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也不是说着玩的,她是真的打算跟东乡侯府的三小姐,贺明玉约会。
贺明玉是窦盈盈的好朋友,性子直率爽朗,仗义热情。她很喜欢长得精致可爱的窦盈盈,从小追着窦盈盈玩,也很照顾她,不许别人欺负她。哪怕别人说她一句酸话,她都不依,非要拉着别人给窦盈盈道歉。
窦盈盈对她的好意很心领,只是有些受不住她的热情,来往并不太密切。后来跟沈云毅成亲后,有沈云毅的暗中挑拨,她跟贺明玉越发走得远了。再后来贺明玉嫁人,跟着丈夫去了任上,两人再没有见过面。
罗衣找贺明玉玩,倒是有两个想法。一个是,贺明玉性子直,对窦盈盈又好,有些场合有她在场会更方便;另一个,便是东乡侯府有她感兴趣的人。
罗衣记得,在窦盈盈的记忆中,曾经有一个叫蒋嵘的男人,找过沈云毅的麻烦。
蒋嵘当时为什么找沈云毅的麻烦,记忆中并不清晰,只记得沈云毅向她求助,她拨了侍卫给他,把蒋嵘打成重伤。然后,东乡侯府替蒋嵘出头,似乎蒋嵘是他们府上的厨子,被打了很不甘心。
窦盈盈是谁?是皇上的明珠,是皇后的心肝,居然有人因为一个厨子就敢跟她呛?任谁去想,都会觉得东乡侯府太不识趣。便是东乡侯府的侯爷被打了,他最好也忍着,不要找窦盈盈的麻烦。
但东乡侯府就是跟公主府杠上了,不依不饶,闹得很大,后来皇上都出面了,才把此事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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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么样的恩怨,让一个厨子敢跟驸马爷不死不休?到底什么样的厨子,能够让东乡侯府为了他跟公主府杠上?
罗衣让人打听了沈云毅的行程,然后在他们吃茶的茶楼订了隔壁的包厢。
她跟贺明玉约在了那里。
盈盈!rdquo;进了包厢,贺明玉就两眼发亮,上前就握住她的手,你好久不找我玩,我想你想得都不行了!rdquo;
罗衣对她笑笑:我也想你的。rdquo;
当真?rdquo;贺明玉眼睛一亮。
罗衣点点头,回握住她的手,拉着她挨着肩膀坐下:我想你的,真的。rdquo;
再过不久,贺明玉就要嫁人了,然后会跟着丈夫去任上。而窦盈盈也会在一年内死去,两人将再也见不到面。罗衣想要维护好这一份窦盈盈和贺明玉的友谊。
果然,听了她的话,贺明玉高兴得不行。
两人叫了茶水和点心,亲亲热热地说着话。
直到隔壁来了人。
一行人大约有七八个,似乎是吃了酒,声音有些三不着两。在众多人中,罗衣很敏锐地分辨出了沈云毅的声音。
他的口吻仍旧是翩翩君子的温柔客气:你们不要这样说,公主是个好女人,她虽然拆散了我和那人,但也是我与那人之间的缘分不够,怪不得公主。她年纪那么小,又很喜欢我,怎么能怪得了她?rdquo;
没有,公主并不任性,也并不骄纵。rdquo;
我手上的伤?不怪公主,她也不是有意的,她只是有时候心急,想让我多陪陪她。rdquo;
没有,没有你们说的那么黏人,她只是很喜欢我,不想跟我分离片刻。rdquo;
今天吗?我安抚了她一会儿,她便放我出门了,很好说话的。rdquo;
隔壁传来一阵高高低低的吁rdquo;的声音。
一群喝了酒的人,再熟读诗书,再恪守礼节,也愈发放浪形骸起来。
何况沈云毅交往的人,本来没有几个真正的君子。
贺明玉听得这番话,气得柳眉倒竖。她从小就见不得别人欺负窦盈盈,哪怕这人是窦盈盈的枕边人,她也看不过去。在沈云毅说出第一句的时候,她就要站起来冲出去。
但罗衣按住了她,说道:我们再听听。rdquo;
还听什么?他说出那种混账话,难道还能是无心之语不成?贺明玉这样想着,却不肯违逆窦盈盈。从前,就因为她总是自作主张替窦盈盈出头,害得窦盈盈老躲着她,她受够了冷落。好容易盈盈现在跟她玩了,她再生气也得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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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要教训沈云毅,也得在盈盈看不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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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隔壁说出原来高高在上的公主,私下里竟与我家离不得男人的小妾一般无二rdquo;的话之后,贺明玉再也坐不住了。
她猛地站了起来。
罗衣也在此时站了起来。
她比贺明玉先一步走出去,推开了隔壁的厢房的门。
看到她的一刹那,七八个东倒西歪,没有正形的男人全都愣了一下。随即,便是一惊。
见过公主!rdquo;一行人七手八脚地跪在地上。
他们刚刚说她的闲话,那是因为喝多了,脑子里少了一根弦。而且,沈云毅就在此处,也并没有怎么制止他们,才壮了他们的胆。
此时见到公主本人,顿时被吓得酒意醒了几分,一时间纷纷在心中埋怨起沈云毅。
他为什么要谈起公主?为什么说那么多公主的私事?为什么在他们胡言乱语的时候不制止他们?
沈郎,我不明白。rdquo;罗衣的声音微微发颤,非常熟练地调动面部肌肉,做出一副委屈又不解的表情,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明明是听起来为我好,可是为什么我听着难受?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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