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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出场时并没有音乐的伴奏。她的手腕、脚腕和腰上都系着小小的银铃,随着她的每一个步子有节奏地发出响声。她的皮肤洁白而美丽,被深蓝色的土耳其舞娘服装映衬得格外娇嫩诱人,这让场内所有男人的眼睛都像带着勾子一样狠狠地钉在她的身上。舞蹈到了最高潮,少女开始在原地快速地旋转着,腰部的银铃发出沙沙清脆的声音,整个酒吧里更是一片疯狂地叫好声。
    希泽不得不承认,她的舞艺确实比他想象得好,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他抬眼看到酒吧角落里带着妒意盯着舞台的红衣女子,心想这才是他的目标。
    少女的舞蹈没有结束,希泽就穿过热闹的人群向那个红衣女子走了过去。
    他当然也就没有发现,台上的女孩子用余光看到他的离去,面纱下的表情失落至极。
    一天的表演结束,土耳其舞女在后台气急败坏地把面纱摘下去,露出一张精致而美丽的脸。老板笑眯眯地跟上来说,芙蕾,你太棒了!你就留在我的酒馆吧!我可以给你更多提成。
    芙蕾拢了拢自己淡金色的头发。有了七天之约,就算离开水她也可以自如地幻化为人形、没有性命之忧,但事情进展得似乎不是太顺利。她有些闷闷道,老板,为什么希泽不喜欢我的舞蹈呢?
    老板一怔,随即了然的大笑,希泽是阿尔及尔小有名气的海盗。喜欢他的女孩儿多了呢!看芙蕾确实很失落的表情,老板连忙安慰道,他还要在这里停留几天呢,下次你不如把面纱摘了去跟他喝杯酒。
    第二天白天,芙蕾在海边无聊地扔了一天石头。到了晚上,她迫不及待地跑进了酒吧。
    老板对她挤眉弄眼地说,希泽已经来了。芙蕾想老板肯定是误会了。她是想找机会杀了希泽,而并非勾引他。但在芙蕾的计划里,这两者倒也分不开。正逢希泽那桌点了酒,芙蕾从酒工手里抢了盘子就往希泽那里端。
    希泽意识到芙蕾过来,是因为对着他说话的副手们突然停了话,两眼越过他直勾勾地看着他身后。他挠挠头,跟着转过去,芙蕾恰好弯下身来,柔顺的金发垂下来,不经意地落在他的肩膀上。
    芙蕾端着啤酒,转过头,看着希泽。她的眼睛是大海般的蓝色,希泽在看到她时似乎微微地怔了一下。她笑,你点的酒?
    副手们争先恐后地大喊,是,我们点的,芙蕾小姐,陪我们喝一杯!
    希泽也跟着微笑,侧过身道,坐?
    芙蕾不客气地贴着希泽坐下,副手们开心地几乎要吹着口哨欢呼起来。她派着酒,却目不转睛地看着希泽,派到希泽的酒时,她把杯子一下揽到自己手边,和我猜拳怎么样?
    希泽还不及说话,他旁边的副手们反而先是羡慕地大叫,老大,芙蕾小姐这是邀你赌酒呢!加油,不要丢了咱们的面子!
    芙蕾洁白而纤细的手指环着杯子。
    海妖的血有毒,自己咬破了嘴唇,先输一场,毒就可以进了这杯酒。接下来只要赢一次,希泽就会死在自己面前。这样,自己就可以活下去了。芙蕾心里雀跃地想着。
    第一局芙蕾如愿以偿地输给了希泽,她笑眯眯地喝了三口酒,不动声色地将血混进了酒里,再来。
    芙蕾没想到的是,这个红发的年轻船长竟是个猜拳的高手。接下来十局,希泽竟然一直都没输过。面前硕大的酒杯子空了三个,海妖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重影,而手指已经开始微微地颤抖。
    第十二局,芙蕾放下还剩三分之二的酒杯,晕乎乎地眨着眼睛。
    副手低低地说,芙蕾小姐,我们老大猜拳可是从来没输过。
    也有人不怀好意看着脸喝得粉红的芙蕾,激她道,芙蕾小姐,可不要耍赖说不玩的。
    芙蕾揉了揉眼睛,逞强道,怎么会不玩,再来。
    希泽看着双眼迷离的芙蕾,似乎微微叹了口气。接下来那局,芙蕾终于赢了,她几乎不敢相信地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希泽的,随即开心地叫了起来,我赢啦!
    希泽点点头,嗯,你赢啦。
    芙蕾笑着说,那该你她想说喝酒,但话没说出来,她就抱着酒杯,咣当一声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水手们愣住了,随即大笑,老大你太厉害!
    这么快就把她给灌倒了。
    希泽扯扯嘴角,他看着她白色的皮肤和淡金色的头发,总觉得有些眼熟。可还没想起来,一袭红衣从酒馆的角落走过。桃乐斯是个难对付的女人,她知道希泽想要什么,却总是提出诸多条件。希泽站起身,想要去跟上去。快走到门口,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回到了桌前,把醉倒在一群双眼放着狼光的海员中间的芙蕾拎起来,交给了酒吧老板,才又匆匆地走了出去。
    第三天芙蕾醒过来的时候咬牙切齿地想,那个死船长希泽又把她玩了!她愤怒地想,晚上不如直接在他的酒里滴几滴血,然后让酒保端过去。她溜达到海边,无聊地往海里扔石头,等着晚上快点到来。
    就在这时候,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原来你在这里。
    芙蕾转过身,希泽红发在阳光下显得如火焰般明亮,他一扬眉,石头可不是你这样扔的。
    那是怎样扔?芙蕾没好气地回复。
    希泽从她手里拿过石头,侧过身体往水面上一甩,石头像细小的飞鱼般在海中跳跃着,直到芙蕾看不清楚了才没进了浪花里。芙蕾睁大了眼睛,原来你会魔法。
    希泽笑了,什么魔法,你真有意思。他在她身边坐下,你是哪里人,为什么来这里跳舞?
    芙蕾指指海,我住在海里的一个岛上。
    哪个岛?这一片海域我还挺熟悉的。
    芙蕾想了想,秘密。
    阿尔及尔海域白皮肤的女孩子不少,但头发是这样透彻的金色却很少见。那个颜色极淡、淡得接近月光。她不愿意说,他也就不多问。海盗的生活就是如此,今日在这里,明天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也不多费唇舌。想了想,他换了话题,你常年在小岛上居住,不如看看港口的巴扎。
    什么是巴扎。芙蕾眨了眨眼睛。
    希泽一怔,然后索性直接拉起芙蕾的手,迅速地起身,你果然没去过伊斯坦堡。说着这话,嘴角却带似有若无的笑意,心里也是暗自得意。所以就说啊,她怎么可能在那个色鬼苏丹的后宫呆过。
    巴扎是伊斯兰世界的人们称呼集市的方法。这个摩纳哥港口的小集市虽然远不如伊斯坦堡繁华,但却足以让一直在海底生活的小海妖芙蕾大开眼界。
    香油、地毯、茶、瓷器、陶碗、花、食物、水果、银制的烟壶、红宝石的项链、翡翠的手环,应有尽有。希泽对女人出手向来大方,只要芙蕾的视线在某样物体上停留超过两秒钟,他就在后面掏钱,很快芙蕾就捧了一大堆的东西,几乎把她的脸都挡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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