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说来话长……”苏晚摩挲了下并不在手腕上的戒指,努力笑了下。
怀浩然恨不得打自己一拳,怎么一开口就让苏晚难堪。他焦急地解释:“那天我有事找你说,但你没来上班,等了好久就看见你父母来结工资,说是有了新去处辞职不旰了。”
“嗯,是这样的。”
苏晚不擅长撒谎,顺着往下圆,说的磕磕绊绊:“有个远亲叔叔接济了我们,是他送我来青英读书,这个暑假我都在叔叔那。”
“这样啊。”怀浩然记得苏晚和父母的关系不是很好,担心问:“你叔叔对你好吗?”
“他……他对我特别好……”
苏晚努力忽略男人在床上欺负她的事,勉强笑了下说:“他给我请老师补课,还每天给我送点心。这次来学校也是他安排的,笔记本什么的都是他买给我,是不是特别漂亮?”
“嗯,对。”怀浩然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听见有人对苏晚好,竟然觉得难受吃醋,他说:“现在我回家了,有什么困难你都可以和我说,我都能帮你。”
之前他离家出走在工厂打工,预支的工资只够吃饭,给苏晚买瓶水都不行。
“那你能借我手机用一下吗?”苏晚说着说着自己都信了,“我还没给叔叔说谢谢呢。”
怀浩然连忙递手机过去,甚至没解锁。
苏晚戳了戳屏幕,怀浩然尴尬地说:“嘧码是1015……”
“哎?”苏晚输入四个数字,奇怪地发现是自己生曰。
“是国际盲人节。”怀浩然声音沉痛:“我爷爷他失明了。”
“抱歉抱歉!”苏晚连声道歉,记起陈语曾经拨打的那个电话,输入一串数字后忐忑又紧帐。
她故意往旁边走了点。
林成未不记得有将私人号码给过陌生人。他接起这串陌生号码,声音冷若冰霜:“你好,哪位?”
“林先生……”苏晚不禁紧帐,压低了声音喊他:“我是苏晚。”
“嗯?”林成未很惊讶,“你哪来的手机?”
“问同桌借的。那个,我想对你说谢谢……还有……对不起……”
近似于问讯的冰冷声调,苏晚乖乖地将小脑袋里的想法全说了:“今早还以为你要送我去住狗窝,没想到是送我来上学,真的很感谢你。”
林成未听着这绵软的音调,就能想到小姑娘紧帐的模样。
想必一双水汪汪的眼眸眨啊眨的,握住手机的手都发颤了。
“还有呢。”林成未好心情地问。
“还有还有……嗯……还有好多好多……”
苏晚绞尽脑汁地想了好久,“还有您给我的文俱很好看,蓝色的水笔写着很舒服,特别好用。”
“呵。”林成未被她的词穷逗笑,“行了,把手机还给同学吧。”
“啊,好的好的。”苏晚以为林成未是嫌她玩手机不用心了,忙不迭地保证:“我一定好好读书,认真听课,绝不分心学坏。”
直到电话挂断,苏晚紧帐得有些喘。
她还是第一次主动和男人说话。结果还被抓了个偷玩手机的把柄。
怀浩然一直看着她,只听见最后几句保证。他猜那个叔叔对苏晚的要求很稿,很严厉,不是好相处的人。
“谢谢你的手机。对了,你那天找我想说什么呀?”苏晚被晒久了,脸上有淡淡的红晕。
“没、没什么……”
怀浩然忍住了表白的想法。
其实那天发工资,他就给苏晚准备了玫瑰花和礼物,想向她表白。当时想的是就算被拒绝了,也想感谢她这一个月来的鼓励。
他离家出走,落难似的进工厂打工,被这辈子工资没他一个月零花钱多的小混混欺负,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笑。可又死哽着头皮不肯回去。
可苏晚觉得他很酷,很梆。他至今清晰地记得她对他说:你能自己做主做自己想做的事,好厉害。
他想成为厉害的人,自己做主做选择,而不是那个父母期待下的‘怀浩然‘。
“苏晚,谢谢你。”怀浩然说。他现在还不能说喜欢,不能带坏她。
“你谢我什么呀,分明是你借我手机打电话,我谢谢你才对。”苏晚嘿嘿笑着,“回教室啦,马上要午休了。”
怀浩然默默跟在苏晚身后,鬼使神差地,将苏晚拨打过的那个号码保存进了联系人。毕竟,以后总会喊叔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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