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停灵一夜,或许是老天感应,又让她活了回来。
精彩,太精彩了!
庞昱这下倒有些佩服这颜生了,能为了姑娘家的名节豁出命去,总比那些负心薄幸的读书人来得好些,就是人蠢了些,办法总是人想出来了,只想着自己一死了之,这要以后当了官,如何断案啊
自己尚以情义为先,律法为后,又如何能要求别人遵纪守法!
好在,断案的是包大人。冯生自然是以杀人谋财罪论处,颜生虽然瞎认罪名扰乱公务,但他是有功名的举人,小罪也打不到他身上去,顶多是罚些银子。
至于柳家的家务事,包大人夸颜生重情重义,又说柳小姐节烈善良,经过了包大人的金口玉言,外人自然不会再传柳小姐如何如何,毕竟这开封府地界,有些事情官家的话还没包大人的顶用。
事情圆满结束,皆大欢喜,五爷提了酒来给颜查散庆贺。
颜生却仍是神情恹恹,他身上的罪名确实洗清了,这心里的三观却仍然摇摇欲坠中,他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可有朝一日却发现圣贤也有情义两难全之时。
五爷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哪里看不出结拜大哥心中郁结,可他最是不会劝人,只能给人倒酒:颜大哥,如今会试在即,不如先考试要紧。
如果只是周相公一人说他,颜生或许还能自我催眠,可包大人抑是如此说他的,话虽说得含而不露,可意思便是他只懂小情不懂大局。
贤弟,你说我做人,是不是很失败
五爷真见不得一个大男人这样:你可知道周兄如何身份
颜查散起先不知,但现在自然知道,周勤是上届状元,领翰林六品职位,又因同窗陷害致残,封安祥侯爵位。
若你遇他之难,你会如何
颜查散震慑在地,久久不能说话。
我是不是曾经说过我救过他的命五爷说得认真,当初我与他投契,乍听此事,亦是恼怒非常,我原想去宰了那假状元,事后论处起来,此事也怪不到他头上。
可他说不用,他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凡事若都夺情办事,那还要律法作何!五爷虽不会劝人,却会摆事实,当初周兄来报案,开封府尚有凶杀案未结,他也未有埋怨他要等候,反是帮着包大人寻找凶手。
颜生听之如当头棒喝,酒也不喝了,仓促着回去就要温书。
五爷,咱吹牛能按照基本法吗
谭昭早就来了,只是碍于颜查散,这才没有现身,可你听听五爷说什么,他听了他都脸红。
系统:惊恐!宿主你还会脸红!
难道不是
谭昭觉得自己记忆能力还算正常:我何曾说过这样的话。
哦,失过忆的人没资格说这话。
夭寿了,陷空岛白五爷耍赖皮了哟,谭昭难言地看了好友一眼,这才想起了正事:听说,你偷喝了我埋在后院的酒
那可是百分百的烈酒,蒸馏出来的高浓度酒,绝不是现在市面上十几度那种黄汤: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昨晚喝多了,今天才没来得及上堂听案
喂他五爷不要面子的嘛!
那就是了,放心,作为朋友,封口费了解一下
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交了这么个朋友,五爷随身掏了掏,然后发现:没钱,我刀都抵给开封府了!
谁让你寄简留刀的,好险是包大人和展昭发现,否则要换个人,分分钟皇城通缉你信不信,喏,你的刀,包大人托我还给你。
突然不想要了怎么办。。
第二日,睡醒后又是一只好儿郎的五爷去厨房蹭了顿面,便提着刀往老树旁边走,这自从喝了小伙伴酿的酒,再喝别的总有些不得劲,今天难得那装瞎的工作去了,此时不喝更待何时。
五爷跃跃欲试,然后
周小气你个心机狗,改阵法是要杀了五爷不成!
跟着众位大人研究科考事宜的谭昭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便听到旁边的包大人问他还有什么补充的。
这点儿是商量好的,因他那一届试图以名字同乡来作弊,所以这次恩科,可以说是大宋以来最严苛的科举考试了,这也是官家让他当考官的原因。
不如,进场前朝廷统一给出参加考试的一切服饰用具,考生只需带着满腹才华赴考,如何
唔咦!!!!
这周状元可以啊,这条规矩下去,那些抱着侥幸心理的考生不得恨死这货了!各位大人心里暗戳戳的,又添加了诸如写明考生籍贯年龄父母姓名的条例,增加了考生五官形容的描述,力求做到没有最严苛,只有更严苛。
只这样的话,万一有考官被收买,发放时送出写有答案的衣衫,又如何
这个不怕,等考完后,由皂隶监督将衣服挥手,衣服上绣有名字,若查证有,也不迟的。中途可派可靠之人三班轮流巡查,应就不会出错了。
这状元郎跟下一届的学子,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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