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真是没救了!
岳临泽看着陶语惶恐的表情,突然觉得一切没意思极了,他慢慢放开了手,缓缓朝后退了一步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瞬间仿佛又变回了之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岳家家主。
你怎么想,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只是我奉劝你一句,最好是听话些,否则你会变得很痛苦。岳临泽平静道,没什么起伏的声音里似乎还带着一点温情。
就这么一点温情,对于陶语来说仿佛恶鬼的召唤,让她在回过神后开始微微颤抖,更加觉得他是有所图谋。半晌,她才撑起身子艰难道:我、我之前那么做,都是有原因的。
为了帮我消除戾气对吗所以要在我动心之后,假意跟我好,以便更快的解决我,岳临泽勾起唇角,陶医生的手段还真是高,我的病果然都痊愈了。
陶语声音有些发颤:你不是他们,哪怕有他们的记忆也不是他们,请不要把自己代入他们,我已经帮你治疗好了不是吗
是啊,陶医生治疗得很好,可是岳临泽不愿看她因为自己受到惊吓的模样,别开眼睛淡淡道,可是我好像听说过,心理医生不能在治疗期间刻意引导病人动情,陶医生是专业的,应该比我懂得多吧。
你想说什么听到他提及自己的工作,陶语瞬间紧绷,一时间也顾不上这位有那些记忆的事了。
岳临泽露出浅浅的微笑:我只是很好奇,如果这件事让你的工作室知道了,你还能在这里留下去吗
陶语怔愣的看着他,眼底的恐惧越来越重。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她戒备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和我结婚,既往不咎,否则后果自负。岳临泽冷淡道。
陶语沉默了,许久之后垂首道:好,关于精神世界的事,我向您道歉,希望结婚之后,您不要再生我的气。
如果他一定要用这种办法报复的话,她也没有办法,但工作是必须要保住的,至少能在他觉得厌烦的时候还能靠自己有口饭吃。
岳临泽看着她整个人都蔫了,完全和刚才不一样,仿佛在知道他还有记忆的消息后,就像只被捏住喉咙的刺猬一般,又是惧怕,又忍不住把刺对准他,这点反抗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用,却让他心头火越燃越旺。
他眼神暗了下来,单手将她推倒,下一秒就压在了她身上。
陶语被按在床上时慌了一瞬,震惊的看着他的眼睛,就听到他毫无起伏的声音道:既然已经答应要嫁我,那就付出一点诚意。
他竟然在这种时候还在想那种事,陶语心里升腾起一股屈辱感,整个人都跟着颤抖,岳临泽吻在了她的耳垂上,轻声道:为了你所谓的退路,你最好是乖一点,否则既不能改变事情结局,还会得罪我。
陶语听得浑身发冷,许久之后闭上眼睛,面色惨白道:你随便吧。她说完就放松了身体,心如死灰的躺在那里,左右好像都是自己欠他的,既然如此,那就随便他好了。
只希望他在出气之后,多少给自己留一分尊严。
岳临泽静静的看了她许久,突然觉得没意思透了。最后面无表情的掀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抱着她的腰闭上了眼睛,长出些许胡须的下巴在她脖子上蹭了蹭,扎得陶语的皮肤有些疼。
陶语僵硬了许久,始终没等到他下一步动作,不由得动了一下,结果刚挪一下身体,就被他更加用力的抱紧。
她的腰被梏得生疼,咬着嘴唇才没让自己痛哼出声,她缓缓睁开眼睛,因为岳临泽的姿势问题她没办法低头,只能傻愣愣的盯着天花板。
屋子里连空气都变得沉默了,陶语听着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知道他和自己一样没有睡着。
想象中的羞辱、报复都没有出现,陶语眼中出现一丝迷茫,在精神世界的记忆像过山车一样不住在脑海穿梭,让她除去那些不好的情绪外,终于有了点异样的感觉。
你陶语想和他聊聊,结果刚说出一个你字,就清楚的感觉到脖子上传来一股温热的湿意,她当即就愣住了。
他竟然,哭了。
你没有喜欢过我,你只是在利用我,岳临泽的声音十分冷静,你心里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你不希望我有精神世界的记忆,害怕我会在知道真相后报复你。
陶语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岳临泽沉默片刻后,声音更加冷清:你连否认都不会了吗
对不起。或许他说的是正确的,她从一开始想的就只有自己,所以才会在面对他真挚过头的感情时心虚。
岳临泽安静了许久,声音里带上一丝疲惫:算了,无所谓你怎么想了,你只要知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过你就行。
他说着要报复的话,陶语却没有像之前那么怕了,就连十分钟前最看重的工作,似乎也跟着不重要起来。
岳临泽察觉到她的身体逐渐放松,一直揪着的心总算没那么紧绷了,铺天盖地的困意也跟着袭来。他从上飞机开始就没有睡过,算起来已经二十几个小时都没休息了,这会儿坦白一切后只觉得心累,什么都不想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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