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踹那一脚之前你完全没有想为了他好的意思。”宁淮说。
    修羽冲她打了个响指。
    俩人又一块笑了起来。
    今天晚上的月亮依旧很亮，地面上好像都泛着一层一层的月光。
    修羽拉着宁淮在种满了路灯的小路上跑着，心情不是一般的舒畅。
    这会儿宁淮没再说话了，头往后靠着，目光直视前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修羽突然又重新开了口。
    “你能给我唱首歌听么？”她轻声问，不被发觉的将车速减慢了些许。
    “嗯？”宁淮扭过头来看她，扬起嘴角冲她笑了笑，“怎么突然想听歌了。”
    “就是觉得像现在这样的氛围，如果不听你唱首歌真的是可惜了。”修羽说，“我记得你小时候就特别喜欢唱歌，我一被人欺负了抱着脑袋哭的时候你就总喜欢唱歌给我听。”
    “那时候我甚至都觉得你会魔法，你只要一开口我注意力就全跑到你身上去了，哭都忘了哭。”
    她这句话刚说完，宁淮突然侧过头去往她脸上亲了一下。
    “以后不会让你哭了。”将唇离开修羽脸颊的时候，宁淮开口轻声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那个时候，修羽并没有体会到这个一直对宁淮来说到底有多么难得。
    不会离开，不会突然死掉，不会去往其他世界。
    永远永远的一直。
    宁淮还是给修羽唱了那首暖暖。
    歌唱完的时候，车正好开到宁淮家门口。
    屋里的灯依旧是开着的，散发着无比温暖的气息。
    “你早点回去，路上小心。”宁淮下了车，站在门前对修羽笑着挥了挥手。
    “知道了。”修羽应了一声，将车子重新发动了，“晚安！”
    一直盯着车子，直到即使踮起脚尖也再也看不见的那一刻宁淮才把头转了过来。
    “晚安。”她轻声道。
    ……
    母亲给她留了一盘水果沙拉，里面放了一大堆她最喜欢吃的桔子。
    宁淮很开心，抱着沙拉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
    电视里在放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纪录片，入眼的便是一个小女孩在咔嚓咔嚓嚼薯片。
    旁边竟然还伴着一个听上去很严肃的解说，“薯片，是广受青少年们喜爱的零食，少年们经常为了吃它，不惜以自己的体重和健康为代价……”
    一看到薯片，宁淮突然想起了系统。
    也不知道自从那次分别之后，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她没有任何可以联系到系统的方式，根本没有途径可以……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电视中画面的影响，宁淮突然闻到了一股薯片味儿。
    最开始只是一点点，紧接着便越来越浓，宁淮甚至都能分辨出是烧烤味的薯片。
    很快的，脑海里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
    “系统！”宁淮愣了愣，激动的情绪几乎快要溢出来。
    “啊。”系统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满满的笑意，“好久不见。”
    第九十三章
    宁淮吃完沙拉的时候, 系统也正好嚼完了自己的那袋薯片。
    这期间她俩一直都没怎么说话, 响彻在耳边的只有电视中的解说声, 嘈杂中透着一分寂静。
    “这几天……你过得怎么样？”不知过了多久, 宁淮才重新开了口，“我一直挺担心你的情况的。”
    “还不错。”系统应了一声, “我就是休息了一阵而已，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那就好。”听到她的回答, 宁淮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不知不觉间皱起的眉头也逐渐舒缓了, “那就好……”
    “其实我这次回来也有个事情想问你。”等宁淮站起来准备回房间的时候，系统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声音听上去很严肃。
    “什么？”宁淮轻声问。
    “你能记起来, 自己是怎么死的么？”系统顿了顿，向她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怎么……死的？”宁淮被她问的有些发愣，准备开门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我不是死于心肌梗塞么……”
    “不对。”系统说，“你再好好想想。”
    “或者也可以这么说。”片刻后她又补充了一句, “对于你死掉的那一刻, 你真的有印象么？你当时在哪, 周围有谁，你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这些……你真的想的起来么？”
    ……
    今天晚上有些冷，母亲给宁淮换了床厚被子，又软又大，上面还印着粉色的小花儿。
    被窝里也很暖和, 宁淮很快的便熄灯钻了进去，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面。
    系统已经睡了，和往常一样，出现在宁淮脑海中的只有一片空白，无论再怎么呼唤也没了回应。
    母亲那屋也早就熄了灯，周围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安静的出奇。
    在这片黑暗中，只有宁淮一个人醒着。
    系统今天的问题让她觉得非常猝不及防，甚至大脑都变得有些混乱，关于以前的很多事在一时间竟然全部交叠在了一起。
    宁淮把它们拎出来来回翻找了好多遍，却根本没有找到一丝一毫有关于她死亡时的记忆。
    那段记忆就像是突然之间被剪掉了一样，任凭她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记起。
    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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