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啊,若是有人为难哀家,你看该如何处置呢”
她是铁了心地搅和一对是一对。
似乎恨不能将自己的二儿子也从府上揪出来,再拉上长孙凌,在他们面前剖开盛妍的心,让他们仔细看看自己爱上的是多么黑心的女人,竟然连他们的母亲都能冒犯。
长孙泽看都没看盛妍一眼,出口的却是一句不平不淡的话:
“南姑娘一介凡妇,之前身世沉沦,对宫中的规矩大约不了解,还望母后宽恕。”
夏雁枫:“……”
“哀家真就不明白了,这女人是给你们灌了迷-魂药了吗一个两个的,都铁了心要为她同我作对”
“往日里我都是为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你们兄妹几个,你们倒好,见着个莺莺燕燕的,回头就敢来顶撞我了!”
她气极,连自称都顾不上了,开口就是一通脾气。
“母后息怒,儿臣并无此意。”
皇帝似乎习惯了自己母亲的指责,轻车熟路地道歉,那姿态真是要多放得下就多放得下。
盛妍看了他一眼,眯了眯眼睛。
报仇、拯救女配是自己的事。
但和其他人的缘分未尽,那就是原主南槿的事情了。
她是来消除仇恨的,再多的,等南槿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之后,自然会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罢了,你们大了,哀家也管不得你们——”
“出去,带着那个女人出去,让你妹妹这一年不必来请安,哀家看的糟心。”
长孙泽也不多做解释,沉稳地应了一声:“儿臣遵旨,母后万福金安。”
夏雁枫:“!”
她气死了!
儿女都是父母债,这句话果然一句没错。
太上皇造的孽,到头来为什么是她受!
……
另一头。
盛妍同皇帝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路无言地走出了太后的宫殿之后,她对长孙泽行了一礼:
“皇上,民女不便叨扰,这就先退下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长孙泽坐上了这个万人之上的位置,但盛妍却觉得他还不如自己当初在唐相国府上见到的时候那般光风霁月。
倒也不是他丑了或是气质变了。
其实比起那时候,长孙泽如今的威势更重了许多,周身已隐隐有些帝王相了。
她只是觉得……
长孙泽似乎变了许多。
无端端让人觉得他很压抑。
长孙泽似是要说点什么,忽然从远处传来了一声呼唤:
“皇兄!”
“阿槿!”
两人同时转过头去,见到一路朝着这边来的长孙凌,那人似乎一点都不忌讳在宫中的规矩,想跑就跑,快步走近之后耳鬓都带了些汗。
盛妍看她的样子,就想掏手帕给她擦擦。
长孙凌脸上带了几分喜色,同长孙泽打了招呼,恭贺了他几句即将登基的事情。
长孙泽便仿佛自己没有先前那欲言又止一般,坦然地受了她的恭贺,随即道:
“天色不早,南阳郡府离皇宫尚有一些距离,你与南姑娘便早些启程吧,走夜路到底不安全。”
一开口,他还是那个温和体贴的调子。
仿佛先前的那些沉默和压抑,都是盛妍多想出来的。
“多谢皇兄体恤,我这便带着阿槿回了。”
长孙凌俨然一副忘却自己跟两个兄长抢人的样子,对着自己哥哥的疼爱十分坦然,甚至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跟盛妍在一块儿之后刺激到自己哥哥们的样子。
盛妍看长孙泽神情无碍,也对他行礼:“民女告退——”
长孙泽一直看着她们俩的身影在官道上消失。
身边的内侍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凑上来道:
“皇上……”
长孙泽回过神。
有些路,自己选错了一步,就注定要与一些人擦身而过。
这世道向来是狭路相逢勇者胜,没人会奖励懦夫。
他将自己的心绪都留在了这个地方,再转身的时候,又是那个日渐威严的皇帝了:
“走吧。”
……
长孙凌才刚跟盛妍走出皇兄的视线范围,整个人就是一副要炸毛的样子。
“我当你陪我来是不舍得同我分开——”
“你竟私自去见了母后”
“你当她和我一样好说话吗一个不小心,我就只能来同你收尸了!你在想什么呢!”
她看着随时能气得撅过去的样子。
盛妍却只觉得有意思,抬手勾了勾她的鼻子,甚至还饶有兴致地伸手去戳了戳她的脸蛋儿,一点儿不担心她气死的样子。
长孙凌看她不在意,面上果然出现了更多的郁闷:
“我同你说话呢!”
“正经些!”
盛妍看她真要气得毛都倒竖起来的样子,止住了自己唇边的笑意,勉强恢复平静地样子,道: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知道!”长孙凌被她敷衍的样子惹毛了。
当初她为了成立出来成为郡主,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自己能有一方势力,在日后跟心上人在一起之后,哪怕受到阻碍,也有可以反扛的空间吗
第一,自己的母后天高皇帝远,要揍她也够不着。
第二,母后万一昏了头,她府里还养了一些死士,为的就是护盛妍周全,让她不至于被自己的母后夺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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