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照你这么说,那他岂不是被人冤枉不成!
那老头也是拖足了胃口,这才又抚掌开口:说他金毛狮王,那是因为谢逊其人天生毛发金黄,又习得狮吼功,威力巨大,当年他夺屠龙刀,便是凭借此功。
而要说他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不过是江湖虚传。当年他出门一趟,全家上下妻儿父母皆被其师杀害,他大受刺激发誓替亲人报仇,这才造下如此杀孽!
归根结底,缘还是那混元霹雳手成昆心肠狠毒,造就了谢逊一生悲惨。
谭昭:呱唧呱唧磕瓜子。
下头又是一片唏嘘,又有人更好奇谢逊其人,央那老头继续讲下去,可这老头也是鸡贼,得了赏钱溜得比谁都快,就在众人争论时,人早就不见了。
怕不是明教宣传部出来给谢逊造势的
谭昭觉得这三观也是醉了,谢逊被成昆算计固然可怜,他寻仇也没错,但滥杀无辜来逼人出来逻辑被狗吃了在他看来,谢逊已经与成昆没有任何不同,不是冠以正当的名义,就能为所欲为的。
人命无贵贱,仗着武功高为所欲为,轻贱人命,这不是强者所为。
武当派弟子李长空,拜见七师叔。
你怎么知道我在此处谭昭有些惊讶地看着面上一脸正气的小道士。
月前少林发出屠狮大会大会请柬,师公派我来嘉兴城等您,让弟子将这封信交给您,说您看了,就明白了。
最近看信看得有点烦躁,谭昭接过,张老头的信倒是简单,说的只是他身体不好不能前去少林,如果他得空,就往少林一趟。
长空师侄,你可要回武当
武当规矩严,武功没到就是不能下山,他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哪里舍得回去,况且还能跟着好说话的七师叔,他是傻了才点头:长空愿同七师叔同往。
也行吧,不过我走得有些慢,长空你也不要介意。
李长空满口答应,然而他开始为自己的无知痛饮苦果,这哪是有些慢,这分明就是游山玩水喝酒赏乐啊,他是凭着每天三顿的清静经才苦苦撑下来的,七师叔下山之后,肯定是被山下的浮华遮住了眼睛。
李长空师侄开始尝试着劝说,正走到湖州城,还没等他酝酿好词汇,他只觉后颈被一提,整个人如同一叶孤舟一般飘到了大树之上。
晴空朗朗,劫道的匪徒已经围拢了一列车队。
七师叔,我们
嘘,稍安勿躁,出家人戒急戒躁。
是,七师叔。
李长空这才按捺了一下激荡的小心脏,哎呀,第一次见义勇为、锄强扶弱,总是有些激动的嘛。
七师叔,下头这些匪贼可有什么不妥
不妥不妥,那是大大的不妥,那打劫的头头,不是被他废了内力的小人陈友谅,而被打劫的不是那中年养生大叔刘基嘛
这两人,怎么扯到了一块儿这陈友谅无利不起早,怎么瞄上刘基了
第261章 谣言止于昭(十七)
你们是何人,还不速速离去!
那家奴颇有些色厉内荏地喊道,刘基此时已经撩开了车帘,他坐在马车里,旁边还坐着一位妇人,妇人手里抱着个奶娃子,而她左手边还有个三四岁的小孩缩在后头,显然是拖家带口的搬家。
刘基脸上的神色并不好看,他出门前曾给自己算了一卦,乃是遇难成祥的离卦,若非如此,他定是要请个镖队上路的,可如今这打头的匪贼生得一副乱世枭雄相,其野心如同夜枭一般,绝不是拦路抢个银钱这般简单。
到了此时,刘基才有几分后悔,他安抚下妻子幼子,这才低身跨出了轿子,将马车的车帘子放下隔绝外头的视线,刘基才施礼道:这位壮士,在下身无长物,家无富余,此为家中所有家财,还请壮士拿了,放我们归去。
陈友谅却是将手中的剑递给了手下,脸上有些热切地拥上去:误会误会,刘先生幸会,在下陈友谅,此来只为与先生交个朋友。
朋友刘基心里一声冷笑,只他虽也会些拳脚功夫,但与这些提刀拿剑的壮硕江湖人相比,实在是不如何,早知如今读书无用,他就该上武当上学武去的:是吗这如此交友,陈公子觉得我会信
陈友谅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今嫂夫人与侄儿们都在,刘先生说话,可不要如此咄咄逼人啊,否则我这些手下,可不如我来的好说话。
刘基难压心头火气:你要如何
先生爽快,陈某此来,只求先生出山,共谋富贵江山。陈友谅一拱手,先生大才,元人不识,在下却识得,若得先生相助,便是那孔明再世,又能如何!
说的也真是比唱的好好听,刘基冷笑,如此心性还妄图大业,此人或许能得一时英雄,却绝做不了天下之主,倒是前些日子遇上的那位武当莫七侠,才看着像样子,只如此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少不得要周旋做戏一番了。
哎,这天下何时出一明主,天天有这些人来烦他劫道,真是让人烦不胜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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