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闪烁已然即逝,车子周围响起突兀的鸣笛声。
“好。”黎萱听到颅后的回响,是她自己的声音。
闻言,两人都有些怔愣。萧澈寒潭似的眼眸漾出一圈圈波纹,嘴角抑制不住地翘起来。
答案并不算意外,就像当年有人在她微博下的留言“羡慕姐姐和哥哥的神仙爱情,一定要从校服到婚纱噢”。外人眼里天造地设的一对,婚姻就是终点。至于婚后是否相看两厌,是否相濡以沫,喜爱臆想,过分脑补的网友,不需要知道。
萧澈将车开到从前在绥南的老房子,经过附中时,不由多看了几眼。黎萱盯着修葺一新的大门,几个烫金的大字仍是没有变化。
校旁的书店,小吃店多年如一日的坚守在原地。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个朝气爽朗的男孩,插着口袋从灯牌后走出来,脸上挂着得意傲娇的笑,身后还缀着一只纠缠不休的花猫。
这些久远的回忆和车窗外的景物一样,仅一晃而过,稍纵即逝。
车滑进车库,地下车库的电梯等的略久。萧澈自然牵起她的手,十指交扣。
“叮。”
电梯打开,里面的人疑惑地扫了外头一眼,发现自己被顺下楼层,急急忙忙又往里挤进去。转身看到萧澈,移到黎萱身上,登时眼前一亮。
“哎呀,是萧先生和黎小姐!”
黎萱无奈瞥了眼萧澈,他神情冷淡,明显没认出这人。唯有先自己打招呼,“王阿姨。”
王阿姨就喜欢这对金童玉女,多年不见,更是兴味盎然。
“两孩子在一起还这么恩爱呢,挺好挺好。结婚了吧?孩子多大了?”
一直静默的男人突然侧过脸,“快了,我们结婚一定请您。”
“哟,”王阿姨受宠若惊,“那敢情好,你俩孩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高中那会早恋我就知道你这孩子是个有始有终的,要不是后来电视上。”
“王阿姨,”萧澈忽的出声打断她,“您到了。”
王阿姨“哦”的回神,“你俩有空来我家坐坐啊,阿姨现在可有时间了”
待电梯门合拢,黎萱噗嗤笑他,“你是不是还没记起她?”
萧澈认真盯着她,“记得,她夸过你声音好听。”
没料到他说起高一的事,她有些意外。
老房子里提前做了卫生,焕然如新,冰箱里堆满了她爱吃的食材。
黎萱回望窗边的身影,他背对面向屋外,握着手机,应该是在回复公司的消息。
原来,被祝福是这样感受。
就这样吧,她想
回程的一路,畅通无阻。风平浪静的实属过了头,车里谁也不敢大意,时刻保持着绝对的清醒和警惕。
女孩罗雪自被救后,不发一言,始终窝在黎枭身边,死死地拽紧他的作战背心,不肯松手。一双眼散着细弱的求救微光。
四人敏锐地察觉到诡异的氛围,巧克力联系上飞鸟,飞鸟报告没有异常。
很快,车子开回留守点。
焦急的女人一直蹲在离门不远的断壁后,黎枭抱出罗雪时,女人慌不择路地急奔而来,一把接过。
飞鸟赶上来,说,政府军会帮忙护送他们去机场,马上到了。
政府军的人比预料中来的早,他们的车被护在中间,车队按照来时的路线开往机场。
巧克力舔了舔脱皮的嘴唇,压低声音对黎枭说:“队长,我怎么有点不太好的感觉。”
“轰!”话音方落,随即爆开震耳欲聋的轰炸声。
车内所有的人还没能前方从这场爆破中挣脱,车身猛地被巨浪直直掀起,霎时滚了一圈,倒栽一地。
突突突地子弹如疾风骤雨,簌簌四处扫射。没人知道叛军什么时候来的,盯了他们多久。
黎枭恍惚着撑起身体,强制自己敛神叫着队友和营救人员的名字。
中年男人昏迷,老人安全。
女人、女孩,安全。
巧克力、陈亚,安全。
飞鸟、贺明,安全。
魏翔,黑猫。
黑猫整个身体被抛出车外,脖颈怪异扭曲。
“砰。”
枪声卷土重来,叛军带着迫击炮和火箭炮打的他们毫无喘息的机会。成倍的敌人自侧面大肆铺巾。政府军死伤大半,黎枭护着女人和孩子迅速撤到掩体后,
“穿着!”他脱了背心和头盔甩给女人,立即重新投入对战。
巴尔斯的夜彻底被炮火点亮,双方酣战胶着不下。陈亚锁定目标,精准干掉对方的火箭炮手。空气里咻地一响,他反射性闪身,右肩蓦地一震,剧痛瞬间传入四肢百骸。
“有狙击手!”
一波接一波的侵袭愈发猛烈,混乱中,小队里忽有人讶然出声,“二队来了,黑猫,陈亚侧翼突击,巧克力十点钟方向接人,贺明,飞鸟跟我压着打,掩护。”
发令声戛然而止。
陈亚心中一凝,疾声道:“队长?队长?”
黎枭倒地时,手下意识护在女孩脑后。
那颗子弹冲破浓雾般的硝烟,急速穿透他的颅骨,他压根没机会察觉到疼
2020年6月14日,华国时间,14时32分。
与她分离的第2019天,他终于在这漫长的思念里,找到了自己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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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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