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目前看起来很困难。
岳临泽盯着她看了许久,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你已经知道了
嗯知道什么了陶语装傻,心弦已经绷到了极致。
岳临泽轻笑一声,目光里满是怀念:我之前骗了你,这座宅院我根本没舍得卖,而且用了自己的方式,将里面的一切都保存了下来。
陶语听到他主动说这些,手指尖轻轻一颤,脸上适时的表现出意外。
岳临泽微微叹了声气:你突然消失那几日,我像疯了一般找你,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找到,绝望之后,便将院子封存起来,先前不说,就是怕你多想,你看到之后可是吓到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陶语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并未否认他最后一句话。
岳临泽看了眼大门上的锁,面容平静道:不过在封存起来之后,我便几乎没有回来过了,这里的一切皆是下人在清扫,没想到一晃眼也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的意思是,在将院子封存之后便想开了陶预定定的看着他,他解释得天衣无缝,如果不是自己身上突然多出的那些东西,恐怕她就相信了。
一切都太巧了,巧得仿佛早就被人安排好了一般。起初她只是疑惑身上突然多出的红斑为何像吻痕,见上好的客栈厢房竟然没有镜子后才开始怀疑他的。然而岳临泽表现得一切正常,她便按下了这一点怀疑,去了街上找大夫。
问题也就出现在大夫身上,时机太巧了,大夫刚说完她的病因,便有第二个相同病症的人出现,这摆明是不想让她怀疑,所以才刻意出现的人。至于她身上这些东西到底怎么来的,为什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那就只有岳临泽自己知道了。
她带着轻微的试探问道:那你对我
我已经成亲了,等到了京都,我便带你去见我的夫人。岳临泽一双眼睛里满是温情,似乎不愿再提他们之间的往事。
陶语静静地看了他片刻,最后笑笑:抱歉,是我多嘴了。
要进去看看吗岳临泽含笑看着她。
陶语看起来颇为失落,扫了他一眼后转身便走,边走边幽幽道:物是人非,再看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岳临泽的眼神猛然阴沉下来,片刻后又成了温文尔雅的岳大人。他在陶语身后默默跟着,所以并不能看到陶语在转身的瞬间,猛然呼出一口气,接着脸色便不好了。
刚才岳临泽说的话,她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且他越解释,越说明他不想拿真实的自我面对她,对自己的执念也就越深。
而跟前两个世界相比,最惨的是这个世界的他已经结婚,那便说明他对自己只剩下恨,没有一点感情了。
如果他像之前那样对自己又爱又恨,她还有办法去疏导,可如今他对自己没有爱只有恨,恐怕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她必须做好十足的心理准备,以迎接他任何形式的报复。
陶语觉得自己就像是,偷开了蓝胡子最后一道门的新娘,但比新娘惨的是,虽然已经清前路是什么,她却不仅不能逃,还必须迎难而上,感化这个老变态。
在想什么月光下岳临泽笑意盈盈的走到她身边,和她并排往前走。
他的衣袖若有似无的触碰着她的袖子,陶语只觉得被他碰过的半边身子都要麻了。两个人一起走在街上,周围静到陶语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昏暗的街道每一条分岔路都似乎可以作为行凶现场。
陶语被自己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后打起精神,心想大不了死一次就是,反正她可以直接回现实社会,没什么好怕的。
这样想着,她扫了岳临泽一眼,又一次注意到他鬓角的白发,垂眸笑笑道:这么多年未见,你似乎老了不少。
岳临泽嘴角的笑意猛的一僵,随后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人都会老的,不是吗
陶语笑笑,并未说话,她知道岳临泽在试探自己,但这个时候最好不去解释。人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常常心生忌惮,希望能借此让他收敛一些。
她不回答,岳临泽也不恼,反正来日方长,只要他跟自己回了家,便休想再离开。
岳临泽轻笑一声,陪着她慢慢往客栈走去。
还未到客栈门口,陶语远远便看到一行人在门前整装,她下意识的觉得这些人跟岳临泽有关系,于是抬头看向他。
京都来人了,说圣上有急事见我,咱们恐怕要赶夜路了。岳临泽温和解释道。
先前还不着急,为何这会儿突然要赶夜路,圣上的急事是不是来的太巧了些陶语舔舔发干的嘴唇,默默点了点头。
哪怕知道去了京都,很有可能有可怕的事等着她,她也得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闭着眼睛往火坑里跳。
岳临泽见她听话,眉眼都跟着温柔起来。因为又多了一些下人,所以很快便收拾妥帖,一群人朝着京都去了。
陶语虽然前半夜不困,可后半夜的困劲儿慢慢就上来了,但她不知道自己睡着后还有什么等着她,所以强撑着不敢睡去。
岳临泽在平稳前行的马车上看了会儿书,接着温声道:若是困了,就到软榻上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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