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她当时的姿态并不好,也不知道有没有得罪人。
芸儿一脸羞愧,朝瑟瑟拱了拱手,低声下气:娘子,之前是小的莽撞,得罪您了。
你护主心切,我知道。
瑟瑟含笑道:今夜就让他休息,明儿再施针一次,勉强能把他体内新产生的毒放出来。只是要根治,有些难。
娘子能根治
铁首领瞪圆了眼:您不是开玩笑!
瑟瑟拧眉,犹豫再三:能治是能治,只是太难,对于医者自身的要求也高。更何况,其中耗费的心血太多
铁首领和芸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瑟瑟话锋一转:只是令主人到底救了我呢,我自然是如何也要救他来做报答的。
娘子宅心仁厚,小的先谢过娘子!铁首领长舒一口气。
先别急着谢,想要治好令主人,非我一人之力。
瑟瑟淡淡道:如今我并未行医,手头留着的不过一套银针一些药材,他的病症很难,需要的药材也好,环境也罢,都很苛刻,这些都是我没有的。就算我想要治疗,也无从下手。
铁首领连忙问:娘子需要什么,尽管说来,小的这就吩咐下去给您备齐。
瑟瑟反问:我需要的一切都能备齐么
只要是能治疗我家主人的,无论娘子您要的是什么,都能备齐!
铁首领斩钉截铁。
瑟瑟颔首:既然如此,待我回去琢磨琢磨方子,缺什么,你们去准备,我就不操心了。
瑟瑟要离开,那芸儿连忙道:娘子,您是要往什么方向去有什么事能不能派人去您跟着我家主人随行可好
瑟瑟嘴角一勾,欢欢喜喜道:我是要上京,我家夫君考取了功名,我带了孩子去与他相聚呢。
上京太好了!芸儿拍了拍胸口,我们也是回京,既然如此,就能一路了。
居然是同路瑟瑟诧异,如此一来,倒是省了我的两头为难了。
娘子医者心善,若是能治好我家主人,鄙府定然重谢娘子。
芸儿这会儿对瑟瑟的态度彻底转变了,恭恭敬敬,几乎是带着一丝讨好。
瑟瑟对于谢不谢的,没有放在心上。
第二天,瑟瑟是白天来的。
贺牵风昨夜扎了针就安然入睡,一觉天明。
以往每到夜里刺骨痛楚环绕,没有一时一刻的安宁,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好过,久违的一觉醒来,贺牵风甚至有种做梦的感觉。
他坐起身,两条腿有些知觉,只是那种酥麻的痛楚附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如今的他已经与以前健康时截然不同了。
贺牵风用过早膳没一会儿,铁首领推门而入,身后领着瑟瑟。
瑟瑟手里还牵着宝福。
宝福打着哈欠,好奇地看了看几个人,闷不吭声坐在一侧,抱着一个饼子安安静静啃着,不打扰瑟瑟,也不和任何人吱声。
昨儿夜里他睡了,我才得出来,白日里还是要带着他。
瑟瑟解释了一句:我儿还小,三岁大,离不得人呢。
娘子家的小哥儿长得俊俏,与娘子倒是像极了。
芸儿很有眼色,去取了两个糕点,蹲在地上哄着宝福,宝福第一时间是看瑟瑟。
瑟瑟对他点了点头,宝福才接过来,小小声道了谢。
贺牵风坐在轮椅上,朝瑟瑟颔首,温和道:昨夜多谢娘子出手相助。
公子客气了,是公子先救得我。我不过是还恩。
瑟瑟眸子一转:公子,还请您躺在床上去,您坐着,不好动针。
贺牵风嘴角一抽。
他想到了昨夜瑟瑟一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他按翻在地上扎,双手扶着轮椅,自己就站起了身。
他有些吃力,还是凭借自己的力气一步步走回了床榻,在芸儿和铁首领的搀扶下,躺平了。
瑟瑟低声对宝福道:吃饱了就去找那个小哥哥,让她带着你在门口玩,娘要给这个叔叔看病。
宝福眨了眨眼,乖乖点头,奶声奶气道:好。
瑟瑟不急不慢在铁首领端来的盆子里洗了洗手,给针消了消毒,坐了过去。
她侧坐在床榻的边沿,贺牵风一瞬间感觉到了她身上的一股奶香味。
他颇为不自在挪了挪。
公子,别动。瑟瑟轻声道,您这样我不好下针。
顿了顿,瑟瑟又对铁首领招呼了声:劳驾,把令主人的衣服解开。
铁首领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不多时,就把反抗无力的贺牵风衣服扒开,就留了一条亵裤遮身。
贺牵风自暴自弃闭上眼睛。
说是大夫,可在他眼里,瑟瑟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妙龄少妇,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与一个女子距离这么近,还衣衫不整,对他心里来说,是个极大的负担。
瑟瑟却丝毫没有负担。
她的目光在贺牵风的身上转了一圈就收了回来。
贺牵风的身材不错,肌肉很结实,看得出来在没有中毒之前,他是个更偏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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