……”
严柏宗也不说话,将被子铺好了,自己也坐下来,谁知道刚坐下来,就看见祁良秦在脱裤子。
祁良秦看他看过来,就一脸无辜地说:“我想脱了裤子睡,行么?”
这有什么不行的呢。严柏宗点点头,就看见白色的内裤包裹着挺拔的臀,还有两条细长腿。他正要说什么,祁良秦忽然将上身也脱了,转而就掀起被子钻了进去。
但是祁良秦不老实,随手就把脱下来的裤子和t恤扔到了他身上。那衣服还带着体温和淡淡气息,萦绕着严柏宗的鼻子。他伸手将衣服捡起来,叠好,放在了自己枕头边上。
他叠衣服的技巧特别娴熟,叠的快又整齐。祁良秦躺在被窝里,说:“还是不穿衣服睡比较舒服。”
严柏宗一愣,就见祁良秦在被窝里拱动,不一会内裤也脱下来了。不过祁良秦这一回不敢往他身上扔,随手扔在了chuáng边,冲着他嘻嘻笑了两声,说:“睡觉。”
严柏宗也没说话,伸手将那内裤捡了过来,也叠好了,放在了刚才叠好的衣服上,自己伸手关了灯,便也躺了下来。只是那衣服距离他枕头太近,他觉得自己闻到了不该闻到的味道,感受到了不该感受到的温度。
这自然是他心理作用在作祟,刚洗完澡换上的衣服,能有什么不该有的味道呢,即便带着体温,也该散的差不多了。但他还是觉得煎熬,便伸手将那衣服推远了一些,这才觉得好受了许多。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又说了一会话,便都睡着了。第二日严柏宗早早地醒来,睁开眼睛看了看时间,才刚六点多两分。他坐了起来,扭头朝chuáng上看了一眼,这一看,只觉得刚才还在昏睡中的血液轰的一下全部都苏醒过来了。
他看到chuáng上睡着的祁良秦趴在chuáng上,手抓着枕头,头发乱糟糟地遮着半边脸,被子大半都落到另一边的地上去了,露着浑圆挺拔的臀。
严柏宗呆呆地看了一会,忽然察觉祁良秦梦呓着动了一下,吓得赶紧躺了下来,紧紧地闭着眼睛。可他的脑海却在翻涌,全都是刚才看到的旖旎景象,他心里热得很,口gān舌燥,躺着不动也是一种煎熬。大概那么躺了十几分钟,身体的热劲也不见退下去,反而在煎熬中越来越燥热,他把手搭在额头上,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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