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临泽见他已经傻眼,心中更是不屑,但还是继续道:是你招惹她在先,惹得她动了心,便要负责到底,不管你先前是如何计划的,如今哪怕是演,也要给我演一辈子,若是她伤了心,我便拿你一家抵命。
书生还沉浸在心上人因误会远走高飞的悲伤里,听到他的威胁也没什么反应。
岳临泽将自己要说的话说完,扫了他一眼后便转身离开了,刚走了两步身后突然传出一声痛苦的哀嚎,接着便是撕心裂肺的委屈:可是大姐不是这样跟我说的!她说是为了帮我和音儿修成正果,才想出这样一个办法帮我们的!这个计划从头到尾都是大姐教我的!
岳临泽的身体一僵,猛地回头阴鸷道:你说什么!
你的意思是大姐骗了我她想骗婚书生此刻有种鸡飞蛋打还被算计的痛苦感,看着岳临泽也没了以往的惧意,这些都是大姐教我的,所有事情我们都是经过商议才说出来的
他一五一十的将这件事都说出来,岳临泽脸上难得出现一片空白,他想起陶语先前再三叮嘱他不要多管闲事,这一刻终于明白是因为什么了。
即便她说实话,他也会帮她的,可她偏偏选择这种会叫他痛苦的方式岳临泽想到了什么,忍不住轻笑一声,这声笑在这个寒冷的夜里显得特别突兀,书生也被他吓住了。
既然是我误会了,那剩下的事交给我,我会把你心上人接过来,让一切回到正轨。岳临泽挂着笑温和道。
书生怔愣的看着他,半晌迟疑道:城主大人
怎么岳临泽问。
书生抿了抿唇,低头道:您别笑了。看着好像哭一样。
岳临泽脸上的笑僵了一下,转身朝黑暗走去。
这一夜他没有睡,坐在桌前发了一夜的呆,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寝房后,他眼底一片清明。
这样也好。
坐了一夜,他的腿脚有些麻,缓了好一会儿才能动,出去后叫来侍卫吩咐了些事,接着叫人备了马车,朝着府衙去了。在府衙一直待到天色渐晚才出来,一个人独自行走在路上,走了不多久眼前便出现一间布铺城里最好的布铺去了。
念念这段时间开始读书了,整日一大早便出去了,直到晚上才回来,一个不到四岁的娃娃每次回来都是倒头就睡,看起来很是可怜不说,也没有再缠着陶语要这要那的,叫她一下子清闲不少。
这也就算了,书生也一连几日都没有来了,她也不知道那件事进行得如何了。陶语又等了一天,终于忍不住出门去找书生了。
等她到客栈时,书生刚好和一个姑娘从里头出来,看到她后愣了一下,忙带着姑娘过来同她说话:音儿,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大姐,若不是她帮忙,我们也不会有今日。
小姑娘柔柔弱弱的,听到书生的话后乖巧的跟陶语道谢,陶语笑笑扶了她一把,接着对书生道:这两日也不见你去找我,我还以为事情出了什么问题,没事就好,现下都顺利解决了吗
解决了解决了,我爹娘现在别提对音儿有多好了,就怕她会不要我。书生傻笑道。
陶语点了点头:那就好,你们什么时候离开啊
也就这两日了吧,我本来打算专程去城主府道谢的书生想到什么表情一顿,小心的看了陶语一眼,现在恐怕去不了了,你不会生我气吧
这有什么可生气的,我又不在意那些虚礼,陶语朝他摆摆手,看到书生母亲匆匆过来了,眼底满是对她的敌意,陶语有些好笑,对书生道,解决了就好,你们回去好好过日子,我去别处溜达溜达。
她说完就转身走了,书生犹豫一下,最终还是喊住了她:大姐!我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陶语脚步刚微微放慢,书生便冲了过来,拦在她面前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他吭哧半天,才艰难道:本来城主大人不让我说的,可我觉得若是不说,万一你哪日因为这件事吃亏了怎么办。
哦陶语挑眉。
书生心一横,便将岳临泽已经知道他们计划的事说了出来,陶语惊讶的看着他。这段时间虽然岳临泽早出晚归,可也是常和她见面的,他竟然一直没来问她
陶语这下什么都逛不进去了,若有所思的回到城主府,凝眉思考他假装不知道的原因。等着取笑她这点肯定是要排除了,那货什么时候都不会这么欺负她的,可除去这一点,还有什么让他愿意瞒着
陶语想了半天都没想到原因,干脆等岳临泽回来去问他了。岳临泽知道她今日见了书生,也知道这件事书生极有可能已经告诉她了,因此在她来问时,他没有太过惊慌。
说话啊,还给我将计就计了是吧,长本事了啊。陶语面色不善的盯着他。
岳临泽嘴唇动了动,不敢和她对视。没有太过惊慌,不代表就一点都不惊慌了,他看到陶语来势汹汹的样子,心里还是很怕的。
陶语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外强中干,心里忍不住叹息一声。如果没有这该死的共通感,让他突然有了穿梭其他世界的本事,此刻的他或许还是副人格中最胆小天真的孩子,唯一的烦恼就是在城主跟和尚两个职业之间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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