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是从广王府调任过来的,伺候人几十年,阅历不浅,现下也不由暗暗有些吃惊,新夫人也是个能忍的,这样的休养比着官家小姐也不差,只可惜将军不待见这位新夫人。
这么一番敲打,将军府的下人没人敢再敢往前凑。怕是这位新夫人日子不好过。
新夫人这样的年轻貌美,将军又是孑然一身,本以为会是一桩美事,却没想到
他心里感叹一番,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退了下去。
偌大的厅就剩下了两个人。
苏简只是眼角有些红,轻声道:是我年少气盛有负于你,我不期望你能对我好,怨不得你,但是我既然入了府,嫁你为妾,自然想好好过下去。
罗凛脸色一沉,以前,她还敢提以前。
苏简看着人,缓缓又道:你知道在心里骂我贪慕虚荣,从前不顾名节,花轿过府要闹出那么大的声势,我是有私心。我爹过世后,这家业只能靠自己撑下去,孤母寡女如何能立足,三番四次有人来找麻烦,我也是害怕,才不得不需求庇护。
罗凛沉声道:你既然有自己的理,何必和我多说。
苏简深呼吸了口气,拼命不让泪落下来,她再如何难过,他也不有一丝在意,只怕心里对她更加厌烦。
她早就知道他恨她,应该的,却还不能劝服自己不难过,只是有的话却不能不说。
她平复了情绪,缓缓的抬起头:即便是夫君不信,我也还是要说的,和二公子不过是合伙做生意,他赚银子,我寻求庇护,你若是不信,自然可以去查。
这些事与我何关
苏简心往下一沉,大概是失望累积到了一定的地步,如今竟然可以笑了出来,她缓缓地捋起了衣服的袖子。
她的肤白本来就白,袖口下的部分,更白得仿佛光是从里面透出来的一般,只是上面有条四寸长红色疤痕,格外的引人注意。
像是上好羊脂美玉上的裂痕,让人不由心生遗憾。
父亲刚去世,便有人来店铺闹事,那人推了我一把,我撞到了货柜划伤了手,为了保护家业,我一个女子很多事身不由己,我不怪你轻视我,但我也是良家之女,从未和男子有过逾越。
罗凛征战多年,死里逃生不知道多少回,身上的疤无数,从不觉得有什么,现下看着对方手上的疤痕,却觉得有些碍眼的很,心里有种莫名情绪生了出来。
若是这人一如以往的刁蛮,他自然可以不予理会,但是劈开利刃之下的脆弱,却让他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
她和记忆中嚣张跋扈的样子,有些不太一样,就这样双眼含泪的看着他。
罗凛抚平心里的那些涟漪,生硬的开口道:你若是安分守己,府里自然有你一席之地。
说完便转身离开,不愿因为人影响自己心境。
这些年,他想得最多的两个人,一个是那人,另外一个,就是当日嚣张跋扈的姜妄言。
那人他不知道长什么样子,所以脑海里想得最多的还是姜妄言。
他曾经几次生死关头,想到的都是姜妄言,他不能这么死,一定要活着回去叫她一定后悔,竟然就这么撑了下来。
那日罗凛在相府的马车上看到她,心里便彻底冷了下来,她一点没变。
他对她恨意那么深,这才娶她入府,她想当人正室,他便偏让她做妾。
本来以为她会害怕,会难受,会苦苦哀求自己原谅,她并未那样,反而是用自己的办法过得体面。
哪怕是他不想承认,但是自己视线也习惯的落在姜妄言身上,这么多年,怀着恨想她,已经成了习惯。
所以他听闻后,站在这里等她回来,想看她的反应。
而刚才她的一席话,却让他心里有些乱了。
苏简见人走远了,这才把衣袖放下来,然后慢慢往院子里走,一路上遇见的下人纷纷对她行李。
【351:好感度85,难怪你手上的疤,一直未用大夫开的舒痕胶。】
苏简:我戏做得这么足,居然才涨了两点,很好,他真是棒啊。
前面83点当年罗凛受伤的时候,用小哑巴的身份刷得。
【351:宿主你这是真心实意的夸人吗】
苏简:当然。
【351:嗯,我知道了通知你一下,这段时间我会不定期上线,尽量避免自己心灵受伤,并不很想看到修罗场,简直惊呆我.jpg】
苏简:你随意,恨也好,姜妄言对罗凛也是印象最深的一个人,要维持恨意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这天之后,苏简就未见过罗凛,据说是出京办事情了。苏简当然知道他去了那里。除了那个山洞还能是哪里
他的心乱了,上升的好感度就是最好的说明,等着回来就能继续保持冷漠。
苏简一手调|教了几个掌柜和丫鬟,不事事躬身,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罗凛不许下人接她的赏钱,并未交代其他的事,这几日苏简脸上半分失落都看不见,将军府上下也以为她是得宠,摸不清深浅,所以也未敢怠慢。
第一次收到了钟璟递来的消息,苏简没有去理会,一直到对方第三次想邀,看着纸条她才觉得差不多了,换了衣服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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