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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
    顾青根本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直把向来心高气傲的白玉堂气得想再次跟他打一回,不过在白玉堂白五爷恼羞成怒前,顾青收起了轻松的神qíng,沉声道:孙二虎只是从犯,再加上他主动投案自首,决心悔过,那衙门自是酌qíng考虑,从轻判刑的。
    孙二虎是没有投案自首,可顾青既然这么说了,那案宗记载上孙二虎就会是主动投案自首,这么一来再加上他是受到了杨勇蛊惑,只能说是从犯,到时候裁决时死刑是不会判的,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可活罪也分什么罪,就像是流放,流放于闽南和流放于岭南可是截然不同的,岭南多瘴气,到那里的犯人往往没有死于劳作,而是死于岭南的水土。
    只孙二虎的判决可以稍后再做定论,现在还有另外一件摆在眼前的事:
    那被洛河镇镇民请来做法的大师,现如今就住在杨氏族老家中,只等着明日吉时一到就开坛做法,我觉得我们可以去找他谈一谈。
    白玉堂不解,嘴上也不客气道:怎么着?庞大人是想和大师谈一谈如何愚弄乡民吗?
    顾青眉目间的忧郁浑然天成,道:总不能让齐二娘死后连个坟冢都无吧。民俗上来讲,齐二娘既是嫁到杨家,那她便是杨家的媳妇子,她能埋的地方也只会是杨家的墓地,便是她娘家想把她的尸骸带回去,都找不到地方埋葬。更何况齐二娘的娘家既是能做出为了十亩田,就把自家小娘子往火坑里送,又哪里能沾手这样的麻烦事?
    白玉堂一愣,旋即就懂了顾青话里的深意:你是想借那大师之口,让杨氏一族为齐二娘收殓。哼,这般做岂不是太便宜那杨氏一族,还有这洛河镇的愚民们?在我看来,杨章氏,杨族长还有那李婆是罪魁祸首不假,可也少不了他人的推波助澜!
    顾青不动声色的说:那你想怎么做?
    白玉堂想了想道:让他们给齐二娘磕头赔罪,每年清明为齐二娘上香供奉。
    这不过分,顾青话锋一转道:想必懋叔你已有了主意?
    白玉堂还真有,只还需要顾青的配合:把你准备的那套行头,再借给我一用。
    顾青表示没问题,还问道:那还需要我给你配音吗?
    白玉堂当即脸都黑了,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不、需、要。
    咦?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其实白玉堂话里的行头,说得是他们先前在杨氏祠堂里吓唬杨勇的那一套东西,像是用锡箔纸反红布反出来的血光,像是用gān冰弄出来的烟雾,再有水滴滴到青石板上变成了血红色等等,就是白玉堂扮成齐二娘的两套面具,就是那一套正常的,另外一套很吓人的,都是由顾青提供的。
    没错,扮成齐二娘的是白玉堂。
    可配音的是顾青,白玉堂就只需要做样子,连嘴都不用张,这样看起来也更吓人就对了,不过现在白玉堂似乎看不上顾青的配音呀。
    嘛,这是qíng有可原的。
    不说旁的,就是先前lsquo;齐二娘rsquo;对着杨勇说奴家不听奴家不听时,白玉堂就差一点破功,更不用说后来顾青给配音配出来的霸王硬上弓的味道。
    这和想象中的祠堂鬼审人,根本不一样好吗?
    事实上不止白玉堂白五爷无语凝噎,就是在祠堂外配合着渲染气氛的庞谢,许楌等人,除了庞谢因为跟在他家少爷身边多年,见识过他家少爷扮成小娘子,还有很多其他独树一帜的事,承受能力还是好的呢,其他人都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往好的方面看,他们哭笑不得的同时,就不再那么害怕了气氛渲染的太好,女鬼装根本无可挑剔,即便他们事先知道女鬼是人假扮的,也被吓得不轻。
    话说回来,顾青和白玉堂就去了杨氏一族族老家,和被请来的大师进行了一番友好夜谈。那大师也是个识时务的,当即白玉堂和顾青说什么,他都一口应下,等到第二天开坛做法时,跟又扮成齐二娘的白玉堂配合的那叫一个默契,成功的把整个洛河镇的镇民,吓得不说屁滚尿流,那也是脸色惨白。
    齐二娘的尸骸被入殓,在旁边还盖了一座齐二娘庙,里面供奉着齐二娘的牌位,洛河镇的镇民把她当做土地公一样来祭拜,只求着她懂得冤有头债有主,不要拿滥杀无辜。
    本来洛河镇的镇民只是迫于化作恶鬼的齐二娘的yín威,为了自己的xing命着想才会这么做。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就有在家中受到婆母或自家官人磋磨的媳妇子,虔诚的来齐二娘庙里祭拜,希望齐二娘能保佑她们。
    说来也奇了,凡是这么做的媳妇子,家中作恶的婆母或是男人都接连走厄运,这般传来传去都道是齐二娘显灵了,那家中磋磨媳妇子或是小娘子的,都慑于齐二娘的威力或是不敢再行恶,或是有所收敛。
    一来二去的,齐二娘庙的香火再也没断过,成为了受到磋磨的小娘子们的庇护神。
    当然了这都是后话,如今还是说一说当下吧。
    齐二娘的骸骨被收殓,杨勇等一gān涉案人等被悄悄缉拿,女鬼杀人案被盖棺定论,顾青也就该回汴梁了,而白玉堂他等着看看洛河镇的人有没有言出即行,完了后是要回陷空岛的。
    所以他们俩这算是分别在即,顾青想了想就同白玉堂说:我观懋叔虽年轻气盛,xingqíng高傲,不问律法只遵从本心行事,还爱在房顶上偷窥,可这并不掩盖你嫉恶如仇,正邪分明,行侠仗义的美好品质,不可谓不是瑕不掩瑜。
    白玉堂:有话直说。
    顾青直说道:我yù朝官家举荐你入朝。
    白玉堂一挑眉,眉宇间的高傲展露无遗:当我稀罕不成?
    我知道你不稀罕,可这不是我顾青停顿了下才把话说全,还没有朝官家举荐过什么人吗。当然懋叔你认为是你太过于优秀,让我生起爱才之心,也不是不可以。
    白玉堂:
    白五爷二话不说,就朝顾青甩了个冷脸,完了他就招呼不打就闪了人。
    庞谢都说不出是这个金懋叔怎么就那么狂的话,他家少爷有时候说话都能把人给噎死,他就是感叹了句:也不知道这位金少侠的轻功,和御猫展大侠相比,哪个的更胜一筹?
    展昭虽是在汴梁城中初来乍到,可官家又是封了封号,又是赐了正四品的官职的,让南侠展昭在汴梁城一下子就红火起来,就在顾青离开汴梁到淮南来前的那么一天功夫,庞谢都知道了他的事迹。
    或许你很快就可以知道答案了。顾青意味深长的说道,不等庞谢回过味来,就催促着他去准备回程。
    庞谢不由得在心里嘀咕,总感觉他这榆木脑袋是不能好了。
    等三日后他们回到汴梁,并没有直奔太师府,而是回了顾青自己的府邸,且一到府邸顾青就钻进了书房。
    庞谢一面叫随行的家仆回太师府报信,一面好奇起来他家少爷这是在谋划什么?要知道从建昌县回来的路上,他家少爷就在写着什么,起初庞谢还以为是给官家的奏折,或是给老爷的家书,可庞谢瞄了一眼后发觉不像,倒像是在写话本。
    庞家什么时候需要他家少爷写话本赚钱了?
    好吧,庞谢当然知道这不可能,可他左思右想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心里就和有个猫爪子那么挠似的难受,gān脆在送茶水进书房时问了他家少爷:少爷,您这是在写话本吗?
    戏本子,顾青头也不抬道,你去把汴梁城最红火的戏班子请个过来。
    这是要排一出戏?可老爷的寿辰已过去两个月了呀。
    一头雾水归一头雾水,庞谢还是照着他家少爷的吩咐去请戏班子了,没多时就请了同chūn班过来。
    同chūn班的班主姓谭,谭班主被庞谢带过来时是战战兢兢的,不知小庞大人叫他们过来是做什么?说起来同chūn班的也不是没有招待过朝中官员,可那其中还真没有过小庞大人,据说小庞大人是个不耽于享乐的,那怎么好端端的就请他们来府中呢?
    谭班主想得太多,还没往好的方面想,以至于等见到顾青,顾青向他请教他们戏班子的运作方式时,他缓了一拍才反应过来。虽是摸不着北,可谭班主还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详细的说起了他们的表演模式,还有曲牌,宫调等。
    顾青听得很认真,渐渐的谭班主也放松了下来。
    等末了谭班主才试探着问:庞大人,您这是?
    哦,我想排一出戏。顾青说得轻描淡写,可谭班主万万没想到这出戏排着排着,就排到了宫中,而且来观看的不止有文武百官,还有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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