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定后,他去吧台点了瓶陆觅儿打碎的酒,而陆知恒去员工休息室换衣服。
在陆知恒回来前,谢禾就像把事情解决了,避免两人对上,所以他孤身一人去了原绍非一桌,将酒瓶放在了桌子上,撞击发出的声响被淹没在浪潮般的音乐里。
“陆觅儿还的。”谢禾木着一张脸说,目光直视坐在中间的原绍非。
对于谢禾的突然出现,沙发上的少年神情各异,其中多半是认识他的人,就连江连琢的表情都有些意外。
那群公子哥本打算今天好好和资助生玩一玩,没想到谢禾突然冒出头把计划搞砸了,心里当然是很不爽,也朝原绍非看去,等他一个打算。
原绍非坐在中间,盯着谢禾的脸看了半晌,神情变幻莫测,看起来竟然像是走神了,直到谢禾不耐烦转身要走,他才低喝了一句:“站住!”
随着话音,一只空酒杯跟着丢了过去,谢禾想都没想偏头一躲,酒杯正砸在后面路过的男人身上。
“谁他娘的…!”
男人捂着胳膊疼得呲牙咧嘴,抬起头就要骂,结果话说道一半本能感觉到了危机,对上原绍非暴戾的眼神后硬是将话给憋了回去。
“原少...砸的好!”讪讪说了句违心的话,男人向后缩了缩,脚底一滑,兔子似的跑了。
“...”谢禾有点无语地从男人身上收回视线,一个成年人被一个刚成年的呃孩子吓成这样也太夸张了点,他对原绍非的举动无感,只是清了清嗓子又重复了一遍:“我帮他还了。”
“谢禾,你什么意思?”赵梓游像是听到了多好笑的事情,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你凭什么帮他还?”
谢禾也不客气,呛声怼了回去:“关你屁事,我乐意。”
赵梓游面色霎时阴沉得仿佛要滴下墨汁:“你有种,可将你家的狗看好了,别不注意让人弄死。”
“你可以试试。”
谢禾转身要走,原绍非再一次朝他前方扔了个酒杯挡住他脚步牙,关咬得咯吱咯吱直响:“我说了站在那!听不懂?”
谢禾皱起眉头,沉默地朝他看去,有些苍白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倒是没被他凶戾的模样给吓到。
“不懂。”
反正他是个病娇,亲爹亲妈都不是东西,谢家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他有啥好怕的!
“几年不见,你来找我,竟然是为了帮个垃圾出头!”原绍非气极反笑,瞳孔越发幽深,其中无声酝酿着一场风暴:“果然物以类聚,你们关系不错啊。”
随后,他目光闪了闪,笑意更浓,邪邪扬起的半边嘴角饶有深意:“多年未年,这瓶酒当我送你的见面礼,我不和他计较。”
谢禾呼了一口气,眉头皱的更紧,直觉他话还未说完。
果不其然,原绍非向沙发上一靠,姿势慵懒惬意,眉宇间的阴霾尽数散去,眼珠在他和酒瓶中转了几圈,悠悠然地说:“你把酒喝了,我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就现在。”
谢禾:“...”去你奶奶,听到没,我去你奶奶。
......
“我就说他不会来吧。”苗妙撇了撇嘴,一脸了然加无趣。
喝得有点上头的潘晨阳还不死心,大着舌头嚷嚷着:“我真见过他,在黎哥手机里,我这脑袋还能记错么!。”
“见过又怎么样,人家不过来也没发问,要不你上去搭话!”肖平不耐烦地叉了快西瓜丢进嘴里:“不过看他那身校服,说不准真是谢家的人。”
一旁正翘着二郎腿玩手机的何煊闻言冷哼,意味不明地朝吧台看了眼:“管他是不是呢,既然赶巧遇到了,等着呗。”
肖平叉西瓜的动作一顿,眸色黑沉下来。
“你想劫他道儿?”
“听说这帮小少爷从小就五六个佣人伺候着,细皮嫩肉还富得流油,我怎么也得亲自验证下啊。”
“哈,何大少爷还缺钱?”
“我们暴发户哪儿能跟人家豪门大少比呀。”
“不是吧!那你想揍他?”苗妙吓得虚掩着嘴巴,仔细看,眼角却沾着点兴奋,她又朝谢禾看了眼,惋惜道:“唉,其实他脸蛋长得还挺好看的,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可别重色轻友啊。”潘晨阳将苗妙的脑袋转了回来,拿着根牙签像模像样地比划,跟洗脑传销似的,“黎哥是私生子,虽然咱们明面上不占理,但帮亲不帮理,咱就只能搞点黑暗的。”
“还是先告诉黎哥一声吧。”
肖平在这其中算是性情相对稳重的,做事没那么冲动,且不说揍了这个公子哥的后果,现在连谢黎对他这哥哥的态度都还没摸清呢。
“我来!”酒壮怂人胆,潘晨阳一马当先地举起手抢着发信息。
【谢小少爷,你猜我们遇见谁了?我第一个认出来的!】
【关我毛事。】
【不关你事我干啥跟你说呀!】
【孙子,今天挺飘啊,喝多了吧。】
【艹,俺们在酒吧呢,有暴发户请客,然后我瞧见个男的长得可像谢家大房儿子了。】
【所以?关我毛事。】
“他说关他毛事。”潘晨阳又灌了口啤酒,迷离的双眼瞪得老大,也不怕灯光晃着,懵懵地转向何煊:“那意思是咱们就爱咋咋地了?”
何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完了一盘游戏,正半眯着眼睛观察着某个方向,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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