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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爹,我记着了。明天一早,我亲自带着几个小子过去。用刚打下的稻草
    三叔公迷迷糊糊就睡了,只是到了半夜,就觉得有人不停的推他。老人觉浅,这一推就醒了。就见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站在他床前,一声一声的问他:三叔爷,我媳妇跟儿子呢我怎么找不到他们
    三叔公咯噔一下,人就彻底清醒了。一身冷汗,嗖嗖的往外冒:你,你是徐河
    对方并不答他的话,只是又重复了一句:三叔爷,我媳妇跟儿子呢我怎么找不到他们
    他们,他们在东边的茅屋里。
    三叔爷,我媳妇跟儿子呢我怎么找不到他们对方根本不理他,只顾着重复这一句。
    我,我带你去。三叔公踉跄着就要下床。他这里有了动静,他儿子那里就听到动静了。主要是三叔公年纪大了,他儿子心里一直担心。老爷子年纪大,不定哪天就去了。所以这晚上睡觉,两边的门房都是开着的,这边一有动静,那边立刻就能听到。如今一听到这边的动静,自然就点了油灯,摸了过来。
    一看到站在床前,透明的人影,三叔公的儿子吓得一个激灵,手里的油灯直接脱了手。
    偏那透明的人影轻飘飘的飘了过去,将油灯稳稳接住,还帮着塞回他手里:金大伯,油灯您拿好。然后又紧跟了一句:金大伯,你看到我媳妇跟儿子了么我找不到他们了。
    金大伯又是一颤,对方把油灯塞给他,可他根本摸不着那手,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冰寒,从油灯那一点点浸到心底里。
    老大。三叔爷人老见识多,虽然以前也没见过鬼,可他到底还稳得住:老大,过来帮我穿衣服,我们带徐河去找他媳妇跟儿子。生怕他儿子惊动了徐河。老人都说,心有执念的魂不肯去投胎,非得消了他的执念,才能安安静静的去。万一要是惊动了,变成了厉鬼,那可就要成祸害,非得见血不可。
    就这么一会儿,金大伯身上衣服都湿透了,两股战战,却还是咬牙应了:唉。
    我媳妇跟儿子呢徐河却不管他们,我要去找他们。透过屋墙,直接出去了。
    剩下两人,瞬间软瘫在地。
    爹,这可怎么是好那,那真的是徐河
    不是他又能有谁徐河也是这村子里少有的几个有出息的孩子,他们都认识的。
    金大伯不姓金,叫徐锦。为这个名字,三叔爷当初还专门去请了个秀才公给起的。可村子里人多不识字,叫着叫着就叫徐金了。农人不认识锦,只知道金。小一辈的就叫金大伯了。
    现在怎么办金大伯一抹额头,一手的汗。
    回头给他多烧点纸钱。再让徐江把那宅子让出来,把徐河家的跟他儿子接回来。
    徐江能愿意鬼神之说历来有之,可见过的才深信不疑。他们见到了,可徐江没见到,到了手的东西,他能愿意吐出来
    不愿意也得愿意。
    要说徐江愿不愿意之前不愿意,现在肯定愿意了。
    因为他也被推醒了,徐河就站在他的床头,一直问他:大哥,我媳妇跟我儿子呢
    大哥,我媳妇跟我儿子呢
    徐江可没三叔爷那定力,几乎瞬间就尿了裤子,尖叫起来,连哭带爬的往外跑。
    徐河一步一跟,走一步问一句:大哥,我媳妇跟我儿子呢
    鬼啊!
    一声狼嚎,将整个村子都惊动了。
    三叔爷这边还没重新躺下呢,就又被惊动了。
    走,去看看。
    徐河肯定去找徐江去了。金大伯道,又劝他爹:爹,刚出了一身汗,换身衣裳再去。咱,咱们再准备点纸钱,先烧给他
    金大伯连忙叫起几个儿子,帮着老爷子换衣服。他自己也换了一身,又准备祭品纸钱。这才扶着往徐江家去。
    徐江家离得不远,他们到的时候,附近几户人家当家的都到了。他家院门大开,徐江屁滚尿流,好不狼狈。徐河两脚离地的飘着,总不离徐江左右,不厌其烦的问他:大哥,我媳妇跟我儿子呢
    徐江的妻儿全都抱在一起,缩成一团,不敢上前。
    其他人也看着徐河呢,就算门开着,也是三三两两抱成团,根本不敢靠近。
    还是金大伯他们到了,众人一看到三叔公,这才好似有了定心骨。一起围了过来:三叔公,徐河回来啦!
    三叔公,这可怎么办啊
    三叔公,真的有鬼啊!
    三叔公拐杖在捣地,都安静。然后又让金大伯将东西摆开,开始烧纸。一边烧一边道:徐河啊徐河,你安心的去吧,族里肯定替你照顾好媳妇儿子,徐江占去的东西一准儿替你要回来,给你守好了
    纸终于烧完,徐河也终于不再追着徐江满院跑了。怔怔的站了一回,来了一句:我回家等我媳妇儿子,明天再来
    第576章 第二章
    季颜天刚亮的时候就起了身,洗漱吃饭, 又给小家伙喂了点吃的, 就背着他出门了。
    屋子里她留了东西,一个破包袱, 几件破衣裳,两个破碗,一个瓷瓮,再加上一碗粮食。这些就是他们母子被赶出来时,季江让他们带走的所有。至于其他值钱的,都是原身偷藏的。
    村子依山而建,村里偶有人进山打猎采摘。条件好的给家里添个肉菜, 条件不好的换些银钱。徐河是个打猎好手, 所以原身家日子其实挺好过,手里也有闲钱。只是徐河还有手艺, 每到地里没活的时候,就会去县里找工做, 赚钱回来帮补家用。也是因为这个,原身才会跟卖货郎勾搭上。
    卖货郎走街窜巷, 时常到村子里来。原身手里有钱, 便经常去买。一来二去, 男人常不在家的原身,可不就把持不住了。
    不能想,一想原身的那些糟心事,她就控制不住郁闷, 然后就暴躁。
    此时,她当然是进山的。
    身为一个农家妇人,虽说徐河对她挺好,但要说十指不沾阳春水那是不可能的。真到了农忙时,下地也是必须的。此时她被撵了出来,身无长物,粮食也就只有那么一点,又带着孩子。想要活下去,除了跟别人借外,就只能进山想办法了。
    这会儿秋收刚过,山里野果成熟,猎物也吃得膘肥,正是肥美的时候。
    她不缺吃的,金银之物也有很多。但她并不准备用那些养着小家伙,毕竟,他总是要习惯现在的生活。他们就是农家出身,他就是一个无父的农家子。清贫,是他首先要学会的生活。
    小家伙叫徐秋,是徐河起的名字。因为小家伙生在秋末,对于农家汉子来说,没叫什么阿牛狗蛋,这个名字其实相当不俗。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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