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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晓梦张了张嘴,眼眶一红,转身就大步跑开了。
    椅子上的白月看都没看孙晓梦一眼,从包里拿出了耳机戴在耳朵上,并将手机打开了来。调试了几次后,耳机里传来清晰的声音。
    这种情形倒是十分少有。那道声音沉吟:我之前有提议过催眠疗法,但风险太大,一直都没有实施。若是这样下去,你的主人格会被副人格吞噬
    那道声音讲了很多,关于专业部分的名词白月连蒙带猜。而后听得这声音过后,室内诡异地安静了半晌,一道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如试上一试。
    这声音里有种破釜沉舟的气势。
    而后絮絮的交谈声继续响了起来,都是一些准备和注意事项以及风险。直到约莫个把小时后咨询室的门被拉开了来。白月扯下耳机,见神情平静的元鹄走了出来。
    看到她还等在外面,元鹄不明意味地看了她一眼,走过来朝她伸出手:已经结束了,走吧。
    元鹄这人有洁癖,根本不会主动接近。此时看了他的行为,白月垂眼就朝他伸出的手看了过去,却在指尖看到了一小块黑色的物体。
    刚才对方进入里面时,白月拍对方肩膀的时候顺势黏在了他的衣领上。可元鹄到底出身军人世家,这种小把戏怎么逃得过他的眼睛
    白月有点儿无奈:我
    嘘。元鹄竖起食指,眼底带笑地示意了后面的咨询室。白月这样的行为要是追究起来,已经算是犯罪了,难得一向正直的元鹄徇私枉法,发现了还替她遮掩。
    这是怎么了里间有人开口问了一句,白月听出正是为元鹄咨询的、听起来年龄已近不惑的老人。
    刚才就在咨询快要结束时,孙晓梦已经重新回来站在门口等着了。门一开她就垂头进了里面,此时里间却没响起她的声音,只那位黄老师的声音大了些:谁欺负你了
    过了片刻便脚步声愈发近了,元鹄和白月站在门口不远处,便见一位已经生了银发戴着眼镜的气质不俗的老人气哼哼地出来了。
    出来后左右看了看,就将目光投向了白月,看了她好一会儿:你就是元鹄的未婚妻
    白月点了点头,老人转头就将孙晓梦拉了出来,看着白月:别说老头子欺负人,我倒想问问,刚刚你和晓梦在外面说了什么
    孙晓梦被拽出来时在老人身后垂着头不语,听见老人质问的话语抬起头来,露出一双发红的眼睛,继而转向黄增其:老师,我没事
    众所皆知老头子我最护短,不能让学生凭白让被人欺负了去。老人拍了拍她的肩,余光中看向白月的位置,语气中有几分笃定:上次恐怕还是你这女娃娃,让晓梦这丫头红着眼睛回来了,现下竟然欺负到我黄增其的咨询所来了。
    晓梦是我的学生,治疗时也是我让她在一旁学习。你针对她,是对她和你的未婚夫间产生了误会,对不对
    元鹄另一个人格也出现过,且对晓梦有着别样的兴趣,黄增其见过那个场面。在他看来这全是元鹄方面的责任,他的学生孙晓梦在他的授意下和次人格接触,这么做也是为了帮他这个诊疗的成功。
    此时因此受了委屈,他自然看不过去。准备替自己学生讨个公道,让眼前的人向她道歉。
    第268章 善变的未婚夫05
    白月看着眼前要替自己学生讨回lsquo;公道rsquo;的老人, 倒是没预料到对方真的会对她发难。
    或许处在这位老人的位置上, 自己的学生孙晓梦因为自己的安排而被外人误解、受了委屈, 对于护短的老人来说为她撑腰无可厚非。
    假若真相如此,白月也不会多说什么,但奈何孙晓梦确实怀有私心。
    此时看着躲在黄增其身后, 神色有些委屈的孙晓梦,白月微微露出个微笑:黄教授言重了, 我让孙小姐受了委屈, 这事从何说起
    黄增其愣了愣, 哼了一声:我虽然年纪大了,却还没有老糊涂。上次的事情老头子虽然不在现场,但也能想象得到她跟着元鹄出去遇到了什么。这次外面就你们两人,你还不肯承认
    元鹄皱了眉,开口想要解释些什么,却看到白月冲他投过来一个眼神。
    他怔了怔, 便见得白月微微瞪大了眼, 语气异常无辜地说:我没打没骂她, 只说了几句话她就红了眼睛。身为声名显赫的黄老师的学生, 心理承受能力却这样低,黄老师也不好好教导一下。往后出了社会, 像我这样善良的人都是少有了,遇到了别人她可该怎么办
    她顿了顿:难不成黄老师能一直护着她到老不成
    黄增其走了四五十年走到如今的地位,身上学究气很浓郁,而且桃李遍天下, 现下基本每个人见了他都恭恭敬敬地唤上一声老师或是教授。或者陌生人见了他,也会觉得他身上的气势不一般,自然而然地对他尊重起来。眼前这人语气十足的担忧,如同是真的为孙晓梦着想的前辈一样,但听在他耳朵里却满是不对劲儿。
    我自己的学生用不着你来操心。他的语气不太好了,眼神在元鹄身上绕了一圈,又回到白月身上,语重心长道:身为长辈,老头子再给你个机会。做错了事道歉本来就是天经地义,你将我的学生欺负的哭了,现今却不肯低头认错,当真就以为老头子拿你没办法了
    他身上已经带上了几分压迫感,摆明了白月若是不道歉,就会用别的手段似的。说来也是,黄增其这一辈子的的学生遍天下,现下身居高位的也有不少。一旦他出去说上含糊地说上几句话,难保别人不会自行将得罪了他的白月调查出来,且为了自己老师出气而暗地里为难白月。
    教授孙晓梦叫了他一声,复又看了白月一眼,冲他摇摇头勉强笑着说:您别为了我的事这么生气,这不过是个误会,再说郑小姐也没对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话虽是这么说,其实孙晓梦心底倒是诡异地觉得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一直针对着她的郑小姐现下当着她的老师的面,还不是得卸下那副高傲的姿态,乖乖低头
    不过现在当着元先生的面,要是他的未婚妻向她道了歉,元先生面上也不会好看。再怎么说他们都是未婚夫妻,她虽然不喜欢郑小姐,但对这位英俊的元先生印象倒是不错,自然不愿见到他为了未婚妻而难堪。
    她这样劝,黄教授只觉得她的性子好、想要息事宁人给对方台阶下。他喜欢这个学生就在这一点上,不论对谁都极为大气,是个难得的纯善之人。
    黄增其转头来正准备继续教训对方几句,再松了口。却是没有料到,刚转过身来却见方才还言笑晏晏的白月脸上梨花带雨、直直地盯着他们的方向,眼睛一眨两行泪就落了下来。
    她的模样生的极为漂亮,说是雪肤花貌都不为过。相比于红肿着眼睛的孙晓梦,她连哭泣的模样都如同是精密算计好了的动作。晶莹剔透的泪水顺着下巴滑落,无端端生出几分美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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