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狠话,一群人如退潮般离去。
谭昭:朋友,身体还是挺诚实的嘛。
多谢恩公出手相助,小生感激不尽。
谭昭转过身,就看到那书生扶着夫人过来道谢,脸上除了感谢外还有些恐惧,可见他知道这些人的来头。
小事,先生不必在意。
怎么说呢,谭昭这副做派,简直就是实打实的江湖人,这书生也是半点不疑,只觉得恩公是个不拘小节的快意剑客,闻言更是直接跪了下去:恩公,请受田启元一拜。
说着,便跪了下去,旁边的女子一看相公跪下了,自己当即也跪下,可见夫妇两人感情甚笃。
谭昭却往旁边一偏,不受此礼:那庞小侯爷,到底是何人
田启元闻言面带厌恶,可他一介书生,哪里惹得起侯爷,他紧紧皱着眉,斟酌了一番才说道:恩公如果不介意,不如到舍下一叙。
谭昭颔首点头。
等三人离开拐入旁边的巷中,街上才开始有动静,显然是畏惧方才的官差。
田启元的家在小巷的街尾,两进的宅子,被人打理得很好,他本人有秀才功名,领着廪米,只考举人时屡试不第,如今心灰意冷,兼职做着琴师的工作。田夫人就是因去给丈夫送饭,才被人看中要抓去软红堂的。
谭昭刚坐定,外头就有个人影冲进来,见到田启元夫妇安好才一脸庆幸:老爷,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他说完,才看到谭昭存在,一时有些讷讷,好在田启元让他去倒茶,他歉疚地躬了躬身,又飞速地离开了。
恩公莫怪他,田忠为人有些木讷耿直,抱歉。
谭昭自不会去在意这些小节,笑着摇了摇头:先生若还这般拘谨,在下这就离开。
田启元自是阻拦,一番推拉,终于讲起了庞小侯爷和他自身的遭遇。
那软红堂真是个造孽的地方,打那庞小侯爷来了陈州,一天一个动静,陈州那些官员就弄出这么个地方,多少好人家的女子都田启元是读圣贤书长大的,自是看不惯这个,今天那些爪牙,便是庞小侯爷的人。
谭昭假作不解:可那些官差明明身着府衙官服啊
不过是些挂羊头卖狗肉的地痞流氓罢了,早些时候还被官差抓进去过,如今倒是摇身一变成了官差!
可以,这操作很骚。
据说那庞小侯爷乃是京城太师的独子,姐姐又是宫中的贵妃娘娘,陈州府上下都在奉承他,我一介书生,如今这近况,竟是连离开陈州都做不到。
如果能躲,他早就离开陈州了,可他又不是江湖人,能够高来高去的,他一家子人,出城门要路引,还要到县衙开具证明,那县衙的人哪里会放他一家离开。
田启元想到这里,也是悲从中来,今日是躲过了,可是明日呢,恩公又没有义务一辈子保护他家,他想了又想,一个大男人竟是哭了起来。
田先生,你不要哭啊!谭昭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田启元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微微有些赧然:让恩公见笑了,那些人恐还会再来,恩公还是早些离开吧。
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想他,也好,不过还请田先生告知软红堂在何处。
田启元有种不祥的预感:恩公,你问这个做什么
谭昭的笑意隐在斗笠之下:自然是先下手为强了。
恩公做人有点厉害啊。
这些银子你拿着,先出去找个地方避一避,城中能躲人的地方还是挺多的。
谭昭丢下一小袋银子,田启元哪里能收,可当他抬头时,石桌上哪里还有恩公的身影。好、好厉害,他是不是遇上江湖大侠了!
有点小羡慕,如果他也能如此就好了。
出了田启元家,谭昭干脆踩着屋脊在陈州城里转悠,他轻功用得纯熟,溜了半天也不见累的。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软红堂的位置。
系统:这么累干什么呢,找本系统不就好了~
[不了,我比较抠门。]
系统:那你刚才还当散财童子送银子给别人,骗砸!
[那没事啊,这笔银子庞小侯爷肯定愿意出的。]
系统:无话可说。
软红堂果然守卫森严,可见这里绝不是只是关押民女这么简单。谭昭就在外头转了一圈,就看到了好几个江湖人在巡逻。
啧,又是江湖人。
等到天色擦黑,谭昭才猫进软红堂中。这软红堂在地面上就一个三进的普通院落,院落里也关了些女子,相貌清秀,却绝算不上姝色。只到了夜间,谭昭就发现宅子里人多了起来,可人进了一个堂屋,就再没出来过。
有蹊跷。
只是守卫这么森严,谭昭想了想,掏出隐形衣披上,足尖一点,便随着一人飘了进去。一进里头,里头果然是别有洞天。
堂屋是普通的堂屋,这地下却不是普通的地下。
那堂屋正中间挂着一副山水画,工笔描法,似是画的陈州山水,谭昭看不出是谁的笔触,但说实在话画得实在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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