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当初商定条件的时候,他没有忘记定下期限,仅仅一周,就算硬着头皮他也肯定能坚持下去…只要和纪尧沟通好的话。
“…就是这样,我需要当一周他的助手。”
在吧台的一个小角落,谢禾成了纪尧的专属酒保,何流认真工作的时候完全不需要助手,再加上纪尧的眼神威胁,他有点纠结又有点松了一口气的缩在了这个角落。
万分不情愿的把何流所做的事说出来后,谢禾已经做好了被骂多管闲事的准备,毕竟对于纪尧来说,也许巴不得与何莫殊发生点什么,就算正在和他交往也不例外。
“谁要你多管闲事!”
看吧,谢禾周边的气压噔噔降了两度。
突然得知自己差点被‘绑架’,纪尧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怎么也没法相信,他昨天晚上睡着的时候在涸流,醒来的时候也在涸流,其实中途已经被快递一个来回了?他就算喝了点酒也不至于死人似的吧!
而且谢禾这是什么意思,小瞧自己?!
“我一个大老爷们还能被怎么样?他说什么你都信?那会儿我八成在休息室睡觉呢!”
还真不是…谢禾默默反驳,别的大老爷们或许不会被怎么样,但你就说不准了。
不知道是不是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想法,纪尧没好气地揉了把他的头发,气急败坏的说:“反正不行,你知道来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吗,万一那个不长眼的看上你了,我他妈…”
谢禾眼皮一跳,不开心了,怎么看上他就是不长眼了!
纪尧的焦躁几乎写在了脸上,谢禾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在吃醋,又怕是自己想太多,按照纪尧玩弄感情的性格,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吃醋的人,更别提对象是自己了。
两人说话的工夫,还真就有人来搭茬了,来者貌似还是纪尧的老主顾。
“小尧,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
肩宽腿长,一副精英做派的中年男子极其自然的坐到了纪尧身边,谢禾冷不丁还没想明白这突然冒出来的人是哪位,对方倒是先冲他努了努下巴。
“你朋友?没见过啊。”
纪尧看起来无心应付对方,但好像又顾忌着什么,即便现在情绪不佳,却也意外的没有发作赶人。
眼看着一只手就要搭到纪尧肩膀上去了,他竟然像是没察觉一样没有躲开的意思,谢禾眼睛瞪得溜圆,第一次设身处地的理解了纪尧之前的工作性质。
纪尧斜睨了谢禾一眼,淡淡开口:“他…”
“男朋友!”谢禾脑子一热,突然出声截断了纪尧的话,目光灼灼的盯着男人半空中的手,重复道:“我是他的男朋友。”
中年男子出色的领会了他的意思,颇为无辜的将手转了个方向,还示意性的朝他摊了摊。
“了解了,小尧,你还会接这个类型的单子啊,几个月不见,口味倒是变了很多。”
单子?!谢禾气得牙痒痒,他们是正了八经的谈恋爱,可不是什么交易!
不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脑海里蓦地闪过之前给纪尧的钱包,心情一下子怏怏起来,保不齐在纪尧那他就是个客户…
谢禾没出声反驳让纪尧有些意外,见着谢禾那副闷闷不乐的神色,他无意识的皱了皱眉,轻啧了一声。
“原哥,你还挺了解我,知道我不会接这种类型的单子。”
纪尧挑唇一笑,随手拨开了一枚吧台上的糖果扔进了嘴里,一举一动间,许久不见的那股子妖性又冒了出来。
“谢禾,吃糖吗?”
谢禾几乎从没见过他用这副魅惑人的姿态和自己说话,除了满脑子惊叹妖孽外,整个人定格一般傻傻的盯着他,夹在纪尧白皙指间的水果糖连带着诱人起来,谢禾被蛊惑了一般点了点头。
他们的位置很近,仅隔着一张红木吧台,酒保的衣服上固定带着一朵领结,这会儿可怜的领结被硬生生的当做借力工具拉扯着,谢禾单手拄着桌面,任由纪尧撬开他的唇齿,将口中的草莓糖果渡了过来。
甜,甜得腻人。
谢禾脸上潮红一片,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在纪尧要退开时,身体竟然跟着前倾了一小下,直接惹来纪尧饶有深意的轻笑。
“他可不是单子,是我的小粘糕。”
正常来说,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秀恩爱,其中一位还是自己的‘老情人’,或多或少都会感到尴尬,但来涸流的人总是不能以常理判断的。
“也是,他不像玩得开的。”男人笑吟吟地说,眼里分明充斥着火热,他端起纪尧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站起身来告别:“不打扰你们了,如果哪天想试试三个人一起,随时联系我。”
…三个人一起?什么意思?谢禾脑袋里当啷冒出了三个问号。
“切,做梦。”等到男人走远了,纪尧才像吃了苍蝇一样冷嘲了一句,同时拿起酒杯示意谢禾倒上。
他喝的只是店里特制的梅子酒,根本不需要调制,谢禾看了两眼纪尧的杯口,磨磨蹭蹭的给他用新杯子重倒了一杯。
纪尧抬眼看了看他,没说话,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还有半个小时。”纪尧看了一眼墙上的猫头鹰闹钟,顺便无声扫过店里留存的客人,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这帮人的目的简直明确的要命,一想到接下来一周谢禾都得像个招客的花瓶似的摆在店里,他就从头到脚的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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