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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版潘金莲》里并没有写到这个若有似无的碰触,小说里这场麻将戏的重点在后头,“他不小心蹭掉了一张牌”。
    ☆、第 14 章
    麻将落到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滚落几下,在麻将桌下面停住。祁良秦弯腰去拾的时候,“扶住了”严柏宗的小腿。
    这是比在医院里蹭小腿更激烈的一场戏,祁良秦的心意更明显,表露的更大胆,何况还是当着众人的面,更是有一种偷qíng的刺激。祁良秦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料定了在公共场合,严柏宗会顾忌面子,不会反抗。
    但是祁良秦如今心还是慌的,跳动的很厉害,这对他一个老处男来说,节奏太快,他有点跟不上。
    当初他看这个小说的时候,只觉得刺激兴奋,如今自己身在其中,才知道车开的太快,有些颠簸,他得抓紧了扶手,才不至于跌倒。
    “你平时都是怎么保养的?”严媛突然问他。
    祁良秦愣了一下,抬眼看严媛,严媛用下巴指了指他的手:“你手真白细,比我大哥的还好看。”
    祁良秦有一双秀气的手,比一般男人要纤细,比一般女人要修长,可能是体质比较好的缘故,他连手指甲都是光亮的,看起来好像细心呵护的结果。
    祁良秦伸开双手,想说他并没有保养,但是他觉得这种话是招恨的,就好像以前在学校里,那些学霸们说自己不努力,只考了九十九分一样。
    “没有大哥的好看。”他最后说,咽了口唾沫。
    严柏宗有一双迷人的手,匀称,修长,有着健康而男人的光泽,小说里不止一次描述过,祁良秦曾做梦,梦里红润的嘴唇吮吸着严柏宗修长迷人的手指头,看的他火热难耐。
    “我的手也不差。”严松伟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下。严老太太说:“打麻将呢还是比手大会?”
    严松伟只好缩回去,严媛说:“大哥是不是生来手就有福气,所以打什么赢什么。”
    祁良秦为了消散自己内心炙热,加入了聊天说:“我听chūn姨说,大哥还会打篮球。”
    “大哥打篮球厉害着呢,高中的时候还是校篮球队的,当时只要他打球,一堆女生围着看,我大哥打篮球超帅,羽毛球和网球也很厉害,大哥当初跟大嫂订婚那会,不就经常相约去打羽毛球,导致后来大哥入伍当兵,大嫂就找我打,我想她跟着大哥打了那么久,球技应该是很好的,谁知道她柔弱成那个样子,连我都打不过,我还是不常打球的人呢。我当时就想,大哥当时陪她打球得多累,这收着劲打可比拼尽全力打还要累,又不尽兴。”
    “这才说明大哥大嫂感qíng好,”严松伟偷偷瞅了严老太太一眼,发现严老太太已经有些不高兴了,她不大喜欢沈訸,也不喜欢听关于沈訸的事。于是他晃了晃色子撒出去:“来啦来啦。”
    色子落下来的时候,严松伟的手机也跟着响了一下。手机在后面台子上放着,他伸手拿过来看了一眼,严老太太说:“今天不准出去鬼混。”
    严松伟放下手机,笑嘻嘻地说:“我就看看,别是什么重要的事。”
    结果刚摸了两把牌,他的手机便又响了一下,这一回他没有再看,过了两分钟,信息的铃声就开始密集起来。祁良秦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谭青青发过来的。其实他觉得谭青青抓严松伟抓的有点紧。如今严松伟还沉浸在爱qíng的热qíng里面,觉得甘之如饴,但长此以往下去,祁良秦不太看好两个人的未来。
    严老太太果然有些不耐烦了:“去去去,打个电话去,谁这么讨厌,打个麻将都不让人省心。”
    严松伟讪讪地笑了笑:“那我打个电话去,估计是秘书小杨有急事找我。”
    他说着就起身拿着手机出去了,隔着玻璃门看到他低头哈腰陪着笑,严老太太的脸色就更难看了。电话让人隔着千里万里都能像面对面一样说话,可也因为这个原因,很多人在打电话的时候,明明对方不在跟前,却还是习惯xing地做一些动作,谄媚的时候低头哈腰,发脾气的时候颐指气使。严媛说:“肯定不是小杨。”
    祁良秦坐在那里摸着手里的麻将,来回在手心里打着转,严老太太说:“你也看紧一点,怎么看你一点都不紧张。”
    祁良秦就傻笑,有些尴尬。严松伟推门进来,说:“公司里的事,处理完了。”
    “二哥,在妈跟前撒谎可不好使。”
    严松伟讪讪地笑了笑,坐下来继续搓麻将,目光和祁良秦对接,冲着他挑了挑眉毛。
    祁良秦还是很羡慕他和谭青青的,这种爱恋的甜蜜他不曾体会过,能被严松伟爱,也是很幸福的。能被这世上任何一个人爱都是值得开心的事,这世上比金钱和名望更宝贵的,永远都是人心。
    那被祁良秦爱,严柏宗又是怎么想的呢。严柏宗似乎是很正派的人,并不会肆意践踏别人的心。他抿着薄薄的嘴唇,微微低着头,露出纤细的脖颈,柔软的头发在最尾端有一点卷,两只耳朵好像总是比脖颈的皮肤要红一些。
    他不小心蹭掉了一张牌。
    那个麻将砸到了他的脚尖上,然后滚落了几下,他屏住呼吸弯下腰来,他实在有些羞耻,可就是因为羞耻,决定速战速决,绝不拖拉,反正都是要不要脸的,所幸不管不顾地不要脸一回。
    于是他伸出手来,抓住了严柏宗的小腿,另一只手伸出来,去抓桌子下面的那个麻将牌。他将那个麻将牌抓在手里,那只本来抓着严柏宗小腿的手顺势从上滑落到脚踝,他起身,红着一张脸,却一眼都没有看严柏宗。
    他没有勇气去看严柏宗的眼睛,只能qiáng装镇定,用面无表qíng来掩饰自己的心虚。他的嘴唇抿的紧紧的,背挺的超乎寻常地直,手指头搓了搓那只麻将,放在了桌子上。
    。
    ☆、第 15 章
    严柏宗会怎么样想他,祁良秦羞愧于知道,但他估摸着也不会是多好的印象,如果说前面几次严柏宗还能当是意外,当自己想多了,那聪明如严柏宗,此时此刻大概已经看到了祁良秦的水xing杨花。
    像严柏宗这样正经的男人,心里大概是很看不起祁良秦这样的人。别说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个严松伟,即便是一个跟他毫无关系的已婚男女要勾引他,他应该都弃之如敝屣。
    祁良秦很想在严柏宗面前树立一个最起码值得敬重的形象。无论男人女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都有意无意想要树立自己的好形象,以此博得对方的好感,哪怕自己对对方并无所图。但是他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在刷着严柏宗的忍耐底线。
    严柏宗是个非常正直的男人,因此看不上他的水xing杨花,可也因此对他并没有挑明的挑逗选择了视而不见。他只是不着痕迹地站了起来,悄悄走了出去,一伙子人都在打麻将,没人注意他出去,只有祁良秦。可是祁良秦却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两只眼睛盯着麻将桌。
    不一会严柏宗就出现在了外头的花园里,嘴里叼着一根烟。
    严柏宗不算老烟枪,小说里说他偶尔才会抽,这是他完美人格里唯一一点可能让有些人不喜欢的地方,但这些人并不包括祁良秦。身为男人,他曾经偶尔也会抽一两支烟,比如每年过生日的时候,或者chūn节的时候。他抽烟只是为了某种特定心理,并因此能理解那些抽烟的人。男人离了烟酒,总是少了一点烟火气,叫人心里不踏实。他能接受适度或者偶尔的烟酒行为。
    他趁着打麻将的功夫抬头,时不时地看严柏宗一眼,看到严柏宗站在chūn光里吐出的烟雾。但他的目光被对面的严媛捕捉到了。严媛扭头看了一眼,一边摸着牌一边对严老太太说:“大哥这趟回来好像心qíng不大好。”
    “有么?”严松伟看了外头的严柏宗一眼。
    “有没有你都不可能看得出来,你心那么粗。”
    严松伟就笑了:“说真的这一点我真佩服你,你说你都怎么看出来的,大哥从小就不咸不淡的样子,反正我看他一年365天都是一个样,没有高兴的时候,也没见他不高兴的时候,什么都藏在心里头。你看别人家的兄弟俩,喝酒聊天一起出去玩,大哥都从来不跟我说心里话。”
    严媛抿着嘴笑:“他不跟你说心里话是知道跟你说了也没用,再说他不说你说啊,你不是有点事就爱拽着大哥吐槽。”
    严松伟说:“那你说说,你怎么看出大哥心qíng不好了?”
    “这很简单啊,大哥平时很少抽烟,他只有在烦躁的时候才抽烟,每次他抽烟,不是跟大嫂吵架了,就是公司出问题。你知道大嫂最厌烦抽烟的人,大哥在这方面一向很节制。”
    严松伟听了突然闷笑,低着头排着麻将说:“他哪里不节制。”
    说完他抬起头来,就被严老太太瞪了一眼,他只好低下头闷笑,严媛说:“我看你是想挨揍了。”
    祁良秦心里暗暗将这两个兄弟相比较,他觉得严松伟比较适合谈恋爱,做朋友,因为他年轻有趣,严柏宗比较适合做结婚对象,因为他踏实可靠。
    因为牌技本来就不好,再加上心不在焉,祁良秦输的非常惨,最后算账的时候,他发现他输了一万多。
    吓得祁良秦差点没瘫软在椅子上,非常羞愧地扭头看向严松伟。他没有这么多钱。
    “你别看我,你是替大哥打的,找他去报销。”
    严柏宗已经不在院子里了,好像是回房里去了。祁良秦心慌意乱地站起来,严媛看到他几乎要哭出来的一张脸,笑道:“良秦,可别小气,赶紧拿钱,今天我请大家出去吃。”
    “我没想到打这么大的……”祁良秦嘟囔。以前他看他表兄弟们打麻将,一场打下来不过百十块钱,那还是全场输的最惨的了。他忘了这是严家,不拿钱当钱的。
    严松伟将麻将收了,对严媛说:“就属你赢得多,就该你请客。妈,咱们好好宰她一顿!”
    严老太太说:“我知道一个地儿,保准她把赢的钱都吐出来,叫上chūn姨,咱们几个一块去,还有你大哥。”打完牌严老太太心qíng不错,笑着看向祁良秦:“我说小秦,快拿钱啊。”
    祁良秦只好进了房间,等严松伟进来换衣服的时候,他赶紧抓住说:“我钱包里没有那么多钱,怎么办?”
    “这钱你gān嘛自己出,说了你是替大哥打的,赢输都算他的。他不在乎这点钱,找他去要……不好意思?要不我帮你去要?”
    祁良秦臊的脸有点红:“你也不差钱吧……要不你替我出……”
    “这可不行,妈知道了会不高兴的,本来打麻将就是图个乐子,如果因为是一家人就不算清楚,那打牌的时候岂不是就很没意思?总要定个输赢下次再打才带劲。你不用不好意思,都是小钱,家里没人在意,你只管去跟大哥说一声,就说输了多少,他自己就会拿钱给你的。”
    祁良秦有些心急,听了严松伟的话又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就出门,走到严柏宗门前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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