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想起真正的白婷婷,心下叹息,面上乖巧应道:是,我都听爹的。rdquo;
三日后。
张义泽早早就到了嵩山寺,他站在嵩山寺的门口,等候白氏父女的到来。
他今日穿着打扮十分光鲜,却是为了给白老爷一个好印象,特意问邻居借了银子,买了这身行头。
幸而,他有着读书人的名头,又教过邻居家的孩子写过字,邻居很痛快就借给他了。
其实,如果他想赚银子,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他实在没这个兴趣,既然有更轻松有趣的方法,为什么要辛辛苦苦赚银子呢?
他脸上挂着一抹懒散的神情,目光落在山下,等待视野里出现白氏父女的身影。
终于,他等的人到了。
懒散的神情退去,立刻换上适当的热情,往下方走去:白老爷,白小姐,你们也来了?rdquo;
也?白老爷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他恐怕不知道,女儿已经把信给他看了。
想到这里,白老爷心中十分自豪。女儿没有瞒着他,没有用借口把他骗来,而是直接把信给他看了,真是怎么想怎么窝心。因此,对张义泽的厌恶都减少三分。任他狡猾诡谲,女儿不信他,又有何可惧?
好巧,张公子也在这里?rdquo;白老爷和蔼地对他道。
张义泽没想到白老爷会对他如此和蔼,一时颇有些受宠若惊。
他看向罗衣,以为是她在白老爷面前说了好话,才使得白老爷这样对他,因此目中流露出款款深情。
等到罗衣碰触到他的目光,又羞涩地垂下头,他才按捺住骄傲和得意,看向白老爷道:嵩山寺后院的菊花开得好,在下与方丈有几分交情,受到方丈的邀请,特来此赏菊。rdquo;
白老爷挑了挑眉:哦?张公子居然与方丈大师有交情?rdquo;
张义泽一脸的谦虚,答道:不敢当。rdquo;
这还不敢当?不敢当,会这样炫耀?白老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略一点头:既如此,不敢耽搁张公子赏花,我带小女先行一步。rdquo;
嵩山寺是扬州城外很有名的一座寺院,香火很灵,许多人家都来这里上香。白老爷自己也是香客中的一员,每年都来两回,悼念亡妻,为女儿祈福。
他带了罗衣就往上走。
张义泽忙跟上来:台阶陡峭,白老爷仔细脚下。rdquo;
他嘴里称着白老爷,眼睛却直往罗衣的身上瞄。
白老爷顿时又来了气,冷冷地看着他:张公子不如走在我左手边?rdquo;
张义泽讪讪。
白老爷带着罗衣,在佛前恭恭敬敬上了香,又捐了香油钱。
这时,方丈大师就走了过来。
白施主。rdquo;方丈大师行礼。
他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佛法高深,在此地一带很有名望。他看了看罗衣,笑着说道:小施主福泽深厚,可喜可贺。rdquo;
白老爷每年都会来上香,捐的香油钱也不少,方丈认得他,更知道他有一个容貌有瑕的女儿。此时见罗衣容貌无暇,美得似仙子落凡尘一般,顿时为她高兴。
想起张义泽拜托他的事,便笑着说道:寺内菊花开得正好,白施主可愿一观?rdquo;
方丈大师的面子还是要给的。白老爷点点头:荣幸之至。rdquo;
一行人往后院行去。
寺内的菊花果然开得好,碗口大的菊花,竞相开放,白的如云,金的灿烂,等闲见不到这样漂亮的菊花。
白老爷一边观看,一边问罗衣:喜欢吗?喜欢的话,爹叫人在家里也栽几盆。rdquo;
罗衣点点头:喜欢。rdquo;漂亮的事物,谁不喜欢?
方丈大师看着他们父女情深,面上一片和煦,又问道:不知令千金可许了人家?rdquo;
听到这句话,白老爷眉头一挑,顿时明白张义泽说服了方丈大师为他说话。
不曾。rdquo;白老爷说道,我意欲为小女择一门良婿,不必大富大贵,只要为人踏实稳重,待人诚恳,便心满意足。rdquo;
方丈大师笑道:不知白施主觉得张施主如何?rdquo;他老人家不是拐弯抹角的人,也从不曾小看任何人,心知白老爷必然看出来什么,因此说话开门见山,张施主生得一表人才,读书又好,心地也善良宽厚,可谓难得的青年才俊。rdquo;
方丈大师看着张义泽,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咱们扬州城恐怕再也找不出这样出色的年轻人。rdquo;
白老爷见他如此推崇张义泽,颇为奇怪:我很信得过大师,也相信大师的眼光。只不过,大师缘何明白张公子的为人?rdquo;
方丈大师便道:年前在我们寺内出现一桩失窃案,怎样也找不出缘故,后来张公子来了,不用三日,便找出了小贼。他头脑聪慧,又热于助人,于佛法也有些研究,我与他乃忘年交。rdquo;
白老爷心下称奇,忍不住又看张义泽。
他还是很信任方丈大师的,因此见他如此推崇张义泽,忍不住想,此子真乃不凡之人。但他亲眼见过张义泽的轻薄之举,又看过那样轻浮的信,自然不会因此改变念头。
但也没必要因此就得罪方丈大师,因此他没有揭穿,只是笑着说道:张公子乃人中龙凤,待得来日,必然前途无量。rdquo;他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但小女心性单纯,我只打算把她嫁给普通人,小富即安。rdqu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