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凛看着人,她全身都是雨水,连着发尾也被雨水打湿,不知道为何,见她这样,心里竟然有几分愉快,开口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何着急着要来
妾身特意来为夫君践行。
罗凛笑了下,你怕我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你希望我不能活着回来这样你便可以改嫁他人。
苏简觉得这人未免太恶劣,眼睛看着人,故意说:你若是死了,我出孝期便改嫁,府上其他的妾室若想出府,我定然也奉上丰厚嫁妆,你知道的,我说话向来作数又是一贯的狠心。
她话出口太急,说完便咳嗽了几声,虽然言之凿凿,可惜一身的狼狈让人并不能信服。
罗凛盯着人:你若是真的这般想,这话就该放在心里,而且你也只能想想作数,我没有那么容易死。
苏简沉着眸子看着人,四周骤然安静下来,她便觉得寒气一点点从脚底冒了上来,于是伸手抱住了胳膊,身体也微微发抖。
罗凛看着眼前的人,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衣服也湿了不少,军营都是男人到底不成体统,于是吩咐帐篷外的人,拿了套干净的衣服来,想了下,又吩咐准备热水。
你把衣服换掉,这里是我的帐篷,没有外人进来,尽管放心。
苏简点了点头,罗凛又转身走了出去,准备去主营,继续商讨这次的战事,不想,却在半路遇上了邱凉。
邱凉是他的先锋,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两个人关系素来不错。
邱凉斟酌了下开口:将军,方才那位便是你的新夫人
罗凛点了点头。
邱凉摸着头笑了笑,那就怪不得了。
这话和解怪不得什么
我两年前见过一次。
罗凛颇为意外,看向人:何时何地
将军不知道吗我们当时聊城,我们一队人马在路上遇见商号押送货,那骄上夫人拦住我们,问我我们何人部下,我见她气度不凡,怕是军中哪位家属,于是如实相告,她听后便让手下的人送了我们每人一件披风,又另外送了八百件棉服,我当时,不是也您汇报过,只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位娘子是将军你的家属。
他会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棉服和披风质量比朝廷发下来的,要好上许多,用了几年依旧暖和,不舍得扔。
罗凛仔细想了下的确有这回事,当时对方不愿留下姓名,那一批棉服,也缓和了他的燃眉之急。
朝廷压送来得御寒衣物并不厚实,虽然不至于冻死人,但先遣部队在雪地里日夜疾行就受不住,后来他就把这一批棉服,分发给了那些人。
她当日之举,是否是有心讨好于他,若是这样,事情过了这么久,为何又不主动言明
战略部署稍后可以研究,如今他倒想当面问问她。
苏简梳洗了一番,她穿上送来的干净的中衣,还未穿外衣,就有人掀开布帘进来。
这里一览无余,根本避无可避,她便愣在了原地。
她的身量比罗凛矮了许多,这衣服穿在身上,就有些不伦不类,又是光着脚。
罗凛看了人一眼,心里生出些不自在,刚想背过身,突然想到这人是他过门的妾,倒也没什么好避嫌的,。
他朝着人走了过去,却见她一脸惊恐的退了两步,背低着墙,终于是退无可退,这才用黑沉的眼珠子看着自己。。
她没有穿鞋袜,他的中衣到她膝盖,露出了半截小腿,那种白几乎晃眼睛。
再往下看,脚也生得十分漂亮,玉足纤纤,脚腕带了一串红珊瑚的足链,更是衬得皮肤水润,指甲也小巧可爱。
他心里荡起了涟漪,朝着人走了过去,却是不动声色的开口问道:我找了金疮药来,你的伤在哪里给我看看。
苏简一怔,连着耳根都红了,我自己擦便可。
两人虽然成亲有了些时日,但是并无肌肤之亲。
罗凛原本是不打算帮人擦药,现在见人这样害怕,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开口执拗的问:左手还是右手。
左。
罗凛拿起对方的左手,他的衣物对她来说,着实过于宽大,他把她的手抬起来,衣袖便自己滑了下去,露出白玉一般的手腕。
有一处擦破皮,有个不大的伤口,血迹应该被人刚才清理掉了,这若是伤在他身上,他连着药也懒得去擦。但如今在她腕上,就有些刺眼了,十分不和谐。
在看到苏简腕间的齿痕,罗凛怔了一怔。
苏简连忙开口解释,这咬痕,是我幼时和邻里玩伴戏耍时,不下心惹恼了他,这才被咬的。
话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有些苦涩。
你喜欢的是当日那个悉心照顾你的小哑巴,而不是今日贪图富贵的姜妄言,可我无所依靠,若不事事警惕,只怕早就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罗凛闻言,又想到昔日盛气凌人来找她的姜妄言,不由去看她另一只手虎口当日自己咬的齿痕。
她那时候脾气向来不好,现在虽然变了许多,但是骨子里倒是一样的。
罗凛边帮人上药,边随扣问:两年前,你送过我的手下一批御寒的棉服,怎么没和我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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