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好侄子,这天下你父亲已经享用了许久了,是不是也该让其他人当当呢?”沈默目光贪婪的望着沈克身下的龙椅,笑得何等疯狂。
“放肆,凌王,朕的皇位天命所授,岂是你可以肖想的?”沈克大声的呵斥着,底气十足。
凌王皱了皱眉,此等小儿不该如此淡然,除非他有能够一击制敌的后手,后手?凌王有些心慌的转目望了望四周的大臣,心中愈发慌乱。
“怎么,皇兄是在找我么?”落尚意一身深蓝色官袍,越发衬得面如冠玉,神情淡然。
凌王浑身一抖,目光死死的盯着落尚意,心中惶恐更加深重。随后,在见到落尚意身后的那些黑甲卫士的时候,凌王彻底没了想要争斗的心思,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可是一想到失败的代价,他就满心的仇恨,“来人,给本王杀。”随即,他身后的士兵都疯狂的冲了上来,落尚意眉间一蹙,拿起手中的佩剑,一道剑光闪过,面前挡着的人便颓然倒地。
凌王不甘心的拿着从旁人手中夺过来的长剑,疯狂的冲向了落尚意,因为场中诸人混乱,一时之间落尚意竟然没有看到,就在那把剑要插在落尚意身上的时候,一道身影窜了出来,挡在落尚意身前,只听一声闷哼,落尚意回身只能看到一身华服的许夜璃倒在身后,身前插着剑。
“沈默,我要你死!”落尚意看着许夜璃满目情意却瞬间苍白的面容,心痛到无法呼吸,整个人顿时暴怒,奋力一挥,沈默的脑袋应声而落,落尚意怀抱着已然失去意识的许夜璃,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不,不!这不是她想要的,她从来都是想好好护着这人的,可这人每每受伤都是因为自己,枉自己拼尽全力想要守护苍生,却偏偏就是护不住放在心尖上的人。
身着锁甲衣的许夜璃倒在落尚意的怀中,突然颤了颤眉,不对啊,按照商量的话,此刻落尚意应该说自己已经身亡,然后就可以借助这件事请皇帝放她出宫,怎么这么半晌都没动静。
许夜璃心中疑惑的想道,可是又不能起身,只能压着声音想要提醒落尚意一声,可是在她还没有说出来的时候,就发觉自己似乎被人放了下来。
落尚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此刻看着了无声息躺在怀中的人,她满心的暴戾,顿了顿身子,拿起身侧的剑,落尚意一步一步的站起身,朝着正在厮杀的人群走了过去,一剑一落,一步一人,鲜血喷溅出来洒了满身,却丝毫无感。
满场四逃的大臣此刻都满脸惊恐的看着在场中厮杀得到清河公主,宛如杀神临世一般,浴血的双眸,毫不留情的血剑,“姑母!”
沈克一脸惊恐的看着场中的落尚意,出声大吼道。
被喊住的落尚意冷冷的回身,一双毫无感情的眸子吓得沈克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瘫在龙椅上,那雪眸直到看到地上的许夜璃时,才微微融化,落尚意一把扔下手中的剑,步步朝着许夜璃走去。
将人抱入怀中,落尚意轻抚许夜璃的眉眼,“阿璃,我来带你回家,你不是最喜欢我为你做的河灯么?回家之后,漫天银河,遍布河灯可好?”
虽然不是真的失去了命,可被落尚意揽入怀中的那一刻,许夜璃心中酸痛难当,落尚意身上凝为实质的悲痛和绝望也让她感同身受。
随即,满殿的大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身血袍的清河公主抱着薨逝的皇后步步血印走出了大殿。
至此,宫中再无人见到清河公主,新帝下旨厚葬皇后,允清河公主心愿,一生不回深宫。
却说那日,落尚意走着走着,眼中滴滴泪水混合面上的血落了下去,终于,许夜璃趁着周边没人得到时候睁开了双眸,赶紧从落尚意的怀中跳了下来。
饶是许夜璃,都被此刻的落尚意给吓了一跳,满目泪水和血迹,双眸满是绝望。
“阿落,你……怎么了?我们之前不是说好要演场戏么,你为何这么大的波动?”许夜璃不解的问道,只是她话音刚落,就被落尚意一下子按在旁边亭子的柱上面,双唇相对。
许夜璃皱了皱眉,此刻落尚意的情绪波动有些大,她还是想要安抚一下,可是被紧紧按住的双手,还有强行被撬开的唇齿,许夜璃只能被迫承受着落尚意的索取。
渐渐的,那粗暴的动作开始温柔起来,唇齿间满是无法言喻的情意,只是吻着吻着,许夜璃突然感觉身上一沉,睁开眸才发现落尚意竟然晕了过去。
还好宫门口早有被安排好的马车,许夜璃抱着人进了马车,离开之前回眸望向那深宫,许夜璃满目复杂,当初一时行差踏错,如今终于可以离开了。
“走吧,去许府。”
身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唤回了落尚意之前不知道在哪里漂泊的意识,睁开双眸,看着面前不知道是何处的房舍,落尚意揉了揉眉心,之前她是说好和许夜璃演场戏的,可是之后,之后怎么了,自己怎么记不得了。
“阿落,你醒了?”屋门被推开,一道熟悉的女声迎面而来,落尚意还未抬起眸,眼中就盛满了笑意,“阿璃,我们出来了。”
许夜璃看着这几日让自己牵肠挂肚的人,此刻安好的坐在床上朝着笑得眼眸都眯在了一起,来日来的担忧和焦躁刹那间烟消云散。
“嗯,我们出来了,开心么?”许夜璃放下手中的药碗,坐在窗边,拉着落尚意的手笑得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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