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莫名地望向大惊小怪的阮啾啾:穿正装不太舒服,所以脱了外套。
卫衣穿习惯了,衬衣这种紧紧裹着身体的纤细布料,怎么穿怎么不舒服,程隽微微蹙起眉头,继续拧开袖口的纽扣,好让自己更放松一些。
阮啾啾全程警惕地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就像是流浪猫在盯着要走上前的人类,尾巴随时要竖起炸毛。
程隽问:你不换衣服吗
我干嘛要换衣服!
阮啾啾说着倒退一步,差点儿被脚下的纱绊了一跤,她踉跄着扶住桌子,总算让自己站稳当。阮啾啾:
这么一看,似乎的确得换衣服,万一跌倒就很难看了。
衣柜里有睡衣,阮啾啾翻了翻,找出一条包裹比较严实的,她朝程隽挥挥手,说:你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程隽淡定地说:我帮你。
谁要你帮我!阮啾啾差点儿再次炸毛。
把程隽赶到了门外,阮啾啾这才自己开始换衣服。穿婚纱的时候有秘书帮忙,阮啾啾没怎么觉得累,待到她脱婚纱的时候,便发现婚纱又重又沉,还特别难够到后背的拉链,阮啾啾累到满头大汗,却怎么也够不到拉链,急的她真想把婚纱剪出一条缝,让自己钻出来。
阮啾啾折腾好久一无所获,焦躁之余没有办法,只好清了清嗓子,说:那个,程隽,你过来帮我。
门应声推开。
程隽走进来,半蹲在地上,在阮啾啾的示意下,帮阮啾啾拉开拉链。他的手指修长,指尖覆着薄薄的茧子,在拉拉链的时候,指腹蹭到阮啾啾白嫩的后背,就像是在画一条直线,缓慢地向下滑动。
阮啾啾绷直了身体,紧张到不敢动弹:你快点儿。
程隽慢吞吞地哦了一声。
等待的时候很是磨人。因为紧张,阮啾啾的神经异常敏感,指甲轻轻划到她的皮肤上,都能引起她的一阵战栗。阮啾啾努力使自己看起来非常淡定,这才问道:好了吗
程隽迟迟没能回答。阮啾啾已经能感受到一道过于炙热的视线在她的后背流连,令她不自觉地揪住了衣领。
你回你自己的房间睡,我也要睡了。
阮啾啾没敢回头看程隽的表情。
在这种时刻,她总是怂的要死,阮啾啾默默唾弃自己关键时刻掉链子,试图在不经意间完成逃脱程隽视线的壮举。
她柔软而洁白的手腕突然被拽住,使得阮啾啾动弹不得。
阮啾啾不敢动了。
身后传来程隽慢悠悠的询问:酒也喝了,你还要去哪
我不懂你的意思。阮啾啾开始装傻。
没事,等会儿就懂了。
!
阮啾啾一愣,还没琢磨出味儿来,手腕上的那只手轻轻用力一拽,面前的视线陡然颠倒,她没来得及反应就如失力般坠落在柔软的大床上,目光落在房间的吊灯上,橘黄色的灯光打着模糊的光晕,越看越暧昧。
她惊呼一声,正要反抗,程隽俯下身来,吻住她的唇。
唔唔唔
唇间净是一股辛辣的酒味,刺激着她的神经。阮啾啾像咸鱼似的扑腾几下,却被他撬开唇舌,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呼吸灼热,就像是一团火,点燃了阮啾啾燥热的神经。她控制不住地扭动了一下,耳旁传来程隽低到有些沙哑的声音,仿佛是压着喉咙眼在呼唤她的名字:啾啾
阮啾啾差点儿被这一吻闷得喘不过气来,不由发出微弱的轻哼,却被对方当做是默许。
她的面颊愈发地泛红,白色的婚纱有些凌乱地挂在肩头,胸前的美好隐隐若现,这让她看起来非常的好欺负。程隽难耐地掐住她的腰肢,好让阮啾啾别乱动。
他一手扯开自己的几颗纽扣,吻顺着唇角滑落,到纤细柔软的脖颈。
这下,果农程隽可以正大光明地留下几颗红彤彤的小草莓了。
阮啾啾因为害羞和无措,皮肤泛着粉红色,像是一只虾子,只想自己缩成一团。
白色的婚纱不知何时被剥落,凌乱地掉落在地上,皱皱巴巴,明显是被大力地揉捏过很多回。阮啾啾全程迷迷糊糊稀里糊涂,仿佛她才是喝酒喝得最多的那个,被程隽哄骗着,什么都依着他。
昏黄的灯光下,床上的两人紧贴在一起。
这时候意识到程隽其实是个大尾巴狼,便为时已晚。
平时温吞慢热得像个乌龟,一到床上就变了个人,让阮啾啾都有些害怕。她仿佛是放在餐盘上待享用的一道极品美味,对方看也看够了,闻也闻够了,浅尝辄止地尝了尝,感受到美好的滋味之后便露出本来的面目,将她彻彻底底的吞入腹中。
阮啾啾是被疼哭的。
她哭得很厉害,比今天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哭得还可怜。泪珠一串串地滑落,偏偏程隽嘴上在哄着她,给她温柔的缀吻,吻在她的眼睑上,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却依然没能停止。
阮啾啾想,小黄文里都是骗人的,说什么过一会儿就能飘在云端,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快乐。
此刻的她只想一脚把程隽踹下去,她还想给程隽一锤,让这个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狗男人意识到她有多难受。只是身上没力气,就像是浑身骨头被抽走大半,阮啾啾就连话都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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