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太狼狈了。
所有人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谁都不敢相信是这么个结果,被吹上了天的御清雪简直毫无反手之力,若是祝修成是个长辈也就算了,但偏偏对方是同辈,两人年纪还差不多,这么一来这对比就更直观了。
千遥门众人忍不住想,御清雪是不是本来就没什么本事,什么天才之名,其实都是硬生生给吹出来的吧?
谁都不愿相信,他们千遥门的天才弟子、未来的希望,竟会是如此不堪的人。
代掌门是所有人中最震惊最愤怒的,他不知道是愤怒于祝修成竟然藏得这么深,还是愤怒于寄予厚望的徒弟如此一败涂地,察觉到人人往他脸上投落的异样目光,他简直比自己上台然后被压着打还要觉得丢脸,老脸简直像被活生生撕了下来一般。
他涨红着脸,狠狠一甩袖子,扭头就走,不再往台上他那宝贝徒弟身上多看一眼。
而祝修成这边打够了,估摸着把御清雪的形象彻底打崩了之后,终于高抬贵手,将他送出了擂台。
全场一静,看着地上头发散乱,身上一道道血口子,还在吐血的御清雪,再看台上淡然而立的青年,忽然就爆发出了喝彩声。
在这片喝彩声中,祝沐接任掌门之位,几乎已经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最后只剩下闭关的那些长老及现任掌门的工作了。
但他们选择闭关,本就意味着不再过问俗务,一般不是危及门派或是让他们非常不满意,他们是不会发表反对意见的。
事后荣亚有些奇怪地问祝修成,为什么和御清雪比斗下手那么狠,他不是喜欢逞威风、对别人咄咄相逼的性格啊。
祝修成问她:你觉得我下手太狠?rdquo;
荣亚愣了下:不是狠,而是有些奇怪,你其实可以干脆利落地打败他。rdquo;祝修成其实下手很有分寸的,御清雪受的都是轻伤,都不用用药,几天就能好,但正因如此,荣亚觉得对方自尊心受到的打击更大。
祝修成垂眸看着手中的剑,有些失落般地道:从小,他就是我们这一辈中最优秀的,我也曾被人拿去和他比过,但在所有人眼里,我都是他的陪衬,和他有着云泥之别。rdquo;
荣亚一听,这是从小带来的阴影啊,换做是她,被人这么和人比较,心里也会非常不爽的,现在有机会逆袭了,还能不好好出一出气?
她顿时对祝修成非常理解了,还和他同仇敌忾起来:像御清雪那样的,天天一副淡然自信的样子,大概早就把自己和别人划成了两个物种,你看他穿个衣服都要弄得与众不同,心里不知道怎么藐视芸芸众生呢,是挺欠抽的。rdquo;
阴影嘛,打碎了,就不会再遮在头顶了,不然总是一个心结,不然酿成心魔更糟糕,荣亚还挺为祝修成高兴的。
祝修成笑道:容容不觉得我有失风度就好了。rdquo;
怎么会呢,我理解师兄的。rdquo;
祝沐去请示诸位闭关的长老们,果然没有受到什么阻拦,倒是现任掌门对这个结果不满意,但他徒弟徒孙不争气,他也无话可说。
掌门继任大典很快顺利举行。
荣亚看着登上掌门大座的祝沐,忽然想到,这算不算就是开山立派了?虽然不是由祝沐自己开的山立的派,但从此他也是一个门派的头头了,只要他自己老老实实干下去不作死,那也是一份很体面很有含金量的事业了。
祝沐没有急着去救祝琬,而是将千遥门好生经营了一番,收了一些弟子,稳固了自己的地位,才带着一些人去救祝琬。
荣亚也跟着去了,因为她还得去杀恶人攒功德啊。
北漠确实很冷很荒凉,那里有一片广阔的而充满着危机的大海,叫做阔海,那个魔修势力便占据了海上的一个群岛,还养了一群鲨鱼作为防线。
为了悄无声息地穿过这道鲨鱼防线,荣亚特地弄了个□□,把它们给毒死了,然后她发现自己从这些鲨鱼身上也获得了不少功德,看那些功德的备注,这些鲨鱼竟然长长吃人肉来维持凶性。
它们吃的人,要么是这个魔修势力的敌人、内部叛徒,但敌人和叛徒数量是有限的,所以大多数时候,负责饲养这些鲨鱼的人便会去抓普通百姓来喂养这些鲨鱼。
荣亚看得心底发凉,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光这些鲨鱼,每一头身上背负的人命都有几十上百条。
解决了这些鲨鱼后,他们悄无声息地上了这座囚禁祝琬的海岛,这里把守的人并不多,但各种机关很多,好在祝沐对这里比较熟悉,加上这里很多机关都是与水有关,再厉害的水,在荣亚的火灵面前都秒秒钟给烧没了,所以一路都是有惊无险。
祝琬被囚禁在水底,处于一种假死状态,那些魔修用了一些办法让她能够在水里活下去,但因为长期在水里,她整个人浮肿苍白,气息微弱。
荣亚连忙偷偷将从鲨鱼和刚才碰上的一些魔修身上得来的功德送到她体内,她的气息才慢慢稳健起来。
他们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等他们回到千遥门,魔修那边才联系他们的傀儡rdquo;祝沐。
祝沐冷笑着捏碎了传讯法器,从前投鼠忌器,如今他还怕什么?
他开始和周遭一些和千遥门差不多的修仙门派走动起来,在知道有魔修盯着千遥门的情况下,也丝毫不忌惮表现出自己已经不受魔修控制,在他的暗地配合中,一场偷袭报复不出所料地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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