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系统按奈不住地问道。
谢禾摸了摸下巴,微眯起眼睛,略显深沉地叹了口气:‘我这几天隐隐就觉着,主角有点喜欢我的脸。’
不说每天早上在他脸上描画时连雪西留恋不已的模样,光是每天入睡前总是要找理由去他房里转悠一圈,就足够让谢禾究其缘由了。
不是谢禾自恋,实在是连雪西表现的太过明显,谢禾凭着一张色相又安抚了他一阵,直到他肯上床睡觉了,才疲惫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本来就不在六皇女的计划范围内,不但简陋,而且灰尘遍布,和连雪西敞亮堂皇的屋子是没法比的,谢禾也没抱怨,撸起袖子简单收拾了一番,最后实在撑不住困意躺下就睡了,连被子都还没铺完。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院子里便传来了扰人的动静,谢禾揉着眼睛坐起身,心道大清早的又是谁在搞事。
搞事的是六皇女派来伺候的下人,谢禾一个哈欠打到一半,房门骤然被人推开,他还来不及合上嘴,呆怔迷茫地和闯进来的少年对视了半晌。
那少年似是没料到屋内有人,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拿着抹布,这会儿水桶‘咚’地一声掉落,飞溅起水花打湿了一片地面,谢禾率先回神,除却一开始的惊诧外,现下已经大概猜到来着是谁了。
他拢了拢身上松松垮垮地衣袍,下了地后发现少年还傻站在原地,嘴长的几乎塞下了鸡蛋,忍不住乐了。
乐完之后,谢禾才恍然发觉自己是一副素面朝天的模样,院中仍有喧闹,看来六皇女派来的人不止一个,谢禾动动眼珠,打消了迈出房门的念头。
“小兄弟,醒醒。”谢禾朝他挥了挥手,见少年双眸渐渐清明,和他打起了商量:“能去隔壁叫下我主子吗?”
少年眼中的惊异一闪而过,愕然开口:“主子?你难道不是六殿下的郎君?”
“不是。”谢禾摆手,对此表示敬谢不敏:“我是他的小厮,叫我谢...恩,栖枫就行。”
然而那少年还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说不准又会有谁闯进来,在谢禾的几番催促下,少年终是犹豫着出了门。
顶着这么张危险的脸,谢禾没有贸然出门,而是乖乖坐在房里等着,没过多久,连雪西便小跑着冲了进来,紧锁住门,一脸的烦闷。
“怎么院子里那么多人,六皇女昨天都没提起这事。”
谢禾睨了他一眼,对六皇女有小情绪,可以的,连雪西情绪大,四舍五入就是十倍的小情绪了。
待到连雪西在他脸上忙活完,谢禾摇身一变又成了一名相貌平庸,毫不起眼的小厮‘栖枫’。
他没忘正事,回身从包裹里翻出张纸摆在连雪西面前,用眼神示意他写。
这次连雪西倒是比第一次痛快的多,只是有一种复杂难言的眼神看了谢禾一眼,便低头在额头那处划上了一笔。
整个过程中谢禾的焦距都定格在远处的一点,看也没看那纸一眼,直到连雪西写完,才动作利落的将纸揣回胸前,招呼着连雪西出门。
院子里稀稀拉拉站着两男两女,早晨闯入谢禾房间的少年赫然在列,瞥见谢禾后眼睛瞬间睁大了几分,谢禾朝他眨了眨眼,他敛起神,倒是不忘瞪了谢禾一眼。
谢禾:“...”
看来这个时代的少年还是不乏有性格的。
除了几名少年少女外,昨夜护送连雪西至此的黑衣女子之一也在场,她先朝连雪西行了个礼,然后一板一眼地开口道:“公子,这些人都是曾在殿下身边贴身伺候的,以后就由他们打理公子的衣食住行,如果有不妥当之处,任凭公子处置。”
几名小厮一同跪下,额头及地,施了纪颇为让人惶然的大礼。
连雪西抿抿唇,小退了半步,显然是不习惯这副架势,别说他了,就连谢禾都有点冒虚汗。
原以为只有他和主角两人独处,现在想想才发现多不现实,这些人恐怕不止是六皇女派来伺候主角起居的,还存了些监视上报信息的作用罢。
谢禾眉头无意识地紧锁起来,越发觉得事情棘手,心底惴惴不安起来。
“殿下什么时候会来见我?我还有些问题想...”
连雪西鼓起勇气发问,话说到一半,硬生生被黑衣女子的气势给逼得噤了声。
女子微敛眉目,恭恭敬敬地低下头:“六殿下事务繁忙,得了空就会来看公子的,这段时间暂且委屈公子呆在这偏殿里了。”
这话中隐含了不许他踏出殿门的意思,即便是连雪西也能悟透,谢禾只见他脸色顷刻间惨白如纸,眼中即不解难过后逐渐满含怒火。
“她要把我关在这?!”连雪西没有多加压抑情绪,半喊出声:“殿下明明说要娶我的,现下却要将我锁在这破殿里,为什么?!”
“皇上病重,殿下暂时没心思拘泥于儿女情长,过些时日,殿下会自己同你解释,请公子稍安勿躁,安心在此歇息,若无其他事项,卑职就先行告退了。”
既然已成功将连雪西安顿进了宫,六皇女似乎并不打算再耐下性子陪他玩情情爱爱的游戏了,毕竟连雪西就算生得貌美如画,现在也是看得吃不得的。
谢禾估计六皇女这段时间恐怕也是对主角的性子厌烦了,不然不会刚接进宫,就像对待个物件一般抛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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