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又找方尽的茬,罗衣很是无奈,把茶壶放下,看着于父说道:我倒的水不比他倒的好喝吗?rdquo;
于父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
方尽刚才在房里收拾东西,这会儿便走了出来,向于父行礼。
我找晚儿有事相商,你先出去。rdquo;于父指了指门口。
方尽没动。他抬头看向站在于父身后的白意容,心中隐隐猜到什么。
不想出去?那就算了。rdquo;于父见他不动,就冲他招了招手,过来,给我捏肩。rdquo;
方尽便朝他走过去。
白意容本来站在于父的身后,这时便往旁边挪了挪,挨着罗衣更近了些。
方尽心里不大舒服,但很快就调整好了。妻主喜欢他,这就够了。他不该总是胡思乱想,累得妻主一遍遍哄他。
走到于父的身后,为他捏起肩膀。
于父被他捏得很舒服,脸上的表情舒缓几分,这才看向罗衣,说起此行的来意:晚儿啊,你如今身份地位不同以往,身边只有一个大字不识的夫郎,可不太合适。今日我做主,你就把小白纳入房里吧。rdquo;
有钱有势的女子,三夫四侍很常见。像罗衣这样,身边只有一个夫郎的,极少。
他话音落下,就觉肩上一痛,不由得扭头训斥道:怎么回事?毛毛躁躁的!捏个肩都捏不好,要你何用?rdquo;
方尽垂了眼睛,撤回手,往后退去。
什么态度?我看你就是故意的!rdquo;于父瞪了他一眼,又看向罗衣,说道:从前也还罢了,我都依着你,但如今不同了,你身边的人再这样单薄,传出去叫人笑话。rdquo;
方尽紧绷着,低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白意容微微笑着,看向罗衣,眼里尽是柔情。
于父见了,满眼欣慰:瞧瞧,小白对你可是一片痴情,肯拿性命保护你,可比有些只会嘴皮子哄人的强多了。rdquo;说着,又用挑剔的目光看向方尽。
方尽猛地抬起头,怒视向白意容,目光竟然十分锐利。那双总是温柔顺从的猫眼,此刻犹如坚硬的琉璃石,透着冰冷锐利的光:我怎么记得,某些人曾经十分憎恶女子,认为女子不配过好日子,把女子的手脚都锁起来,逼她们做lsquo;卑贱rsquo;的事?rdquo;
他直直看着白意容,冷冷地道:还强迫下属不许碰针线活,不许进灶房,不许跟女子说话?怎么如今变了?rdquo;说着,眼里露出嘲讽,从前连夫郎也不肯做的人,如今竟然费尽心机地求做侍君!rdquo;
白意容被他一通嘲讽,面色不变,甚至眼底的柔情更浓了。
他看向罗衣,微微笑道:从前年少轻狂,不懂事,以为天下女子都面目可憎。直到遇见先生,才知这世上居然有如此美好的女子,值得全天下男子向往。rdquo;
这一番话没叫罗衣如何,却听得于父心花怒放。
夸他的女儿,就等同于夸他。
看向犹自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的方尽,不悦道:你也不要讽刺小白。你说他做侍君都要费尽心机,我瞧着他却是对晚儿一片痴情。你这样无才无德的男子,配不上晚儿。你自请下堂吧,让小白给晚儿做夫郎!rdquo;
方尽气得脸色铁青,浑身都发抖。但是顶撞长辈的话,他又说不出口。
正愤怒时,就被人揽住了。侧首一看,就见妻主不知何时走到了身边,她微微笑着,神态波澜不惊。
慢慢的,他心中渐渐平复下来。是了,还有妻主呢。垂下眼睛,不再言语了。
于父皱了皱眉,看着罗衣问道:晚儿,你怎么想的?rdquo;
罗衣笑道:我也觉得,纳几个侍君比较好。rdquo;话落,白意容的眼睛亮了。方尽则是猛地抬头,愕然地看着她。罗衣捏了捏他的手臂,又说道:我如今不缺钱,也有的是房间,养几个侍君还是养得起的。rdquo;
你的意思是同意了?rdquo;于父喜道。
罗衣看了白意容一眼,摇摇头:他太高了,我不喜欢。rdquo;
于父有点失望,随即劝道:可是他长得好。你瞧,再难找到比他好看的了。rdquo;
可是他太高了。rdquo;罗衣说道,她皱起眉头,有些不悦地道:父亲,您非逼着我纳一个并不喜欢的男子做什么?我是不是您亲生的?您非要给我找不痛快!rdquo;
于父哑然。
罗衣不饶,又道:您要真的喜欢白意容,舍不得他没有妻主,叫他给我母亲做侍君好了。我母亲这辈子也没纳一个侍君呢,我一个做女儿的,怎好跑到母亲的前头去?rdquo;
于父给她说得瞠目结舌,连连拍着桌子:胡闹!你简直胡闹!满口说的什么胡话!rdquo;
罗衣撇撇嘴,又道:是了,本是父亲挑给我的,怎好再给母亲?我再挑挑别的,捡着年轻又好看的给母亲送几个,父亲就不要操心了。rdquo;
于父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是给你挑侍君来了!你管你母亲做什么?rdquo;
我是个孝顺的女儿。rdquo;罗衣说道,有好东西,总要先想着母亲和父亲的。rdquo;
什么好东西?侍君是什么好东西!rdquo;
既然不是好东西,父亲干什么塞给我?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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