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抬了抬下巴。
公子请坐过来,伸出手来。我观公子气虚不足,似有内症。
郅王一愣。
他的身体的确有那么一些不足。这弨娘子当真是个医术了得之人,只一个照面就能看出他的不足之症来!
他眼底划过一丝幽光。
越是如此,他就越不能让瑟瑟回去了!
先稳着瑟瑟这个大夫,给他看诊也好。
郅王立即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来。
弨娘子果然好医术,在下的确有些不太妥当,劳烦弨娘子了。
他对外使了个眼色。
进来了几个婆子手脚麻利把瑟瑟脚上的布条解开,又在瑟瑟面前摆了一张小几。
郅王慢条斯理坐下去,挽了袖子伸给瑟瑟。
瑟瑟似乎全然不觉着被人绑架着来甚至是被强迫关起来,这种状态下的问诊有何不对。
她伸手搭在郅王的脉搏上,又看了看郅王的手指,伸手攥着郅王下巴看了他舌苔与眼底。认真的模样,一如她在医馆时给任何病人看诊时。
郅王不知道是该说瑟瑟是个心大之人,还是该说她眼中除了医术别无其他。
听闻弨娘子在医治贺牵风弨娘子与他关系不错,许是要准备成婚了
郅王试探着问。
瑟瑟伸手在郅王的后颈处捏了捏,一触即放,丝毫没有把郅王身侧两个提着刀的人警惕的模样放在眼中。
不过是病人,公子想多了。
瑟瑟的语调平平:任何在我手中看诊的人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病人。
郅王从瑟瑟身上看不见一点对贺牵风的不同之处。
或者说,他从瑟瑟身上看不见一点情绪。
好像她心中只有给病患看病一件事。
或许,他真的用错了法子
郅王忍不住懊悔自己把瑟瑟和贺牵风的感情想得太深了,下手的时候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不过这样一来,他也可以换一种法子进行下面的。
毕竟瑟瑟并不是把贺牵风当做自己的未婚夫的话,那么他接下来怎么利诱都能有用武之地了。
弨娘子,你家中还有一个孩子,听闻刚四岁,年纪还小。
郅王带着一脸温和。
瑟瑟垂眸,慢慢扬起了一个浅笑:王爷说话之前,要考虑清楚。
郅王一愣。
而他身侧几个侍卫更是直接拔出了刀,警惕对着瑟瑟。
你郅王脑中一片混乱,你知道本王的身份
瑟瑟慢条斯理顺了顺自己的袖摆,抬眸对上郅王诧异的视线,似笑非笑:郅王殿下,你怎么敢把手伸给我。
她轻叹中,带着一种无奈。
你连我会什么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坐在我跟前,任由我的手碰触你,你这是把你的命亲自捧给我让我处理呢。
郅王惊了一跳,站起来仓皇退后两步,双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眸中闪过怀疑。
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给你下了一点毒罢了。
瑟瑟身边几把刀对着她,她却扬着笑脸,淡然自若:就是你三年前给贺牵风下的那种毒。当然,我改进过,比之前你接触过的那种毒性更霸道一些。
你!郅王简直不敢相信。他咬紧牙关,一时之间被难住了。
瑟瑟的医术如何他多少知道一些。可她懂毒这个他从来不知道!更不知道她能徒手下毒!
这种事情太匪夷所思了!
郅王不敢相信,又不敢赌,飞速派人去招来几个养在府中的大夫。
事情陷入了僵局。
瑟瑟坐在那儿敲了敲小几,提醒道:劳烦上一碗乳茶来。
弨瑟瑟!你现在是在本王的手里!你还该指使本王!
郅王怨毒地瞪着瑟瑟。
瑟瑟笑眯眯提醒:你的胸口疼么
郅王大惊,反手捂着自己胸口。
瑟瑟没有说的时候,他还没有感觉。可瑟瑟的话音刚落,他的胸口就像是被什么虫子咬似的,又痒又痛。
几个侍卫扶着郅王都没有把他扶起来。
郅王胸口痛,从胸口痛着痛到了全身,就像是身上爬满了几万只虫子一起撕咬着他。
疼了瑟瑟好整以暇,哎呀,反应的真快,动了坏心思。
郅王连粗气都喘不过来,脸憋气涨得通红,捏着喉咙拼命想要喘气。
几个侍卫吓到了,其中一个直接拔刀朝瑟瑟劈头砍来!
毒妇!居然敢害王爷!
瑟瑟没有躲,而是笑眯眯提醒:蛊这个东西呢,谁伤我分毫,全部都会回报给王爷您的哦。
蛊!
郅王瞳孔一缩,他急忙呵斥:还不快退下!
那侍卫也听出来了问题。
蛊啊!
他们王爷身上被下了蛊!那可得了!
那侍卫大力抽回了刀,险些砍到了自己。
你从哪里来的蛊!郅王气得都要吐血了!
他要是早知道弨瑟瑟是个危险的女人,他哪里敢靠近!直接一刀斩杀了去,不至于让自己陷入这种窘境。
瑟瑟一脸无辜:我为医者,医毒本就不分家。有些稀奇古怪的毒令人喜爱,随身带一些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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