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时间,祝笛澜和丁芸茹轮流去医院里照顾覃沁。每次看见祝笛澜进来,覃沁就恋恋不舍地拉着丁芸茹的手不放。
“我至少要上半天班的吧。”丁芸茹像哄小孩一样哄他。
覃沁对着祝笛澜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
“我这种痊愈期的人要看养眼的人才会心情好,才会好得快。我的天使宝宝去上个班就算了,你放个深山老妖进来影响我心情。”
祝笛澜翻着白眼挂大衣。
丁芸茹嗔怪地拍他,小声说,“别闹了。”
“我特意化了妆来的,”祝笛澜故作不满,“你还嫌我?”
覃沁依旧嫌弃地看她。
“辛苦你了,笛澜。我下班就过来。”
“她才不辛苦呢,闲出病。”
“你这个哥哥真是的……”丁芸茹与他轻轻一吻,摸摸他的头,覃沁一脸享受,“听话。”
“对了,听话点。不然我给你拌耗子药。”祝笛澜叉着腰说。
丁芸茹与她相视一笑就走了。
“你的复健怎么样了呀,我的老哥。”她把午餐一样样在小桌上摆好。
“还在拄拐阶段。”
“这次算严重吗?”
“大概算我最严重事故里Top 3。上次这么躺着是因为跟你前男友打了一架。”
祝笛澜递筷子的手顿了顿。
覃沁观察着她的反应,“怎么了?不能提吗?”
“不是,”她微微一笑,“都过去了。”
“确实不重要,”覃沁痞痞地笑,“你眼下要考虑的,是该怎么哄顾宸。”
“我跟他又没什么。”
覃沁自顾自地笑着,“不过我这次进医院比以前好,以前都是被扔着自生自灭的。这次还有个貌若天仙的女友天天陪着,一个勉勉强强能看的妹妹偶尔也陪着……”
祝笛澜拿手里的筷子敲他,覃沁闪了一下。
“……算不错的享受了。”
祝笛澜习惯了他这副模样,都已经懒得同他争辩什么。
“你在手机里把我备注成什么?”
“忘记了。”
祝笛澜无奈,“你这妹妹、妹妹叫得也太顺口了。那天接我电话的人开口就问我,我哥哥是谁,我以为在做梦。”
覃沁大笑,拿出新手机摆弄着,“行,我改了。”
“诶,你是不是一开始就骗芸茹?你好像就是认识她以后就只管我叫’妹儿’了,以前还蛮多奇怪的外号昵称什么的。”
“嗯。”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她说实话啊?连着我要跟你一起圆谎。”
见他一直低头不回答,祝笛澜猛地抢过他的手机,瞄到屏幕上联系人被更改为“黑山老妖”。
她又好气又好笑地抓起枕头,作势要打他。覃沁躲不远,仰天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吃完饭,两人一同看电视,吐槽着一部奇怪的偶像剧。
覃沁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你有没有安全套?”
祝笛澜差点被水呛到,一脸错愕嫌弃地看向他。
“不随身带一个吗?这么没有安全意识。”
她的嘴角开始抽搐,“你要干嘛?”
“我忽然觉得病房play应该很有意思,”他不怀好意地笑,“去,去给我买一盒。我总不能叫护士去买吧。”
她僵了一会儿,然后慢慢起身出门。
覃沁一脸满意,祝笛澜一脸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把一盒杜蕾斯扔进床头的抽屉里。
交接班后,祝笛澜快步走到医院外,把脑海中的想象都赶出去。
怀孕时因为激素紊乱,她偶尔有挺难熬的尴尬时刻。后来生病时吃的药基本都在压制欲望,她也就没有任何性欲。
刚刚发生的事好像是一个提醒,提醒她已经停药很久,可以回归正常的生活了。这个念头让她反而忽然有些不适。
上车后她接到电话,仿佛就在一瞬间,她看着凌顾宸的名字,觉得自己没法像以前那样波澜不惊了。
“你回家了吗?”
“在路上了。”
“我在家等你,带你去吃饭。”
“哦,好。”
祝笛澜发觉自己又莫名紧张起来。
房门开着,凌顾宸依旧轻轻敲了两声,“我能进来吗?”
祝笛澜梳着头发,忙不迭地说,“进来吧。我马上就好了。”
“不急。”
她已换了身款式简单的一字肩针织连衣裙,肩膀和裙边各有叁颗大大的圆形玫瑰金纽扣装饰。针织材质贴着她的身形,让她的身体曲线一览无遗。
一侧的头发撩到脑后,扣了个简单的金色镂空星型发夹,她的头发柔顺地披下来,在肩膀位置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凌顾宸觉得她的美很值得自己花很多时间好好欣赏。他自然希望她是为了自己才这样打扮,可是他也清楚,祝笛澜平常出门就是这样。
如果真要好好打扮,她会花上几个小时认真盘头化妆,那种时候的她美得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张牙舞爪了。
此刻的她仅仅补了点粉,当真是跟普通朋友出门吃饭的架势。
“沁怎么样?”
祝笛澜补着口红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笑道,“不能走的本事全加成在油腔滑调上了,好得很。”
她那一刹那的眼神流转让凌顾宸心里漏跳了一拍。
“那你怎么样?没少被他开玩笑吧。”
祝笛澜努努嘴,“我确实受到了强烈的精神刺激。”
说完她拿起一条细细的银链子准备挂上,凌顾宸在一旁伸出手。她犹豫了一下,把链子递给他,然后轻轻撩开脖子上的头发。
凌顾宸替她扣好链子上的银环时,手指轻碰她的皮肤。
她的皮肤十分白皙,几乎带点晶莹剔透的美,低头时她脖子上突出几块脊椎的骨节。
祝笛澜很自然地微微向前一闪,然后放下头发,“我换双鞋,我们就可以走了。”
凌顾宸点点头。她把一切的相处都处理地像朋友那样自然。
穿鞋的时候,她晃了晃神,然后就逼自己不要多想。
这是一种完全强迫的自我灌输,她允许自己依赖凌顾宸,甚至偶尔有亲昵的动作,但从内心深处她逼自己把这种态度当做与兄长或是好友的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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